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張議潮統(tǒng)軍出行圖
- 大唐西北有孤忠
- 老廠狗
- 2060字
- 2023-12-11 17:43:20
“諸君大義,瓜、沙兩州的百姓定然會銘記于心!”
張議潮很滿意。
之所以這個時候暴露野馬會的實力,張議潮就是用野馬會來壓制這些以家族利益為上的家主們。
“百日練兵,今朝實戰(zhàn)。”
“我等沙州民兵,當(dāng)不亞于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一支軍旅!”
張議潮已經(jīng)想好了,野馬會的成員們,或是隊副、或是隊正,乃至于百戶、千戶。
只有這些對張議潮忠心耿耿的野馬會成員們充當(dāng)軍中將校,張議潮才能踏踏實實的掌控義軍。
“明日出兵,光復(fù)瓜州!”
面向臺下的敦煌軍民,張議潮振臂高呼。
“光復(fù)瓜州!”
張安洛是臺下第一個響應(yīng)張議潮的。
“光復(fù)瓜州!”
接著,是兩三百人的野馬會成員。
“光復(fù)瓜州!”
“光復(fù)瓜州!”
這一次,敦煌軍民齊齊吶喊。
“張淮深聽令!”
“本都督命你為前鋒大將!”
相比于其他明顯有小算盤的世家家主們,張議潮更加相信張氏族人。
張淮深是張議潮的侄兒,也是張氏第二代的領(lǐng)頭羊,再加上張淮深以后會接張氏家主的位置,所以張議潮才特意命是統(tǒng)帥前鋒營。
張議潮這是給張淮深一個鍛煉的機會,也是給張淮深一個樹立威望的機會。
要不然,張議潮很擔(dān)心張淮深以后沒辦法扛起義軍的大旗,接過張氏一族的重擔(dān)。
“張淮深領(lǐng)命!”
這個時候的張淮深,走到張議潮面前一禮。
張淮深一身戎裝,手中握著一桿一人高的馬槊,好一派威武模樣。
英武的張淮深,配得上李白寫給高適的那首詩。
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張安洛,本都督命你執(zhí)掌斥候營,為大軍耳目,為大軍偵查預(yù)警!”
張議潮又一次開口。
“張安洛領(lǐng)命!”
張安洛當(dāng)即又是對著高臺上的張議潮彎腰躬身。
斥候營的重要性,張安洛是深知的。
至于能夠成為軍中斥候的士卒,也都是精明能干、弓馬嫻熟之人。
雖然此刻沙州兵馬還沒有開拔,雖然還沒有與敵人接戰(zhàn),不過張安洛已經(jīng)爆發(fā)陣陣殺意。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張安洛和張淮深一起,都如同李白詩中的少年英雄。
“法師,還請佛門也派出僧侶一起助我沙州出兵。”
張議潮這是對著洪辯法師開口尋求幫助的。
盂蘭盆節(jié),乃是佛門佳節(jié)。
洪辯法師雖然這幾天忙著在漠高窟開鑿石室,不過他還是出來參與了這一次的僧俗同歡。
“這是自然!”
“沙州各個寺廟的僧兵,貧僧都會讓其跟隨義軍一起前往光復(fù)瓜州。”
“除此之外,會醫(yī)術(shù)的僧人也會隨軍救治傷員。”
“便是留下來的僧人,也會為義軍日夜誦經(jīng)祈福,以求得大軍得勝凱旋。”
洪辯法師雙手合十,顯得法相莊嚴(yán)。
“如此,多謝法師,多謝佛門!”
張議潮也是雙手合十,向著身上流淌張氏母系血脈的洪辯法師還禮。
“凡是我敦煌軍士,皆要到大都督府報到。”
“光復(fù)瓜州,乃是我沙州拓展生存空間,乃是解救我被吐蕃暴政壓迫的親友族人。”
“此戰(zhàn),必勝!”
張議潮拔出腰間寶劍,指向瓜州所在的西方。
……
瓜州距離沙州不遠,義軍只是準(zhǔn)備了一天,然后就在親朋好友得祈福聲中,浩浩蕩蕩向著瓜州西行。
為了雄壯軍威,張議潮這次出征大張旗鼓。
張議潮的身邊,有鼓、角手各四人。
張議潮身穿大紅戰(zhàn)袍,胯下是一匹全白神駒。
在張議潮的的身后,跟隨二十余騎,人馬都有披掛重甲。
如此旌旗獵獵,如此甲械精明,可謂是威風(fēng)赫赫。
洪辯法師本是精通詩詞歌賦之人,他于城外山崗送別之時,忍不住為義軍的莊嚴(yán)軍容所震撼,為張議潮的英雄氣概所折服。
叫來一個小沙彌,洪辯法師當(dāng)即潑墨揮毫。
于漠高窟傳世后人的《張議潮統(tǒng)軍出行圖》,就在洪辯法師筆下躍然于紙上。
……
瓜州刺史的鳩摩森格,這幾日都是食不知味、夜不能眠。
鳩摩一姓,源自天竺。
鳩摩森格的祖上本是天竺一城邦的王室,只不過后來吐蕃人飲馬恒河,鳩摩森格的祖上也就降服于吐蕃兵鋒之下,成了吐蕃贊普治下的臣子。
森格,在吐蕃話里面是野狼的意思。
雖然和吐蕃有亡國之恨,只不過年代太過久遠。
生于吐蕃,長于吐蕃的鳩摩森格,也是從小就以吐蕃人自居。
鳩摩森格知道,一旦義軍出擊,瓜州必然首當(dāng)其沖。
所以在聽聞沙州光復(fù)后,鳩摩森格就一直持續(xù)不斷的派人外出探聽消息。
而且鳩摩森格也不是于軍事一無所知,他派出好幾隊人馬,在瓜州城外遠處三十里,作為哨崗以為警戒。
……
“說起瓜州,我就想到一個人,前瓜州刺史張守珪。”
張議潮一邊駕馭著駿馬,一邊對著左右將領(lǐng)說道。
生于沙州,長于沙州,張議潮從長輩那里聽說過無數(shù)關(guān)于河西的舊事。
“開元年間,吐蕃人曾經(jīng)攻陷過瓜州,奪金銀財帛,毀城墻而去。”
“當(dāng)初朝廷任命張守珪為瓜州刺史,令其驅(qū)逐吐蕃,收復(fù)失地。”
“面對吐蕃大軍再次入侵瓜州,將士們驚慌失措,然而張守珪這時候表現(xiàn)出了非常冷靜的頭腦。”
“他先是布置軍士們固守,然后采用“疑兵空城計”,安排人在城上大擺筵席,和將士們飲酒作樂。”
“此時吐蕃大軍已經(jīng)團團圍住瓜州,看到唐軍如此模樣,驚疑不定,也不敢貿(mào)然攻城,權(quán)衡之下,只能撤退。”
“張守珪見吐蕃大軍撤退,下令城中將士開城門,追擊吐蕃大軍,吐蕃大軍氣勢已衰,張守珪大破吐蕃軍。”
說起張守珪擊敗吐蕃人的瓜州一戰(zhàn),張議潮臉上有著一絲向往神色。
“這個張守珪,倒也是一員智將。”
“他這是用了諸葛武侯的空城計,嚇退了吐蕃人。”
“岳父智勇雙全,當(dāng)有張守珪之功!”
已經(jīng)升為沙州長使的索勛,連忙上前,接過了張議潮的話。
“也不盡然!”
然而張議潮卻是搖了搖頭。
索勛的馬屁,也就拍到了馬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