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冬季的魔斯山寒風刺骨,雪花紛飛。
在山谷一處地牢里,沒有陽光照射,四周黑漆漆一片,聽不到外界任何聲音,蛇蟲鼠蟻經過也不進來。
魔天刑手上拿著一根點燃的蠟燭,交到身旁一位身穿黑袍的女子手上。
他問道:“閉關半年,你們修煉得怎么樣了?”
黑袍女子不敢抬頭直視父親,回答道:“一切正常,他也很用心在練。”
“好,那就好。他快到了,準備吧。”魔天刑往前方石臺走去。
“是”
她跟在父親身后,看著石臺上那具熟悉但失去生命力的軀體,陷入沉思。
“呼~呼呼~”
片刻間,黑暗的地牢里卷起一陣風,黑袍被風帶起,燭光在風中猛烈晃動,將熄未熄。
風速逐漸變小,一團水柱狀物體在他們面前出現。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從水柱里逐漸顯出原型。此位正是破壞神殿和神州府的北神聰。
魔天刑看著這位與他一路走來配合默契的合作者,由衷開心表示道:“我的老朋友,一切順利嗎。”
北神聰:“我辦事,從來不會讓你失望。”
“好,那就好,我們開始吧。”
他上前一步,在北神聰的印堂穴上畫出一魔符咒。
很快,北神聰從人型化成水人型,再轉化成一團水球,落到他手上。
將水球放在尸體胸前的巨闕穴上方,在上方畫出一魔符咒,再用掌心把水球連著符咒一并壓進尸體內。
原來干癟的尸體慢慢膨脹,能量在體內流動,身軀猶如注入一股強大的力量,使其煥然一身。
躺著的老者蘇醒了,他睜開布滿皺紋的雙眼,抬起一只手來放在眼前,是一雙黑漆漆布滿皺紋的手。
“擁有真實的身體原來是這般感覺!看來我當北神聰當迷糊了,哈哈哈。”
他從石臺上坐起來,轉動著頭部活絡筋骨,身體骨骼發出咔咔響。
離開石臺,在地牢里來回走了幾圈,拍著自己的雙臂和胸脯,發出愉悅的笑聲。
黑袍女子看著眼前這位熟悉的親人再次活過來,情不自禁地脫口而出:“爺…”
然后立馬意識到不對,站在她面前的不再是她爺爺魔地空,只是使用了這副皮囊的北神聰而已。
北神聰抬頭,定睛看著她,走到她跟前:“啊~,你們長得可真像,太像了,都一樣美麗,哈哈哈哈。”
離開地牢后,魔天刑帶著北神聰來到一間布滿魔電網的密室。
他穿過電網,站在門前弄了幾下,門緩慢打開。
北神聰跟隨進入后,門便自動關閉。
魔天刑站在神壇前問道:“我要的東西呢?”
“轟~”北神聰手心喚出他藏好的“離火芯”走到他身旁。
“完好無損”,他將東西交到天刑手里。
魔天刑看著手上散發著微弱光芒的離火芯道:“果然不同凡響,這么小一盞芯燈,居然蘊藏著這么大的能量,要是再擁有地脈的配合,我便可永久長存,我魔冥族便屹立不倒。”
他拿著離火芯走到神壇前,把芯盞放在準備好的燭臺支架上。
“轟隆隆”
火芯放上去那一瞬間,芯盞散發出一股熱流,從芯中央向外震蕩開。
他情不自禁裂開黑色的唇,嘴角向上彎:“果然厲害。”
他轉過身,對著擁有魔地空身體的北神聰說道:“如取地脈成功,你便是這里的神州。”
“感謝我們長久的百年合作,終于進入第三步。”北神聰伸出手與他緊緊握在一起。
“只是那金色元髓,我到現在為止都沒辦法取出,未能感受他它的力量,就被他徒弟給取走一半。”
他皺眉搖頭慨嘆。
北神聰解釋道:“元一的元髓有極強的自我意識,如實在取不出來或許可以嘗試另外一個辦法。”
他靠近魔天刑耳邊呢喃了幾句。
“這樣可行嗎?要是她體內的元髓自我意識依然頑固呢?”
“退一萬步說,假如失敗了,我們得不到元髓能量,但他們的力量還是減弱了,對我們沒好處,他們也不會有好處。而且,我們可以把目標放在他的大徒弟身上,她那元髓雖說只有兩百年,可也是金色元髓!”
魔天刑又露出了眉眼彎彎極其陰深的邪惡表情:“哈哈哈,這么多年來,只有你最懂我。”
密室上方,屋外那白茫茫的雪地上,站著剛才那位黑袍女子,她不斷地吹著口哨,在叫喚著什么。
“啪啪啪啪啪”
空中遠處緩緩飛來一群烏鴉,其中一只落在她手臂上。
按身形來說,比魔天刑那只小陀螺小了二分之一。
黑袍女子目露兇光對著這只小烏鴉質問道:“你去哪里了?”
烏鴉不看她,也不回答,看向別的地方。
她繼續怒斥道:“我問你話呢,你要是再這樣就不要怪我告訴他你不聽指令。”
烏鴉無奈轉過頭發出“咕咕、呱呱”的回應。
她咬牙氣憤咆哮說道:“這條路當初是你自己選的,沒有人逼你。”
它往前跳了幾下,跳到她上臂,異常激動張開大用嘴巴對著她的臉“呱呱呱呱“了一段。
女子也不甘示弱咆哮回應:“魔擎羊,我警告你,爺爺已經不在了,不要再拿他出來說事,念在你我姐弟一場,你就乖乖訓練,訓練好,你也可以像哥哥小陀螺一樣。”
她胸口劇烈起伏,轉過臉繼續說:“請你記住,這是你自己選的路,選了就要聽命令走下去。”
小烏鴉魔擎羊“呱呱”兩聲,低下頭。
她轉過臉來,眼里含著些許淚光說道:“你可以不叫我一聲姐,但不要開口閉口壞女人壞女人的叫,你選這條路,不就是不想和爺爺一樣嗎?你難道很高尚?你既然不叫我姐,以后就直接喊我的名字魔七煞,如果你不好好配合就不要怪我。”
“啪啪啪啪啪”
魔七煞手臂用力一甩,把弟弟魔擎羊甩飛在空中離開了。
魔擎羊沒有爺爺那強大魔力能夠與父親反抗,以它的能力即使反抗也沒有用,為了茍命不得不選擇變成父親的試驗品來繼續為他效力。
這魔斯山的風雪比百年前少了些,可卻比百年前來得更寒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