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完法寶小攤位,蘇遠山又來到賣符咒的攤位,其中一個攤主是個身材魁梧的和尚,他只露出一個腦袋,全身被紫色的僧衣包裹,攤位旁還放著一個小牌子,上面寫著:猜出下面謎語,攤位上的物品價格減半。蘇遠山的目光落到小牌子上只見上面果然寫著一行謎語:
【兩足,八足,橫行自在。雙眼向天,拜我如來!此為何物?】
他不禁微微一笑,提筆寫下三個字放在和尚面前。
那和尚低頭一看,不禁眼睛一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十年了終于有人猜到了我的真身,哈哈,老夫再也不用裹在這臭佛衣里面了,老夫自由啦,哈哈!”
只見他的僧衣開始膨脹起來,最后‘刺啦’一聲破碎了,露出一個巨大的螃蟹來,只是腦袋還是和尚的腦袋。
紙片飛落中,那三個字露了出來,只見上面寫的是:蟹和尚!
經過詢問蘇遠山才知道原來這螃蟹精之前因為為禍一方被一位佛門大師降服,因為佛家慈悲為懷,所以沒有殺他,只是對他做了約束,只有在有人說破他真身的時候才能以原形示人,否則只能以和尚面目示人積德行善。
“老吃素,老吃素,老子嘴里都淡出個鳥來了,這下我可以開葷了!哈哈!”
螃蟹精顯然心情大好,對蘇遠山說道。
“這里的符咒隨便你挑,無論多少老夫都給你算半價!”
不過由于他攤位上的符咒種類有限,而且大都是低階的,水系道法符咒,所以蘇遠山挑來挑去也只挑了而是來張而已。
蘇遠山將這些符咒擺到螃蟹精面前。
“這些符咒多少錢?”
螃蟹精掃了一眼似乎有點小心疼。
“公子眼里不凡啊,凈撿好的拿,算啦,這二十來張你給四千靈石得了?”
“四千靈石?一張二百塊靈石。”
蘇遠山不禁一愣,他雖然知道因為制符耗時耗力,再加上失敗率和材料等因素影響,所以價格一直居高不下,但沒想到會這么貴,而且這還是打折后的價格!
制符一行這么暴利嗎?
因為他不可能動不動就用城隍山河印,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就是城隍爺似的,所以打算擴充一下攻擊手段,而符咒因為簡單快捷不用消耗靈力和神力就能施展,所以成了首選。
“好吧,好吧,這四千靈石你拿好!”
這時只聽‘喔喔喔!’
隨著一聲野公雞的鳴叫,整個小羅剎海市居然開始晃動起來。
蟹和尚頓時臉色一變,懊悔地拍了下光禿禿的腦袋。
“哎呀,光顧了和公子談生意差點忘了這一茬!這時辰快到了,老夫也該卷鋪蓋回去了,告辭告辭!”
但見他卷起攤位上的東西,就地一滾化為一只車輪大小的螃蟹,橫著爬跑了。
隨著天光逐漸放涼,周圍的霧氣開始消散,蘇遠山這才發現自己正站在懸崖邊上,而云夢湖中的湖水居然升高了數百米,將整個小島都淹沒了只露出一處幾十米長寬的山尖了,在山尖的一棵古松上有一只野雞正在打鳴,隨著它的鳴叫,但見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下降了,最后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整個小島又重新露出了水面。
清涼的湖風微微吹來,伴隨著晨曦照亮了整個湖面,留下一地的螃蟹,青魚,還有蹦跳的貍貓,刺猬,以及狐貍黃鼠狼,蹦跳著鉆進叢林中去了,蘇遠山知道那些都是沒來得及離去的山精野怪。
熱鬧的坊市在被水浪沖刷下了無痕跡,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公子,哦不,神仙!”
蘇遠山站在山頂正在出神,忽然被遠處的呼喊聲驚醒,只見一葉扁舟遠遠駛來,正是昨晚送他的那位老漁翁,此刻他正急切的搖著擼,朝這邊而來。
當蘇遠山走下山的時候他也下了船,靠了岸,一上岸,老漁翁便對蘇遠山跪下磕頭了。
“活神仙,您就是活神仙!”
“老漢眼瞎,不識神仙真容,昨晚失言沖撞了神仙還望恕罪啊。”
然而蘇遠山卻微微一笑伸手將他扶了起來。
“老人見誤會了,我那是什么活神仙?”
老漁翁顯然很是懷疑。
“假如您不是活神仙如何能讓魚兒自動跳上我的船?如果您不是神仙如何能在這座小島上安然度過一夜哪?您肯定就是活神仙!”
“哈哈!”蘇遠山哈哈大笑,負手而立,任憑湖風吹動他雪白的衣衫,意味深長的問道。
“老人家可進過廟,燒過香,拜過神么?”
老漁翁不禁一怔,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在湖上討生活的漁夫,哪個不是得水神爺的庇佑?”
蘇遠山含笑道。
“既然如此,哪你也肯定見過廟里的神像,一個個神威赫赫,端莊威嚴,哪個又像我這樣凡骨肉胎,平平凡凡?”
老漁翁似乎動搖了。
“這個......可是那漁獲又怎么解釋?您又怎么在小島上安然度過一整晚的?”
蘇遠山微微一笑。
“這有何難?那不過是我們這些修士的一點小把戲罷了,不足為奇!”
老漁翁這才恍然大悟。
“您是修士?難怪難怪!”
頓了頓又說道。
“想必昨晚公子在這島上見識了此島的危險吧?往后不要再來了,幸運可不會一直眷顧公子啊!就算您是那些化外的修士也不應輕易涉險啊!”
蘇遠山微微一笑也未辯駁,便和小白狐登上了船。
隨著漁夫結開攬繩收到船艙,搖起船擼,小船漸漸遠去,消失在波光粼粼的湖面天光中。
那漁夫那高亢的嗓音漸漸響起嗎,聲調越來越高。
“碧水連連,蘆葦長天,秋來叢中望飛雁,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坐在船頭,望著歌唱的漁夫,蘇遠山微笑著問道。
“老人家這支曲倒是別致,不知是何人所教啊?”
只聽老漁翁笑著回答道。
“乃是隔壁山上青云觀的老道長,他和公子一樣,也是道行高深的修士哪!”
“哦?修士么?”蘇遠山不由得將目光放遠。心道,想不到我的地盤上還有修士這類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