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道,“這位胡姐姐就麻煩大哥和璋哥哥代為照料了。”
胡鑫妍不樂意道,“我也跟你們一道去。”
胡知繪皺了眉頭,嫌惡道,“你就不用跟著了,我們去去就回。”
胡鑫妍強忍著想刀胡知繪的沖動,“三姐姐不是說今日讓我跟緊你嗎?”
胡知繪道,“我現在改了,你就在這里等著,注意謹言慎行,不要亂說話了。”
楚星也道,“胡姐姐,我們很快的。”
楚河也附和著,“我們倆不吃人的,胡娘子在這里盡管放心等著就是。”
楚河擋在了胡鑫妍跟前安撫,楚星瞅準機會帶著胡知繪離開了。
見兩人走遠,慶王冷冷地問道,“你為什么不告而別?”
楚河見慶王單刀直入,直接就開啟了“下屬不可聞”的內容,當下背過身去,給他們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胡鑫妍看向他,“不告而別?我覺得那該叫越獄更合適些。”
“越獄?”慶王有些意外,隨即皺起了眉頭。
“難道不是?”胡鑫妍道,“若是我不逃,你可曾想過放我離開?”
慶王自嘲一笑,“越獄……還真是貼切……本王……明明是你先來招惹……”
胡鑫妍打斷他,“沒錯,是我先招的你。可護城河邊,你該看到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保持清醒,我手上還有簪子,我可以挺過來的。你的作為讓我之前的努力成了個笑話!”
她憤恨地看向他,“之后你還恐嚇我,讓我覺得自己別無選擇,只能依附于你?”
“所以你寧可選擇投湖自盡?”他每次想起都會覺得心在抽痛。
她笑了,魅惑而冷冶,語調卻冷得人心寒,“暗流就代表了活水,有活水就有源頭,也有歸處。看似是死局,其實那才是唯一的一線生機。”
她的話,似刀如劍,剜得他的心一頓一頓的疼。他一字一頓地道,“之前你明明說……”
胡鑫妍一頓,隨即明白過來,“我從無妄言,一切皆發自肺腑。”
“你可還記得你都說過什么?”慶王腦海中浮現她那些撩人的話語。
她曾撫著他的面龐說,這般俊逸精致的眉眼是她怎么都喜歡不夠的,想日日看著,夜夜吻著……
她曾撫著他前胸的可怖傷疤說,這英雄的徽章,述說著他的勇敢,無畏和擔當,讓人覺得安穩踏實……
她曾撫著他的下腹說,她第一次摸到這么完美的人魚線,融合了力與美的線條感讓她迷失其中……
……
胡鑫妍看向他眼中的熱烈,知道他之所指,依舊肯定地點頭,“我記得,從書香閣到城南別院,我說過的每句話我都記得,沒有虛言。你說過的話,我也都記得,卻多是哄騙欺詐,沒幾句真話吧?”
慶王笑了,解釋道,“本王當時說的是,若是沒有本王,一切將會如何發展,一種可能性而已,算不得哄騙欺詐。只是因著本王的干預,才出現另一種結果。”
胡鑫妍盯著他的眼睛,“在你明知事實并非如此的情況下,你說出了一種最會讓我感到無助惶恐的可能性,隨即提出了讓我一直留在你的別院躲藏一世的提議。”
她嗤笑道,“這就是哄騙,是欺詐,盡管你自認手段高明。”
楚河感受到慶王周身散發的寒意,打了一個冷顫,回頭見慶王瞇眼,當下呵呵笑著,插科打諢道,“我算是聽明白了,這郎有情妾有意,實在是美事一樁,胡娘子,何必揪著這些細枝末節不放手?”
胡鑫妍當下反駁道,“我從未對王爺有過半分奢想,欲念也不是情意,楚大人看錯了。”
“欲念?”慶王快步走到胡鑫妍跟前,“本王亦然。”
慶王一把拉過胡鑫妍,順勢箍住她的雙手,另一只手攬了她的腰肢,忘情地吻了下去。
這讓楚河大傻眼,這還是那個一向清心寡欲,后院嬌妻美妾皆盡望穿秋水,卻日日宿在軍營的慶王爺嗎?
胡鑫妍雙手動彈不得,慶王鋪天蓋地的熱烈讓她喘不過氣來,她當下靈機一動,提腿一踢。
慶王吃痛,當下松了手,咬緊了牙關,臉一陣青一陣白,瞇著眼睛看著她。
她輕松地拍了拍手,隨后作勢提起腿來,威脅道,“再敢造次,還打你!”
楚河只覺得不可思議,忙上去扶了慶王,坐在了馬車的馬登上。
胡知繪和楚星回來時,只覺得三人氣氛微妙,可又說不出哪里有問題。
楚星十分開心,道,“知繪和胡夫人說了,她當下就同意了。另外,你們知道嗎?誰知我竟比知繪和鑫妍兩人都要大一些,真是有趣。以后,你們二人都要叫我星兒姐姐才是。”
胡知繪挽著她的胳膊,開懷道,“星兒姐姐。”
楚星看向胡鑫妍,語氣輕快,“胡鑫妍,快叫姐姐。”
胡鑫妍倒是十分喜歡她的性子,當下甜甜地喊道,“星兒姐姐好。”
楚河見妹妹回來,一下子就緩和了氣氛,十分開心,連忙插話道,“星兒啊,真是個小迷糊,還跟人家叫了半天姐姐呢。”
楚星道,“是呀,知繪與我同歲,不過生辰比我晚了一月有余。鑫妍可是小我三歲呢。”
楚河看向胡鑫妍,“你才十五?”
胡鑫妍一臉不悅,反問道,“你以為呢?”
楚河看向慶王,雖說胡鑫妍本來看著就不大了,可沒想到原來您喜歡這般年輕的。
胡知繪見胡鑫妍又開始無緣無故地懟人,連忙道,“是呀,翻過年來,妍兒就十六了。之前青城的族中叔嬸就來過,有樁婚事還是挺適合你的,想來出了正月就會托媒人上門了。”
慶王和楚河眼神一緊,楚星之前也知此次之事是為了解開胡鑫妍和慶王之間的誤會。
此刻她直接拉著胡知繪問道,“知繪呀,這青城可是偏遠苦寒,你們在那邊還有親戚呢?妍兒姑娘若是能嫁在京都,豈不更好,何不等等看呢?”
胡知繪心道,還多虧了娘親提醒,這幾人果然是打著胡鑫妍那個賤蹄子的主意。
胡知繪道,“這其中的因由我也不清楚,女兒家的婚事,向來都是父母做主,我們胡家女兒皆是如此。我亦是如此,夫婿定下之前也是不曾見過,下個月初八我就要出閣,你們到時可會來喝一杯喜酒?”
楚星點點頭,“到時我一定去,記得給我請柬。”
楚河從車夫手里接過馬韁繩,詢問道,“要不上了馬車再聊?”
楚星應和道,“好,是這么回事,我早就等不及了。快些快些。”
她拉著胡鑫妍和胡知繪上了馬車。
楚河問道,“王爺,您要不要坐車?”
慶王道,“孤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