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鑫妍不語,只是默默地朝北走著。
吳洛南追上她,糾正道,“你該往南走,方向錯了。你再這么走下去,就回京都了。”
胡鑫妍堅定道,“我沒走錯,我就是要回京都。”
“姨娘在等我,我不能讓她傷心失望。”
吳洛南道,“可慶王爺呢,你不是要逃得遠遠的?哼,我就知道,怎么可能!你騙了王妃,利用王妃,王妃不會放過你的。”
胡鑫妍堅定道,“我是要遠離慶王,我也沒有騙王妃。可我一定要先給姨娘報個平安,不能讓她擔心。”
看來她真的是胡鑫妍了,雖然礦洞里的一切都說不通,那就不去糾結了。吳洛南身上一凜,出手將胡鑫妍一掌拍暈了過去。
扛著她一路奔走,也不敢去買馬租車,一怕她清醒過來,趁機逃跑,二怕一到鎮(zhèn)上遇到慶王爺?shù)娜恕?
半日后,她清醒過來,奮力掙扎。吳洛南一把將她扔在地上,摔得她渾身酸疼。
“你怎么能打暈我?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胡鑫妍不滿地質問道。
吳洛南道,“你既然說了要去紅塵,我就不定要把你送到紅塵去。”
“我不去!”胡鑫妍堅持道,“我要先回京都見我姨娘。然后,然后我再跟你去紅塵。”
吳洛南決定不再廢話,直接上手就要再次將胡鑫妍劈暈。這次胡鑫妍有了防備,挪向了一邊。
吳洛南見狀,連忙左右拳連出,胡鑫妍抬著手臂格擋,擋下了四面八方而來的各種拳頭,誰知,最后還是被他虛晃一招,一個手刀,再次劈暈了過去。
扛起昏迷的胡鑫妍一路向南狂奔,他心里也疑惑起來,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美嬌娘,竟然能如此敏捷地擋在了自己的大半套拳法。
胡鑫妍再次醒來已經是夜里。吳洛南在火堆邊烤著一只野雞。
“知道你醒了,過來吃一點嗎?”吳洛南問道。
胡鑫妍緩緩起身,湊了過來,厚著臉皮說道,“多謝吳大哥不記前嫌……”
胡鑫妍被他扔過來的餅子硬生生地把感謝的話收了回去,她問道,“為什么你吃肉,我吃冷餅?我也要吃肉!”
吳洛南一把將餅子又拿了回去,說道,“那就餓著,反正餓不死。還想吃肉?吃飽了好和我打架嗎?對!什么都不給你吃!”
“我就要吃!”胡鑫妍氣憤道。
吳洛南得意地笑笑,拿起烤雞咬了一大口,順手把餅子還塞回了包裹。
胡鑫妍伸手去搶,兩人過起招來,她哪里是吳洛南的對手。
很快就被敲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次日清晨,又是一次短暫的交手之后,她被打暈了。
黃昏,她這次醒來沒有立刻出手,只是任由他扛著自己急奔。
當年媽媽也是這樣嗎?或許她也無數(shù)次想過回去見自己一面,卻被攔了?
就在她最為無力的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心結打開了。
她的識海壁開始修復,抽干了她的氣海池。隨即那支一直漂浮在識海中的七彩羽鳳開始消融,最后不見了蹤影,只是她的識海壁時不時地閃過一絲流轉的色彩。
用掉了你的七彩羽鳳,門庭璋,你有感應嗎?
她一拳打向吳洛南的腰腹,他吃痛把她扔了出去。
爬起來,胡鑫妍開始了和吳洛南拳拳到肉的互搏。胡鑫妍哪里像個柔弱女子,更像是得了吳洛南親傳的弟子。
吳洛南更是沒有半點憐香惜玉,她進步神速,速戰(zhàn)速決已經不行,只能穩(wěn)扎穩(wěn)打地對戰(zhàn)。
越打吳洛南越是心驚,這個女人天賦異稟,竟然將自己這套拳法的精髓都學了去。
兩人打著打著竟闖入了一處私人的營帳之中,其中宴飲的大都是年青的學子,還有護院的長老。
“轟!”的一擊,胡鑫妍和吳洛南兩人被迫分開。
“吳師弟,多年不見,竟連個女兒都打不過了?”調侃的聲音響起,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胡鑫妍看向他,不過和吳洛南不相上下的水平,也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才一擊將兩人分開了。
“王師兄,快助我將這婢子擒住。”吳洛南開口求援。
王恒一有些意外,吳洛南在一起跟隨師父求學的那兩年可是孤傲得很,天賦也高,自己虛長他不少年歲,如今也不過和他都是八段。
看著周圍圍觀的學子,和這個明顯偏袒吳洛南的王師兄,胡鑫妍道,“這青天白日里強搶民女,也有人相助了嗎?”
“胡說,你這婢子,犯了錯,卻一味逃避,我奉命捉你回去復命。”吳洛南也是一本正經地胡編亂造。
正在這時,兩個學子一前一后地進來了。
那個高個子的健壯學子還意猶未盡地掐了那個身形瘦削的學子的屁股一把。
那個身形瘦削的學子盡量裝得不在意,可臉還是不自覺地紅了。
胡鑫妍端詳著那個瘦削的學子,眼前一亮,出聲喊道,“六弟,救我!”
胡鑫妍當下奔向那個學子,卻被吳洛南迎面一拳轟了過來,胡鑫妍連退兩步,握掌為拳,對轟了過去。
“轟!”的一聲巨響,胡鑫妍甩了甩顫抖的右手,挑釁地看向吳洛南。
“咦?”王恒一奇怪道,“吳師弟,這位姑娘用的也是松鶴拳。”
胡鑫妍一側身,躲過了吳洛南的攻勢,來到胡知立的身側,說道,“知立,我是胡鑫妍,五姐,可想起來了?”
這位學子正是崔氏的第二子,胡知立,一直在益津書院求學。他眉眼之間和胡世成、胡知臨都有相似之處,胡鑫妍也有些模糊的記憶。
“五姐?”胡知立疑惑道,“你為何在這里?”
“六弟,我自然是被這賊人擄了。”胡鑫妍氣憤地指著吳洛南道。
胡鑫妍笑著對王恒一道,“這位先生,你師弟可是不學好,只要有錢,什么缺德事都干,辱沒師門,王先生,要不要考慮清理門戶?”
王恒一道,“笑話,吳師弟的人品我能不知道?”
胡鑫妍悄悄往胡知立身后站了站,說道,“我爹是刑部堪輿胡世成,這是我六弟胡知立,我是家中幺女,怎么可能是他口中犯錯出逃的婢子。就這,你還說你師弟人品過關?”
“六弟,你快說話啊,拜托你師長救我,我現(xiàn)在只想回家。”胡鑫妍搖著胡知立的袖子,撒嬌賣萌起來。
她本就生得美,經過礦洞中的一番滌蕩,更是明眸皓齒,膚若凝脂,面若桃花。如今她嗲聲嗲氣地跟胡知立撒嬌,胡知立沒什么反應,在座的眾位學子倒是春心蕩漾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