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是師長,妍兒聽我的,晚上我和知臨兄來接你。”
薛冶說完,摟著胡知臨的肩頭就走了。
胡知臨小聲問道,“可以呀,看來這些日子你這邊的進展不錯。要不要和我去見爹,把這事給你們定下來?”
薛冶道,“我如今就是個舉子,不若,等來年高中,再向胡世伯提起,世伯答應的概率也大一些。”
胡知臨點點頭,說道,“這倒也是。我近日才得知,夢姨娘年前去求過爹,想要將小妹嫁回青州老家。爹回絕了,他還是想把她嫁在京都的。”
薛冶點點頭,說道,“能理解的。”
胡家是寒門崛起,在京都中比不得世家大族,多門親戚也就多個支應。就算是二姑母那般,只嫁一個九品司書,或是似三姑母那般嫁個商賈富戶,都是好的。像大姑母,因為比胡世成年長,一早嫁在青州,就差了許多。
胡鑫妍回屋之后對夢姨娘說道,“姨娘,哥哥和薛大哥要帶我出門去看看燈。”
夢姨娘點頭,輕聲道,“出去要跟緊二少爺,燈會上人多,別走丟了。”
“嗯!”胡鑫妍很開心姨娘如此爽快就答應了。
“小姐,我幫您梳洗打扮一下吧?”鈴兒問道。
胡鑫妍拒絕了,“不用了,哥哥不喜歡脂粉香味,我還是扮作小廝就好。”
“嗯,這樣安全許多。”夢姨娘也贊同道。
三人走在京都的街道,胡鑫妍忍不住贊嘆道,“好美!”
“哥哥,薛大哥,那邊有投壺的。”胡鑫妍看到不少人在那里玩,一時來了興致,開心地喊道。
胡知臨和薛冶都是文弱書生,并不擅長投壺射箭一類的。
胡知臨笑著道,“那邊有猜燈謎的,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啊!”
胡鑫妍開心地往前走,意識到胡知臨和薛冶落了后,連忙停了下來,下意識地去拉胡知臨的胳膊。
“哥哥,快一點嘛!”
胡知臨寵溺一笑,任由她拉著往前走。
這一幕被燕豐樓二樓一個倚欄看景的華貴公子看到了,挑釁地笑了,隨即帶著好友和仆從下了樓。
“八載起落如潮汐,但教心靜情亦逸,打一成語?”胡鑫妍念著題面,隨后開心地叫道,“老板,我猜到了這個粉色燈籠上的謎底是只爭朝夕嗎?”
“這位小哥真是聰明!”老板恭維道,“就是不知你是要繼續答題沖刺那個霓虹流沙燈,還是就要這個粉色燈籠?”
“老板,要答對多少才能拿到那個霓虹流沙燈?”薛冶看著她看向那霓虹流沙燈一臉渴望的樣子,不由地問道。
“答對二十題就能拿走!”老板道。
旁邊的看客問道,“老板,你這廊上一共都沒有二十盞燈籠,哪里去集齊你的二十個燈謎呢?”
“對呀,怕不是就是個由頭吧。”
老板連忙道,“這廊上的燈謎都猜出來了,我自然會拿新的燈謎出來的。”
“后面的是不是特別難?只怕都是些無解的燈謎吧?”
“對對對,這老板,哪里有不精明的。”
“剛才我猜了十個呢,猜不出來,一個燈籠都沒換到,我看這位小哥你還是要那個猜出來的吧。”
胡鑫妍點點頭,說道,“那我就要那個粉色的燈籠吧。”
“別呀!”老板說道,“這不是還有兩位公子嗎,你猜不出,可以讓這兩位幫忙啊!”
薛冶自信道,“沒事,盡管猜,若是最后真的猜不出,我們再去別家買個燈籠就好。”
胡鑫妍看到胡知臨也贊同地點頭,當下也放了心,走到廊下,開始猜起燈謎來。
“終生真心修香火?”胡鑫妍說著,“這是一日三秋!”
胡鑫妍勢如破竹,一下子猜出來十六個,也把廊下的燈籠都猜光了。
周圍的人都很驚訝,一個小廝都這么厲害,他旁邊的兩個書生更是不俗吧。
老板這次一下拿出三個燈籠,掛在廊下。
胡鑫妍仔細端詳著,嘀嘀咕咕念叨了許久,又在手上畫了半天,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空心菜?”薛冶走上前來,笑著說道,“不就是一草一木嗎?”
老板也是一驚,取下謎面,謎底還真是。
“好偏的題目,這位公子好厲害!”
“是呀!只怕后面的更是難哦!”
薛冶繼續翻看下一個燈籠,思量了片刻,答道,“這是呆,口木呆。”
“真的嗎?”
“感覺不像啊!”
老板卻是苦了臉,悶悶地說道,“恭喜,公子答對了。”
周圍的人群發出歡呼聲,四處閑逛的人聽到動靜,都聚了過來,詢問是怎么回事。
“是老金頭啊,他這霓虹流沙燈年年放在這里,還真又有人來闖關了?”
“他的謎面刁鉆著呢,不好答。”
“是根本沒人能答出來吧!”
胡鑫妍擔心地看向薛冶,只見他一臉凝重,看來這題也把他給難住了。
“是索,吾將上下而求索的索。”
“為什么呢?”
“不可能,這謎面和有什么關系!”
老板拆下謎面,露出謎底,還真是!
“薛大哥,你好厲害啊!”胡鑫妍欽佩地說道。
“老金頭,去拿最后一個燈籠吧!”
“后生可畏,今年你的霓虹流沙燈要保不住了!”
老金頭面色難看,磨磨蹭蹭地進了屋,在圍觀的人群一聲聲的催促中終于出來了。
最后一個燈籠,上面的謎面很短。
胡鑫妍看得是一頭霧水,而且上面還有兩個字跡看不清,她不由得問道,“薛大哥,這兩個字念什么?”
薛冶笑著,“這兩個字也可以寫得不這么復雜的,這謎面也有趣。”
“謎底是什么?”
“對呀,這位才子,你可猜出來啦?”
薛冶蹙眉沉思,胡知臨信步上前,隨后微微一笑,“這不就是一葉知秋?”
“真的?”胡鑫妍一臉期待地看向老板。
老板老金頭垂頭喪氣地揭開謎面,還真是呢!
“太好了!謝謝哥哥!”胡鑫妍開心地跳了起來,一下子竄到了胡知臨身前,挽住了他的胳膊,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鳥依人的樣子,卻是聲音不小,“哥哥,我好喜歡那個燈籠,多謝哥哥寵愛!”
胡知臨微微皺眉,心道,這都是什么詞,聽著怪別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