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見過。”
伯頓信誓旦旦的說道，“我記憶力很好，絕不會記錯。”
說完，他沒有管一旁的男子，直接閉眼沉思了起來。
從早上的面包店，到前往木匠處的小路，最后再到森林與小鎮的邊緣，見過的人的近一百雙眼眸，依次在他腦海里浮現，篩除，最后，碧綠的眼眸定格在一個穿著栗色外衣的年輕王子身上。
伯頓的面容一僵。
“看來確實是我記錯了，”伯頓面不改色道，“我最近是有點頭昏。”
說完，他轉身就走。
“慢著！”年輕王子叫住了伯頓，道，“我正好找你有點事。”
“什么事殿下？”
“有關機關術的一些問題。”蘭恩正言道。
對于這個號稱賢明之術之首的機關術，蘭恩的記憶卻過于薄弱，而且在火藥試爆結束后，他仔細回憶過，并且也在城堡內的羊皮書籍上查找過，結果卻不盡人意——有關機關術的具體描述太過稀少。
明明他可是賢明之術之首。
如果可以親自去問機關術師，蘭恩想，自己想要的應該就可以迎刃而解。
“殿下是對機關術感興趣？”伯頓停了下來，看著喬裝打份的三王子，又想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有些不悅，“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就因為你的王儲身份？”
“自然不是，”蘭恩不以為意的說道：“如果我說我能告訴你這項煉金術的配方呢？或者用煉金術里的話來說，等價交換。”
作為一名賢明之術的擁有者，一個擁有如此強大威力的煉金術，并不只是煉金師會感興趣，機關術師也無法拒絕。
果然，伯頓瞪大了眼睛，“你能告訴我這項煉金術？”
但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自我否決道，“不可能，一項賢明之術的發明，只有發明者才能擁有決定是否公開配方構造的權利，殿下你是在騙我。”
伯頓雖然只對機關術癡迷，但對于王國的律法，他好歹也是懂點的。
鑒于機關術和煉金術的貢獻，王國內專門制定了一些律法用于鼓勵他們制造發明，其中，對自己研發出的產物擁有壟斷權和收益就是其中之一。
“我可沒在騙你。”蘭恩道，“既然你都知道這項規定，我是一個王子，自然就更不可能不知道了，更不會去違反。”
蘭恩頓了頓，“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就是這項煉金術的發明者？”
伯頓沉默了一下。
“王子和煉金術，并不是互斥選項。”
良久……
“我同意了殿下。”伯頓松開口，然后將杯中剩余的啤酒一飲而盡。
“殿下是想知道有關機關術的哪方面？”
“大抵都和我說說吧。”蘭恩想了想，又道，“先從歷史開始。”
雖然現在他做的和剛開始穿越到這個世界想做的發生了一絲偏差，比如少女養成和工業化種田……但這個想法不過是一個剛穿越對這個世界只有懵懂的他的想法，與現在的他有何干系？
這也并不是意味著他違背初衷，只能說這幾天經歷過的比如女巫和魔潮，讓他有了些許的想法改變——如果可以利用他們的力量，再加上自己的專業知識，或許，能做到與自己印象中不那么一樣的種田呢？
比如……種下一個女巫，收獲無數女巫，亦或者用這個世界獨有的超凡搭配自己的工業武器？
但這些的前提是對這個世界的體系了解透徹，最好的對象就是獨屬于人類的——賢明之術！
機關術，煉金術，以及觀星術。
先從機關術開始。
蘭恩將思緒逐漸收回，看著沉吟中的伯頓，沒有著急打擾，而是在靜靜的喝著酒。
伯頓沉吟了兩分鐘，才道：
“機關術的歷史，大概是五百年前，據說它是由來自大陸北方的智者帶來。”
“北方？”蘭恩打斷了伯頓的話，這些天無論是對魔潮的描述還是女巫對維克族矮人的遷徙等等，有太多關于北方的字眼，讓他不由得對這個詞產生了些敏感。
蘭恩道：“是寂靜森林這邊？五百年前人類的地圖中寂靜森林似乎被稱作極北之地。”
“不是，是比極北之地還要遠的北方。”伯頓搖搖頭，“聽說是在波羅海域的北方，海的那一頭。”
“不過只是聽說，至于真實性……被教會寫在《教史》中，至少是有考證的。”
“行吧，你繼續說。”
“嗯，在智者帶來了機關術后，人類很快從靠近河流的部落向外發展，逐漸踏足大陸的角落，這期間，機關術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比如在與精靈矮人那些外族的戰爭中大放異彩。
然后在剛澤王朝的開國國王蘭芬多一世手中，確立了三大賢明之術，不過有趣的是，在蘭芬多一世老年的時候，似乎特別熱衷北伐，甚至派過大量船隊朝波羅海域的北方進軍，就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一樣。”
“結果呢？”
“結果？沒有結果，老國王莫名死去，這件事再無人提及。但有傳言稱，他是想尋找來自歷史上北方的智者。”
“行吧。”蘭恩將這些牢牢地記在心底，又問道：“那禁忌之術又是怎么回事？它是獨屬于機關術？還是煉金術和觀星術都有各自的禁忌術？”
“其他兩個我不知道，但至于機關術的禁忌之術……”伯頓猶豫了一會，這種禁忌的話題他平時不太敢與人提起，但這種情況并不屬于平時，說不定他還能借此特殊情況，說服三王子讓他支持自己研發禁忌之術。
想到此，伯頓眼神有些熱烈，他舔了舔嘴唇，雙手環著玻璃酒杯，措辭道：“就是一些違反機關學的東西，但它們卻很實用，能夠幫助我們實現很多，甚至解放雙手……”
“打住打住。”蘭恩打斷了伯頓的言語，“別說些我聽不懂的話，舉些個例子。”
“例子并沒有太多，至今唯一有發明出來的禁忌術似乎只有兩個。”
伯頓伸手將周圍的幾個酒瓶擺成八面形狀，又將兩個酒瓶疊在一起，緩緩道：
“他們甚至沒有名字，但民間還是有描述過他們的作用。
一個是能困住敵人軍隊的石頭陣法：在八個方位擺放出不同形狀的石頭；一個是能自己走動的木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