“媽，我回來了。”舒蔓坦坦蕩蕩打招呼，因為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什么？

“你是不是早戀了？”宋曉雨剛才開車路過公交車站，看到女兒跟一個男生手牽手，氣得差點闖紅燈！

“我不是小孩，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你還知道自己現在是高三學生？不行，分了，等你上大學想怎么談就怎么談，現在談只會害你！”

“媽，你初戀是什么時候？當時外婆也是這樣跟你說的嗎？”

“王舒蔓，你別轉移話題，我們現在說的是你早戀的事！王城安，看看你女兒做的好事，小小年紀談戀愛，還要不要讀書了？！”

“蔓蔓優秀又漂亮，有人喜歡很正常？不過那男生是誰？”王城安知道小女兒乖巧懂事，壓根不覺得問題有多大。

“是隔壁班的男生，成績好，性格好，陽光正直。”舒蔓回道。

“正直的人不會早戀！你年紀小，被人騙了還不知道？等等，你們兩沒有亂來吧？！”宋曉雨越想越慌張。

“老婆，你冷靜一下。想想老大初中跟小混混談，高中跟成年人談，蔓蔓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好多了？”

王城安不說還好，一說宋曉雨就炸了。她開始翻舊賬，從兩人結婚到生孩子，再到大女兒叛逆，全是丈夫沒有教育好。

舒蔓聳了聳肩膀回房間，爸媽吵架不會這么快結束。果然不出她預料，兩人就著姐姐的問題吵了一個多小時。

舒蔓洗完澡跟他們說：“我要學習，可以小點聲嗎？”

兩人看了看她，不吵了。不過媽媽扭頭回房間，門甩得很大聲。

“去學習吧，你媽那邊有我呢。”爸爸朝舒蔓揮揮手，然后也進房間。

第二天媽媽沒做早餐，舒蔓說她去樓下買，問兩人吃什么？

“兩肉包兩菜包，一碗八寶粥。”

爸爸像沒事人一樣點餐，媽媽沉默不語，舒蔓問她：“媽媽還是豆腐腦加糖嗎？”

“是，她就喜歡甜豆腐腦。”

舒蔓剛出門，又聽到媽媽的怒吼跟爸爸的勸解。媽媽怪他跟女兒一唱一和，以后自己不管了，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

爸爸說，別逼得太急了，當初老大差點跳樓，他到現在還心有余悸。小女兒平常乖巧懂事，就不能坐下好好談嗎，還是老師呢？

得了，這句話又踩到媽媽的雷點，說老師怎么了？就因為是老師才更清楚早戀的危害！

舒蔓覺得，爸爸總有本事惹怒媽媽，明明對外是儒雅隨和的形象，在家幾句話就能惹得媽媽暴跳如雷。

媽媽也是，對外永遠優雅大方，在家卻固執己見，易暴易怒。

早餐買回來，媽媽看了一眼沒吃，父女兩自己吃，邊吃還邊點評說“味道不錯”。

中午爸爸進廚房煮面條，舒蔓抱怨說面條煮得太爛不好吃，安靜了一上午的媽媽立即陰陽怪氣說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舒蔓沒吱聲，吃完飯回房間休息去。過了一會兒，爸爸敲門進來跟她談心，問她平常都跟男生做什么？

舒蔓說一起學習，偶爾在周五的時候出去約會，僅此而已。

“別生你媽的氣，她是關心則亂。”

“我知道，要是真的生氣我早就離家出走，或是站在樓頂以性命威脅了。”

“這么想就對了，你媽又要上課又要照顧家里很不容易，脾氣比較急，你多諒解她。”

“我會的。”

“我的態度呢，初戀很美好但不能過界。如果男生提要求，你要拒絕他。你很優秀，未來可能是科研人員，是大企業的高管……你的身體很寶貴，爸爸希望你們發乎情，止乎禮，可以做到嗎？”

“可以。”

“真乖，我去哄哄你媽，好好休息吧。”

其實爸爸跟她說話的時候，媽媽就在門外偷聽，舒蔓從門縫那看到影子了。

晚上一家三口出去吃火鍋，早戀這件事似乎就那么過去了。然而等到深夜，媽媽偷偷用鑰匙打開她的房門進來翻手機。

“媽，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問我？像這樣大半夜溜進房間會讓我覺得自己不是你的孩子，而是你握在手中的玩偶。”舒蔓早猜到媽媽會來這一出，所以故意裝睡。

當初姐姐早戀，媽媽白天跟蹤，晚上偷摸進房間，最后姐姐忍無可忍說要跳樓才停止。

“我還不是為你好，真當我鐵打的晚上不用睡覺？這么多年，我照顧你生活起居，我容易嗎？”宋曉雨開始哭。

“媽，你是要翻舊賬？”舒蔓反問。

宋曉雨被女兒這句話噎住了，她可以跟丈夫翻舊賬，可以跟大女兒翻舊賬，唯獨不能跟小女兒這么做。

盡管她跟以前一樣聽話，但過去被忽略的煎熬時光并沒有在記憶中消失。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她永遠不會對父母撒嬌。

宋曉雨回到房間，王城安已經醒了，不過沒說話，而是打了個哈欠翻身繼續睡。

第三天，舒蔓起床看到媽媽在熬粥，便知道事情已經解決了。

江淮景不知道這幾天發生的事，她也不打算說。生活依舊平靜，每天不是在學習就是在學習的路上。

十月八號，高一高二返校。

欣悅假期玩得很開心，給舒蔓帶了很多東西，有：三個大柚子，一整罐茶葉，一大袋酥糖和肉干。

下晚自習，舒蔓在校門口看到陸嘉興跟欣悅，急忙拉住江淮景躲到樹后。

欣悅原本打算今晚跟陸嘉興開誠布公談一談，于是下課后去他們班。只是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陸嘉興跟前桌的女生在打鬧，還說假期他們兩人去游樂園玩了。

周圍的人聽到后，起哄讓他兩趕緊在一起，別整天秀恩愛討人嫌。

陸嘉興擺擺手否認，女生卻笑著說：“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欣悅莫名覺得心臟很疼，同桌更是氣得火冒三丈，連罵陸嘉興是“下頭的中央空調”！

下晚自習，陸嘉興來找欣悅說話，同桌曹晴晴看到她他陰陽怪氣地說：“喲，聽說某人國慶節跟女朋友在游樂園玩得很開心？”

“她不是我女朋友，悅悅你別誤會。前段時間她被人欺負心情很不好，也沒有朋友，跟我說從沒去過游樂園，我才陪著去的。”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們只是朋友。”欣悅說著背起書包離開教室，陸嘉興連忙追上來。

“別人誤會我沒事，你不可以。一直以來我喜歡的都是你，難道你感受不到嗎？”

“如果我讓你——”欣悅有些心軟，不過沒等她說完王庭昱就出現了，還強勢打斷他們的對話。

“喲，沒跟女朋友在一塊兒？你兩假期玩得挺開心，走路都要手挽手。”王庭昱說著掏出手機，翻開相冊。

總共有三張照片，每張女生都挽著陸嘉興的胳膊笑得很開心，陸嘉興表情很僵硬但沒有推開。

這組照片是王庭昱朋友拍的，先前大家知道他追學妹，可惜學妹有對象了。放假時看到學妹對象跟別的女生約會，立即拍照發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