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草焉與赤華來到屋后方山坡。
他們站在坡上,微風吹拂,金光燦燦的陽光照耀在臉龐上。
草焉舉起左手,手掌心朝上,與腰間持平,右手兩指在上面畫出一道八卦神獸符。
“嗡~”
一個紅色火焰八卦圖在她掌心浮現出來,獸符的力量沖擊著地面,一片綠色小草均被氣流壓彎了腰桿。
她喊道:“五色鳥?!?
“轟~”
一只身形龐大,羽毛艷麗的五色鳥,從八卦神獸符中沖出,在空中來回展翅,它飛行的軌跡留下一道閃閃的火光。
伸展后,它從空中緩緩降落在草焉身前。站立的五色鳥,約有兩丈高,雙臂展開有四丈寬,輕微撲打翅膀會引起陣陣強風。
它抬頭對著天空尖叫一聲,從嘴里噴出一道長長的烈焰火柱。它再次高聲尖叫,向空中噴出一道長長的冰柱。
活動筋骨后,五色鳥俯下身軀,將頭和脖子往下放,方便草焉和赤華爬到它背上。
兩人坐好后抓緊它的羽毛,草焉在前,赤華在后。五色鳥抬起脖子,站穩后張開翅膀,在山坡上迎著太陽飛去。
呼呼的風迎面吹來,金燦燦的陽光灑滿大地,五色鳥在空中平穩飛行。
飛過百里后,景色逐漸產生變化,只感到一片荒涼。
眼下一片禿山殘樹、遍地野草,與昆侖山綠樹蔥蔥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
赤華看著下方問道:“下面的村落怎么沒有人煙?。窟€真是奇怪!。”
在草焉的記憶里,下方應該是西角村,按理說這里應該是一條熱鬧的村落才對,為何現在變成如此景象?
草焉思考一番:“我們下去看看?!?
五色鳥降低飛行高度,在一條清澈小溪旁降落。
二人從它背上下來,“嗡~”草焉張開手掌心,亮出紅色的八卦神獸符,五色鳥乖乖地飛回符中。
二人看了看四周,這時值春天,應該欣欣向榮,枝繁葉茂的植物卻了無生機,還隱隱約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在空氣中飄蕩。
小溪前方正好有兩所房屋,他們打算上前看看,了解情況。
草焉用手指頭低著鼻子道:“我們到前面看看?!?
赤華此時已經眉頭緊皺,直接用手捏著鼻子,他往溪邊走去,松開捏著鼻子的手,蹲下去嗅了嗅,再用手淘了一掌水,放到鼻子邊上。這股味雖然不太濃烈,但卻是像腐爛的尸體味道。
草焉邊走邊觀察,貌似整個村落寥無人煙,一片寂靜,只聽到她的腳步聲。
赤華從后方追上來,草焉問道:“水有問題嗎?”
“水沒有問題。”
兩人沿著溪邊的小道走約百步,來到面前這戶有點破敗的房舍前。剛才那股奇怪的味道此時更濃烈了。
里面大概是有人在煮東西,這味道夾著一股惡心的惡臭味。
他們提高警惕,謹慎地輕手推開早已損壞的大門,腳落在地上的聲音比剛才輕了許多。
二人緩步走進院子,地上全是破碗敗瓦,落葉一地,一團亂糟糟。
赤華往左邊方向走去,到了邊上那柴房門前,忽然雙手捂鼻,臉色難看。
他停下腳步,想要伸出手推開門卻又猶豫幾番,因為那股惡臭味是從這里飄出來的。
幾番掙扎后,他伸出左手食指,輕輕抵在門上,用力的往后推,他從門縫里喵了幾眼,里面一坨坨疊在一起的奇怪東西。
沒看幾眼赤華便忍受不了撲面而來的氣味,他迅速轉身快跑到院中,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東西傾瀉而出。
“嘔~嘔~”
看見赤華如此難受模樣,草焉捂著鼻子也走向柴房,一看究竟。她用力一手將門推開,里面堆疊起一團團動物尸體和內臟。惡臭的氣味是從這些腐爛的動物尸體里發出來的。
草焉捂著鼻子往灶房方向走去繼續查看,灶臺上正煮著東西,這空間里的氣味更加難以形容。
她轉身看了眼蹲在地上面露難色的赤華,上前問道:“沒事吧?!?
他伸出右手搖擺說道:“沒事,就是這氣味有點惡心?!?
“這是動物的尸體,宰殺后沒有立馬處理,時間久了發出的惡臭味。我看灶房里還煮著東西,這里有人住?!?
赤華撐著膝蓋起來,滿額大汗,亮色有些許蒼白,他無力說道:“我看看~人在哪,收藏~收藏這么惡心的東西?!?
草焉說:“你在這呆著別動,我進去看看?!?
她走進屋內巡視一周,除了拿簡陋的木板床,地上也是一片狼藉。
來到后院觀察,卻意外發現這里有四個墓。板子上是歪歪扭扭的字體,分別寫著父、母、兄、姐。
她走到最后一座墓前,盯著墓后面那一小土堆,這土堆居然在動。
草焉蹲下身來,兩掌撐在地上,將耳朵貼近這抖動的泥土堆。里面隱隱傳出來貌似是小孩的哭泣聲。
草焉瞳孔收縮,被里面的聲音嚇了一條,她快速扒開土堆,眼前看到的是蜷縮成一團的小孩兒。
在泥土堆里縮成一團,像失控一樣不斷哭喊的小男孩大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你們不要殺我…”
草焉被眼前這一幕驚住了,他這是要與親人一起下黃泉嗎?
蹲在院子里休息緩氣的赤華,聽到后院傳來哭喊聲,便快速跑過去查看。
他看到草焉蹲在土堆前,一個小男孩蜷縮在泥土里。
他問草焉:“這?這是怎么了?”
草焉看著面前這個亂喊亂叫的小孩,無奈說道:“他把自己埋在土里。”
赤華蹲下,撥開男孩亂蓬蓬的頭發和他的手,淚水和鼻涕還有泥土沾滿了整張臉。
他調整了語氣說道:“這位小朋友,我們不是壞人,你不要害怕?!?
面前這位失控的小孩依舊蜷縮在地上,嘴里不斷喊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草焉看他在泥里難受,便想將他扶起??墒种竸傆|碰到他手臂后,他像發了瘋似的瘋狂原地掙扎,叫得更厲害了。
小男孩不停的扒拉地上的泥土,要將自己從新埋進去土里。
二人看著眼前這位近乎瘋癲狀態的小孩,四眼相望,完全被震驚了。不知道他究竟經歷了什么事情,才變成如此模樣。
草焉一手將他從土堆里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