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兒姐姐,咱們可以走了嗎?”胡鑫妍問道。
楚星說道,“璋哥哥既然醒了,哥哥,你便好生照顧著,我正好回府去看看可以什么上好的補品。”
“我經歷死生之境,看透了許多事,也有話要和你說。”
慶王的聲音打斷了楚星的腳步,她對胡鑫妍說道,“璋哥哥有話和你說,我們都先出去。”
“我不想聽,既然活下來了,就好好的,別這么矯情了。”
胡鑫妍扔下這么一句,快步走出了營帳,等馬車過來。
她思緒萬千,見到胡知臨過來,更是頭疼不已。
還不等胡知臨張嘴,她便率先裝起慘來,“哥哥,我頭疼。”
胡知臨冷眼看著她,揶揄道,“我要是你,我也頭疼。一個才清醒不到一年的人,怎么能什么樣的簍子都能捅出來呢。”
“哥哥,你要幫我。”胡鑫妍可憐巴巴地說道。
胡知臨冷笑一聲,說道,“終于明白你為何這么不愛出門了,好啦,沒事兒的,回家。”
胡鑫妍緊張道,“不行,要去星兒姐姐家的暖室拿蘭花,還要給三姐姐送一株呢。不然母親那里沒有辦法交代的。”
“你呀!”胡知臨一戳她的額頭,無語道,“還真是讓崔版給說著了,你這個丫頭,根本不是行事沒有章法,你的章法就是瞞著娘,不讓娘知道。”
胡鑫妍挽著胡知臨的胳膊,討好道,“哥哥,你可要幫我瞞好,可別說漏了。”
楚星問道,“瞞什么,不想讓人知道你認識璋哥哥?”
“星兒姐姐,好姐姐,你也要幫我瞞好了,不能讓人知道殿下的玉佩在我這里。不然,我怕我會被死得很慘的。”胡鑫妍可憐巴巴地沖著楚星眨眼睛。
楚河道,“我可不幫你瞞著,除非王爺下令,不然我可是要告到御前的。”
楚星道,“你要不要去求一求璋哥哥?”
胡鑫妍說道,“你不會說出去的,告到御前我也不怕,大不了要命一條。我就是擔心母親知道。”
“為什么?”胡知臨第一個問道,“母親是嚴厲了些,可也是為了你好,你對母親成見太深了。”
“哥哥……”胡鑫妍淚眼婆娑地看向胡知臨。
“你不用又來裝可憐!”胡知臨生氣道。
馬車正好過來了,胡知臨踩著馬登上了馬車,氣鼓鼓地坐在那里。
“星兒姐姐,我真的頭疼。”胡鑫妍拉著楚星的手,“哥哥好難糊弄的,跟你哥一樣,你快來給我出出主意,我該怎么辦啊?”
“真誠地說實話就好了。走咱們也上車。”
楚星拉著胡鑫妍上了胡家的馬車,又吩咐了自家馬車的車夫回府。
胡家的馬車一路跟在后面,三人一路沒人發出一點聲響。
到了楚府,楚星一路引著胡知臨兄妹倆進了暖室,又將暖室內所有仆人和匠人都趕了出去。
“好了,這屋里隔音很好,有什么話你們就說開了就好了。”楚星說道。
胡鑫妍問道,“星兒姐姐,你不出去嗎?”
楚星笑道,“你也要給我解釋通了才行,不然我可是會告訴胡夫人的。”
“話說回來,你為什么那么害怕胡夫人啊?”
胡知臨也看向她。
她一咬牙,坦白道,“母親管教我總是適度合理,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來。可她每每會怪罪姨娘管教不嚴,讓她去幽閉,她有咳癥,最怕這個。鈴兒也往往被我所累,回家挨板子。”
胡知臨一時有些怔愣,他早前的確打聽過娘對這個小妹的管教,不過是罰罰跪,都是無傷大雅的。
沒想到,夢姨娘和她的丫鬟才是她真正的軟肋。
胡知臨道,“你早說不就好了,我又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
“好哥哥,你理解我的苦衷了?”胡鑫妍開心起來。
胡知臨白了她一眼,說道,“這很好理解啊,不過,你怎么認識慶王的,還拿了人家的玉牌,是不是說一下。”
胡鑫妍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叫苦道,“哥哥,我和慶王爺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反正說好以后老死不相往來了,不提也罷。”
楚星道,“你們什么時候說了,我怎么沒聽到?”
胡知臨也一些疑惑地看向她,她對慶王倒是頗為冷淡,不過女子矜持,倒也看不錯什么。
胡鑫妍指著兩株蘭花說道,“星兒姐姐,不如就這兩株吧?”
楚星有些為難地說道,“這是去年皇后娘娘賞下來,不能隨便送人。不如送你兩盆美人嬌吧,別看花枝小,卻更耐寒一些。”
“多謝星兒姐姐。”胡鑫妍倒是毫不客氣,抱起一盆,說道,“另一盆還麻煩星兒姐姐親自給我三姐姐送過去。”
楚星問道,“不留下用了午飯嗎?”
“不了。”
在回家的馬車上,胡知臨還是忍不住問道,“小妹,你和慶王殿下都是怎么回事?”
胡鑫妍眼眸低垂,竟啜泣起來,“哥哥,我知錯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關系,你能幫幫我嗎?”
胡知臨道,“那你還不如實招來?”
胡鑫妍哭著道,“哥哥……”
看著剛喊了一聲哥哥就泣不成聲的她,胡知臨不由得想到慶王的特殊,想到爹爹和外祖父家都是太子門下,站在慶王對立面這么多年,哪里能有什么善果。
就算小妹與他有些淵源,可他向來不近女色,表姐還在他那慶王府呢。拋去后宅不說,小妹女兒之身只怕也得不了什么重用。胡家男丁早就被烙上了太子門下的標簽,不僅沒有好處,反而徒增煩惱。
思及此處,他拍了拍胡鑫妍的肩頭,安慰道,“好了,不提他了。”
胡鑫妍還以為哥哥會一直追問下去,沒想到這么簡單就蒙混了過去,倒還真是不錯。
蘭花拿回去,胡鑫妍強烈要求留在崔氏的房里,崔氏假意推辭了一番也就收下了。
臘月二十九
胡鑫妍沒有去胡知臨院里,而是守著夢姨娘看她繡帕子。
“姨娘,要不歇一歇,您為什么總是繡啊繡的,這一年到頭都不停呢?”
“孩子,手里干點活計,姨娘心里踏實。”夢姨娘說道,“再說了,姨娘也不會干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