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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徐夫子爽了,滿面紅光!

墨家機關城。

煉劍池,墨家鑄劍煉劍之地,向來被徐夫子視若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與他相依相伴了許多年。

但是今天她不干凈了。

啊!

讓那小子進去了!

徐夫子臉色嗦黑,竟然真的讓這小子進入了自己的專屬領地,而自己卻只能在門外等!

在門外跟大家一起聽聽聲音!

老夫!

氣煞老夫也!

“徐老弟,放寬心,這點事不算啥,習慣了就好。前幾天天明他們幾個孩子,不是也一起進去了嗎……”

班大師一臉寬慰的踮起腳拍了拍徐夫子的肩膀。

徐夫子:……

“話說這小子進去大半天了,怎么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呢,該不會是不行吧?”有墨家弟子急吼吼的發問。

很快,人群中傳來一聲附和。

“說不定人家經驗尚淺,難免有些怯場呢哈哈。”

“啊!快看,門縫處有火光!”

一位墨家弟子剛要搭茬,忽然驚訝的喊出了聲。

由于被江湖殺手組織流沙和秦軍一起強勢搗入了墨家機關城!

一場激烈的混戰后,機關城多有損壞,這煉劍池的門再也關不緊了,露出了一條能夠透出光亮的縫隙。

由于儒家和道家的幾位朋友在,又一齊為此次鑄劍做了擔保。

因此墨家幾人也不好扒在門縫上瞄,只能遠遠的站著,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瞇起了眼睛,將視線都聚焦在了那條縫上,想要一窺其中的奧妙。

很快便看到門縫中透出了忽紅忽黃的火光。

終于要開始了?

這是在……熔煉淵虹嗎?

“不對,你們快聽,好像有聲音傳出?”

“嘶~~~”(門縫中發出的聲響。)

眾人又齊齊的豎起了耳朵,努力去捕捉那從門縫中漏出的聲音,俗稱聽門縫。

“這聲音的鼓點極其的密集連貫,幾乎聽不出間隔,聲輕而沙啞。”

“不,這已經完全不能說是鼓點音了!雖然時斷時續,時長時短。”

“但在發出聲響時,完全就是連貫的聲響啊!”

班大師一本正經的分析了半天,成功得到了滿臉的疑惑不解:

“徐老弟,以你多年鑄劍的經驗來看,這到底是在鑄劍的哪一個步驟發出的聲響?”

徐夫子聞言不禁眉頭緊鎖,他反復思索著這聲音的出處,自己鑄劍這么多年,還從未聽到過這般的聲響。

將斷劍放置在熔爐里煉成鐵水的柴火聲噼啪作響?

用大錘捶打劍身的聲響?

那么鑄劍的過程中反復的用冷水澆在劍上的聲響?

徐夫子的大腦cpu都快干燒了,腦門上冒出了白色的汗氣。

此刻,煉劍池中……

沐白正彎腰撅著屁股,帶著自制的防燃黑色護目布,全神貫注的手持電焊,瞅準位置對接好斷劍后,扣動了電焊的靜音機扣,電焊管的管口就噴出了極為熾熱的高壓火焰。

“嘶~~~~~~~~~”

“嘶~~~”

“嘶~~~~~~~”

場面酣暢淋漓,交接處火星瘋狂的四濺。

淵虹劍的上半劍身和下半劍身的接口處開始融化,隨之又很快冷卻,連同那些小碎片漸漸焊接在了一起。

如此反復多次后。

淵虹的上下部分已經穩穩焊接在了一起,連同那些小碎塊,一起糊在了接口處。

只是在劍的焊接處,分布著一道歪歪斜斜的焦黑猙獰的疤痕……

淵虹,劍身中部湛藍色紋路,兩側劍鋒呈現金屬銀白色。

劍體修長而筆直,如君子翩翩而立。

而此刻這把淵虹腰部的斷痕又黑又扭,太刺眼辣!就像結了痂的瘡口似的。

“額啊!”

沐白頓時被嚇得一個戰術后跳,身體打了個激靈,把眼前的“淵蟲工”拿給蓋聶,他能滿意不?

以往他所焊接的那些劍本身就坑坑洼洼,丑不勝言,講究的是一個實用高產。

甚至有很多劍色澤暗沉,再多一處黃黑疤痕,本就無傷大雅。

而劍圣蓋聶,出場自帶憂郁氣質,是整個大秦最有逼格的劍客!

如果在與強敵交戰時,劍圣羞于拔出美鞘中的“刀疤臉”,在躲閃敵劍時,又在內心之中天人交戰到底要不要拔劍,故而對戰分心……

那他豈不就成了間接害死蓋聶的惡人了!

沐白雙手捂臉,有些不敢想象那畫面的美麗。

忽然一道靈光閃過!

有了,如果這不是一道黑疤,而是一道墨色如淵的閃電呢!

這逼格似乎一下就上去了啊啊!

沐白立刻抖擻起精神,又掏出電焊開始修飾那一條歪歪斜斜的黑疤,爭取焊的更像閃電一點。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直到他忽然驚醒時,已經收不了手了。

原本細小扭曲的黑疤,在電焊的持續修改下,明顯……加粗了不少啊!

沐白嘴角瘋狂抽搐,連帶著眼皮直跳,他急的原地直打轉,黑色疤痕已經粗的觸目驚心,這下沒搞頭了!

石門外。

“嗯,聲音怎么停了?”

“話說徐老弟,你還沒有思路嗎?這到底是個什么聲音?”

“鑄劍的步驟極其之繁雜,為何我們從頭至尾卻只聽到一種聲音?”

徐夫子緊繃的老臉更加嗦黑,這到底是個什么聲音?

可惡啊!

這可是自己的老行當啊,大家都在問我,老夫竟然答不出來?

那我豈不是要受人質疑?

“唔~此乃用鐵錘捶打模具中取出的劍身。”

“嘶~~~”(門縫中又發出了聲響。)

“什么!”

“徐大師,這怎么可能呢!聽其聲音分明如此的沙啞,不像是鐵塊相擊發出的‘砰砰砰’?”

一個憨厚的大漢茫然的抓了抓頭。

徐夫子狠狠的瞪了這名墨家弟子一眼,眼神中滿是恨鐵不成鋼。

“呸!虧你還是老夫門下最有天賦的鑄劍學徒!”

“我且問你,這金色的火光像是什么?分明就是鐵錘與劍身相撞擊而迸發的火星!”

“除此之外,老夫想象不出還有什么步驟能發出如此斷斷續續的金色亮光。”

“至于為什么聲音是如此沙啞的嘶聲,或許因為我們墨家登峰造極的建筑水平。”

“這聲音不是太輕了,相反,用鐵錘錘打劍身的聲音一定是極響的。”

“而我們之所以聽到如此輕的聲音,是因為煉劍池的隔音性極強。”

“要知道我們常年鑄劍煉劍,總是會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這難免會影響到機關城內的其他弟兄做事,所以機關城各處的隔音都做的極為精密。”

“即便是現在門關不緊了,露出了一條縫,但是依舊保有極好的隔音效果!”

“這才是我們墨家百年來的建筑智慧啊!”

“嘶~~~”(門縫中恰到好處的又發出了聲響。)

眾人急忙豎起耳朵去細聽,再結合門縫中的一點微弱火光,好像是那么回事。

“原來如此,子房受教了,墨家不愧其名。”張良適時的拍上了一句,又收取了不少墨家的好感度。

徐夫子吹得滿面紅光,越說越激動,內心之中泛起了無與倫比的自豪感。

“至于這如此連貫的捶打聲……”

“要想如此疾速的揮動重錘連續捶打,快到聽不出一絲一毫的間隔,老夫想到一種極其可怕的可能!”

“機關術!”

“如此疾速的揮動重錘連續捶打,快到聽不出一絲一毫的間隔,萬不可能是人力所能為的!”

“也許這個小子掌握了一種極其霸道的機關術,可以扣動一個機扣,使鐵錘以極高的速度連續捶打劍身……”

“等一下,霸道機關術!”

徐夫子忽然怪叫一聲,在場的眾人也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

公輸(魯班)家族的霸道機關術,向來是墨家機關術的死對頭!

在這次秦軍與衛莊攻打墨家機關城的大戰中,公輸家族的傳人公輸仇,便參與其中,催動了各種機關獸進攻墨家。

而大戰方歇,這個攜有霸道機關術的小少年卻突兀的進入了墨家機關城,想要為劍圣蓋聶先生重鑄淵虹劍!

莫非是想要拉攏劍圣蓋聶,重新投靠到大秦嬴政那一邊去?

眾人臉上的神色開始變幻起來,忽然想起那少年最初立下的賭約。

少年輸,任由墨家處置。

少年勝,徐夫子要親口承認不如之。

若真如此,豈不是意味著如果那少年贏了賭約,就要承認墨家的鑄劍術不如公輸家?

蓋聶心若止水的看著這一切,那少年看著并不壞,他只是好奇劍會怎么鑄成。

“或許只是公輸仇找來使用機關錘的傀儡人罷了,各位不必多心。”

“是啊。”

“如若是公輸家的人,他怎么敢的啊!”

“……”

眾普通弟子們緊繃的心神這才稍稍松懈一番,眼下的墨家已經禁不起又一場大戰了。

他們從上到下,無一不是有傷在身。

墨家巨子燕丹,此刻他奄奄一息的背靠著石壁打坐。

身中陰陽家的六魂恐咒,此身已是無力回天。

此乃陰陽家禁術中“陰脈八咒”之一,只要中咒之人催動體內真氣內力,便會迅速催發咒印而被其咒殺。

他也是憑借及其深厚的內力,才得以勉力多撐一會兒。

若非如此,他身為墨家最高首領,剛才也不會讓班大師來主持場面。

此刻燕丹不甘的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驚恐,強烈的不安涌上了心頭。

天下機關術,非魯即墨。魯,即是出身魯地的公輸家族一脈;而墨,即是墨家。

若那少年真是公輸家族找來的人,其孤身一人,在這機關城中倒也翻不起多大的浪頭。

可他從那少年口中聽到了一絲熟悉又遙遠的口音,仿佛是來自秦西之地。

而前任巨子六指黑俠,正是從秦西之地走出!

如果這個少年是他的傳人,是否知曉當年的巨子六指身死的真相。

燕丹緩緩睜開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厲,六指的傳人,那更得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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