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姜寶英緩緩睜開眼睛,頭有些疼,感受到后背和腰間的熱量,她意識到自己已經答應和默爾西在一起了。
她那開默爾西環在她腰上的臂膀,坐到床邊緩神。
他的腦袋搭在她的肩頭,手穿過她的雙臂環住她的腰:“醒了,多陪我會。”
他親不了她,干不得她,昨晚把他憋得可難受了,只能抱著她一直跳一直跳,抱抱也好啊,多給他抱抱,他的芙爾利婭。
姜寶英任他抱著,自顧自發著呆。
磨磨蹭蹭,還是下了樓。
“工作會累嗎?等我閑下來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不會,不用管我。”
“我找個人來陪你好不好?”
姜寶英想了想:“杜希雅之前幫了我些忙,我倆時常一起聊天。”
“好,我來安排。”
杜希雅被安排打掃別墅這件事讓廚房議論紛紛。
“杜希雅啊,你真好命,只需要打掃別墅多么輕松,不用再去忍受油煙和熱汗。”胖女人說。
“對啊,干完活還有大把的時間揮霍。”廚子同意道。
“你說說,你一走我們就更忙了。你怎么攀上大人的?”胖女人瞇著眼嘻嘻笑著。
杜希雅心里得意又忐忑,她哪知道默爾西大人竟然悄悄關注著她,如今還把她調到別墅去住,想想自己長得確實不賴,常有人夸她漂亮呢!
她說:“誰知道呢,我可沒機會靠近大人,唉,要我說,這也不見得是好事,不說了,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杜希雅提著行李被帶到地下室的房間:“這是你的房間,你的同事芙爾利婭住在一樓走廊下的隔間。”杜希雅看了看這原來應該是一個雜物間,不大不小設施齊全,看樣子是剛吩咐人整理出來的,雖說在地下室但比起原來的大通鋪可好不少,而且現在是戰爭年代,這簡直是不可多得的幸運。
“聽說你最近和一個也臺女人走得很近?”斯威齊坐在休息室的皮沙發上翹著二郎腿。
“哪聽來的?”默爾西喝了口茶,想著剛剛處理的工作,不太在意的回答。
“元帥要是知道了,你就別想在這呆下去了。”斯威齊提醒道。
“你忘了你為何參軍嗎?忘了元帥說過的話嗎?”法拉姆烏齊則有些生氣。
默爾西抬起眼皮:“這不耽誤我的工作內容,肅清是一回事,我護住我想護的人是另一回事。她不一樣,我會幫她改掉國籍,讓她入新教。”
“也臺人骨子里的邪惡是改不掉的,你已經被她迷惑了,遲早毀在她手里。”
“元帥雖然不會拿你怎么樣,但你之前付出的辛苦肯定會付之東流。”
“我知道我在干些什么。”
“你最好別后悔。”
此時G國領土擴張形式一片大好,周邊幾個國家已為囊中之物。它與麥堡和緬意聯盟構成了穩定三角關系,將西方大陸牢牢掌控在了手里,國內經濟以驚人的速度攀升。隨著G國經濟軍事能力躍居世界榜三,元帥在民間獲得一致稱贊,清臺運動也開始擴散至其他國家。據統計,除去戰爭初期逃亡東方的也臺人,平均每日死于G國屠刀之下的也臺人高達113人,為了軍事行動的順利推進,元帥席伯內決定南下攻打W國以打開東方世界的大門,和R國將東部國家圍困蠶食。
此時東邊也并不太平。G國航海技術發達,意識形態在戰爭前就開始滲透東部。與R國達成協議后,R國就在G國為首的國家的支持下將東方攪成一鍋爛粥,R國國土面積不大,東方兩大古國雄踞東方大陸,卻被曾經的附屬國之一的R國打的節節敗退。
“由于政策和前線形勢變動,歐菲維奇省集中區剩余的也臺人被要求在一個月內處理干凈。”默爾西在會上說道,更加殘忍的屠殺自此開始了。
奧辛機智又有風度,在交際場合如魚得水,在與軍方達成合作后抓住機遇,大發橫財,可同時也見識到越來越多的人死于非命,起初出于心軟救的一兩個,慢慢的發展為幾十人,如今他將整個工廠變成也臺人的避難所,幫助越來越多的人逃離集中區。
而這一切,默爾西并非不知。奧辛的手段很隱晦,加之默爾西工作更加繁忙,奧辛背后之人他又頗為信任,若不多加關注,原本默爾西不一定會察覺到,可誰讓他如今想整奧辛呢。一直沒出手不過是還有些事沒處理完。
“芙尼,最近有點累。”默爾西抱著姜寶英,依偎在她胸前。
“怎么了?”
瞧,多么貼心。默爾西用唇點了點她的額頭:“沒什么,下個星期陪你去外面逛逛,好不好?”
姜寶英靠在他肩上,心里的甜蜜蔓延:“好。”
默爾西心神一動,轉眼將她推倒在床,芙爾利婭還茫然的用那雙美麗的眼睛水靈靈地看著他。
“再等等,我還得等等她。”默爾西心里發苦。
“你還想得寸進尺?”姜寶英反應過來,感到頭疼。
“芙爾利婭小姐,我是一個健康、正常的男人。”默爾西惡劣地低下身子靠近她。
姜寶英被噎的啞口無言,真是,越來越難纏了。
她久久不回應,默爾西拉起她來,牽著她的手只笑笑:“沒關系,芙尼,等我忙完,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姜寶英愣了愣,結婚…?
默爾西見狀眸底陰沉,卻依然保持著微笑:“怎么,你不愿意?”
“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離開了。”姜寶英無奈地說。她也只是猜測劇情結束就能回去,她無法給出承諾。
“哈,”默爾西諷刺的笑了聲,想了想,他收斂起神色,耐心地說:“我不在乎你能陪我多久。”
姜寶英感覺怪怪的,畢竟他總不會害她,于是只好說:“那好。”反正也沒差,既然他這么固執,那她就滿足他這個愿望,省得再糾纏。
“真乖。”
姜寶英臉紅了紅:“嘿,哪有這么夸人的。”
奧辛這天和一位女郎正騎著馬馳騁在一片草場上,不知不覺來到山崖邊上,他遠遠看見廣場上燃起的火堆,問道:“你知道這是在干什么嗎?”
“應該在處理也臺反軍,”女郎想了想又補充著,“說是反軍也言過其實,規模大概幾十人。”
遠遠的,奧辛看見幾個孩童的尸體躺在一堆尸體上,一瞬間仿佛涼風呼嘯著穿過了他的心,奧辛為眼前的慘狀悲戚不已。
杜希雅將工作做完后,來到芙爾利婭旁:“芙爾利婭,你能幫我向大人求一件事嗎?”杜希雅這段時間下來早已意識到她和大人關系不一般,或許自己能在別墅工作正是托她的福。既然默爾西大人能讓也臺人做他的枕邊人,或許…
“怎么了,杜希雅?”
“你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嗎?我是說也臺人。”
姜寶英算算日子:“不太清楚,我沒什么渠道得知,發生什么了?”姜寶英順水推舟道。
杜希雅心里有了考量:“我也是打聽來的,不過事實已經驗證過了:歐菲維奇省集中區快解散了。集中區大批的也臺人死亡,尸體被他們剛建造完的火車運走。”這是她從一個士兵那得來的消息。她和芙爾利婭被限制在別墅活動,每天的消遣就是看看錄好的電影,或者做些手藝活兒……
“你知道的,我也是也臺人,說不定我等不到解散之日就會死在屠刀之下。”杜希雅不安地說,她甚至不確定芙爾利婭是否會被拋棄,這誰說的定呢?
“你想怎樣?”姜寶英心中了然,她確實感覺這里的氣氛變得怪異,卻一直說不上來為什么。
“你幫我和大人說說情,放我一馬,我一定會報答你的,芙爾利婭。”杜希雅抓住她的手。
“你放心。”姜寶英安慰道,“你能知道這些,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幫我打聽個人?”她還是擔心劇情會出偏差。
杜希雅看著她確信的表情,被她說服了幾分。聽到后面一句話,心里不禁埋怨,鬼知道她為了和那個士兵搞好關系付出了多少,雖然不情愿但她還是笑笑:“沒什么風險吧?我也是付出了很多才接觸到的那些消息。”
姜寶英猶豫著,她也不知道,她只是說:“這樣,你聽聽吧,是一個叫奧辛的商人,你知道他嗎?”
說完感覺心臟像是被人用手攥著一般緊悶。
“我好像聽說過他。”
“你遇到困難可以找他幫忙,他是個好人。”姜寶英想想,其實讓杜希雅去接觸奧辛對她也是件好事,杜希雅擔心自己會死于刀下,奧辛能幫助她活下來。
杜希雅咬咬牙,不耐煩極了,芙爾利婭不愿意幫她,讓她去找其他人,甚至還反過來利用她。明明她和大人說一聲就能解決的事,現在逼著她去找什么奧辛。
她無奈地說:“默爾西大人他說不定愿意幫助我呢,你幫我說說情吧。”
姜寶英看她誤會了,便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假如有變故,你可以去找奧辛,你若是和他接觸了,就和我說說,你不用特意去打聽,默爾西大人那邊我會去說的…”姜寶英還想說點什么,杜希雅直接打斷了她:“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說了,你忙吧。”
姜寶英心頭梗住,張了張嘴,還是閉上。
她抱著頭,抓著頭發,腦子里好像有一團棉絮,好想吐。
周圍的空間波動了一瞬,很快恢復了正常。
默爾西看著芙爾利婭的發旋,細軟泛著光澤的金發溫柔地傾瀉在她肩頭,默爾西細細嗅著從她身上蒸出的溫熱香氣。她在解自己的外衣,想想他就眼迷血熱:“你今天不開心嗎?”默爾西好心問道。
“啊?沒有啊。”姜寶英動作頓了頓,假裝不解,又抬頭張著眼看他,仿佛在說:看我的眼睛,哪里有悲傷呢?
“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什么啊…”哪里算得上呢?
“誰欺負你了?”
算不上吧,可她也搞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現在在哭。
默爾西捧著她的臉,拂去她的淚水,將她抱在懷里。
這就對了,就靠著我哭吧。
姜寶英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什么也沒想,只是單純的在他懷里發泄自己的情緒,流掉積在眼中的淚水。好溫暖的懷抱,如果每次傷心時都有這么一個溫暖的懷抱,那淚水也不會那么苦吧。
芙爾利婭抽噎著睡著了,默爾西為她蓋上被子,撐著臉癡迷地看著她:“真是…可愛。”
早晨。
“去海邊嗎?”姜寶英的聲音還有些沙啞,她揉了揉眼睛。
“是啊,我今天休假,咱們去外面逛逛。”
“好啊,我還沒去過海邊呢,入春了,天氣也好。”姜寶英越想越激動,覺得今天簡直太適合去海邊了。
沒見過穿常服的默爾西,褪去軍裝的他感覺就像個長相俊美的鄰家大男孩,與罪惡無關,與鮮血無關。姜寶英有點恍惚。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天空藍得透亮,介于藍色與青色的海水泛著雪白的浪花裙邊。
坐在咖啡館的陽蓬下,姜寶英看著對岸霧蒙蒙的城市。割裂感太強了,姜寶英仿佛回到了剛來到這的時候。
“很美,不是嗎?”默爾西走到她身邊,將買好的小吃放到她面前:“G國的特色,蘋果酥和魚條,快嘗嘗。”
姜寶英對他笑了笑,吃了起來。
他坐在她旁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自然、輕松、愜意。
散步、騎馬、網球,白天就這么過去了。晚上再隨便找間餐館吃飯,默爾西總能把她逗笑,一餐飯吃的斷斷續續。
“可愛的小姐,請問您是否愿意賞臉同我共赴劇院賞戲呢?”默爾西作了個禮。
“哦,樂意至極。”姜寶英開心的笑著將手放到他攤開的手掌,兩人手挽手溜達到劇院。
回到別墅已經是半夜了。
“明天見。”姜寶英打了個哈欠,嘻嘻笑著。
“晚安。”默爾西吻了吻她的額頭。
南部戰線傳來一封又一封的加急電報, G國軍隊在W國受到了重創,喪失戰略主導權。軍隊本想越過塔姆山攻打W國西部重鎮卡其市卻碰到W國百年難得一遇的雪災,加之戰線拉得過長,食物等后勤供給跟不上軍隊的步伐,而W國主要人口集中在東部,從本地居民家中搜掠的物資根本不能滿足嚴寒之下的需求,W國反擊戰組織有方、領導有力,打得很成功,G國士兵死傷慘重,不得不回撤。
“G國陸軍不過疲軟懦夫。”喬瑟夫將軍的這句話在W國口口相傳。
“簡直是屈辱,國家的主力軍元氣大傷,還要被那些中部雜種嘲笑。”
“國際形勢真是風云變幻,這場戰爭失敗的結果可不是被別人看笑話那么簡單,Y國F國一定聞著味就要咬過來了。”
“要我說,就不應該南下,若是跨過大洋聯合R國打下M國,直接就能拿下東方大陸的大片領土,再養精蓄銳,輻射周邊,哪至于落到這份田地?”
“你放什么狗屁?簡直胡說八道!要我說…”
“你們都別吵了,我看啊,還是天災惹的禍,或許這是主的旨意。”
酒館里安靜了一瞬,又沸沸揚揚罵了起來,后來竟至于打成一團,而說這句話的人很快被扔出了酒館。
G國橫行其道,自有人虎視眈眈,不管打著什么旗號,總之,趁他病,要他命。
隨著G國軍隊在其他國家戰敗消息不脛而走,標題為“地獄堆滿了也臺人的尸體,上帝為此哭泣”的文章瘋傳,主流報刊、媒體爭相評論報道,為穩定民心,元帥開始暗中限制言論,同時為穩住前線戰事,進行了一系列政策上的調整。
與此同時,W國完成了內部改革和初步發展,向東支援深受R國所擾的M國,與周邊國家聯盟向西計劃向歐菲維奇進軍。
“西部三角擾亂和平,意圖稱霸世界,G國作為頭領首當其沖!”
“向歐菲維奇進軍!”
“打倒普林茨!解放G國和西方世界!”
“偉大的布魯林民族萬歲!”
雄赳赳,氣昂昂,W國聯盟軍士氣高漲,一路高歌猛進。
奧辛在集中區的軍隊緊急撤離前疏散了工廠里的所有員工,幾百名殘存下來的也臺人在夜色中離開,臨走前他們一一與奧辛道別。默爾西并沒有阻止。
因為他對奧辛丟下一沓文件說:“拜托你幫我照顧芙爾利婭,我會讓那些人走,否則他們死,你也別想活。”
“我與元帥共進退,這是我從小到大的信仰,抱歉,芙爾利婭,我失約了。”
“沒關系,去做你要做的事吧。”這就是他的結局啊。
默爾西為她留好東西,將船票遞給她:“我很擔心你,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奧辛會替我照顧你的…再見!”
姜寶英想笑一笑,卻發現自己還是有點悲傷的,只好輕輕地道一聲再見。
默爾西離開了。
姜寶英跟隨著奧辛定居在一座氣候宜人的島上,在聽說默爾西被斬首示眾后的第三年,姜寶英和奧辛告別。
艷陽高照,蟬鳴不已
“你要去干什么?”
“不用擔心,我只是去尋找我的結局。”
“芙爾利婭,我知道你對默爾西的感情很深,不過這一切已經過去了不是嗎?和平時期即將到來,或許你該考慮重新開始了。”奧辛看著芙爾利婭幾年來未變的容顏挽留道。
默爾西死后,他偶然碰到芙爾利婭嘗試自殺,血液噴濺在他驚恐的臉上和伸出去嘗試阻止的手上,他還沒能緩過神來,就發現芙爾利婭一臉歉意的站在他面前,手上還握著滴著血液的匕首,脖頸處殘留的鮮血因為重力緩緩滑入她的領口,濡濕了衣裙,但卻不見脖上的傷口。
“再見。”
奧辛顫了顫眼睫,沒再說什么。
姜寶英提上行李離開了這座小島。
默爾西的尸首被他母親領回了麥堡。他母親鬢邊的白發已經不容忽視了,烏涅拉如今退位生活在一座莊園里。
“你就是芙爾利婭啊,他來過一封信,我知道你。”
“我能去看看他嗎?”
姜寶英被帶到了他的墓前,他母親將花束放下,又看了會他的墓碑:“你愿意來看他,他肯定很開心。”
“我能把他的墳墓挖開來嗎?”
“你…你怎么能對一個母親說出這樣的話。”烏涅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驚得幾乎不知道說什么。
“抱歉,我確實不知道該怎么提出這樣的請求,只是我可能有法子讓他活過來。”姜寶英胡編著,有點急躁和難為情,她不確定是否能過了他母親這關。
“…你是說你能讓一個已經身首異處的人活過來?”
“拜托了,請您答應我。”
劇情結束了,她等了三年還沒能回去,她嘗試過自殺,結果傷口下一秒就愈合了,身體也沒有任何不適,想來想去,至今只有那只可疑的蝴蝶是一切的突破口了。
“你……你讓我再想想吧。”
晚上。
烏涅拉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她的默西亞。她懷上默爾西很不容易,因此將他看作至寶,她發誓一定要給他最好的一切。作為一國之主,她的確能實現許多她想做的事情,卻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當年默爾西懷疑是她殺死了他的父親,于是一個人跑到G國去了,國內又因為新教推行,有一堆麻煩事,不少人企圖暗殺她,默爾西的離開她也就沒去阻攔。后來國內穩定下來了,她的名聲卻因此變差,民間稱她為血腥二世,指責她殘忍惡毒,她的丈夫一定全死在她的魔爪之下。默爾西不愿回來或許是因為他也相信著他們的話吧。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默爾西會愛上一個也臺女人,還因此來信請求她為他們獻上祝福,也臺人在西方大陸歷來人人喊打,他又深受普林茨·斯希昂的影響,一個能讓他求娶的也臺人,一定是他的摯愛吧,她回信說祝愿他們永不分離,希望他們的婚禮能在麥堡舉行,屆時她會讓他們的愛情被全世界見證和羨慕。
G國戰敗,麥堡和緬意逃脫不了制裁。緬意選擇明哲保身,簽署協議,將所有軍隊撤回國內。大勢已去,她是麥堡的女王,又怎能一意孤行呢?默西亞會原諒媽媽嗎?對不起,媽媽想盡辦法還是沒能救你…有什么意思呢?她已經老了,或許該退位讓賢了。可那個女孩說,她能讓默西亞活過來,或許可以一試?
“我同意了。”第二天,烏涅拉對芙爾利婭說,“我相信你。”
“您真的很愛默爾西。”姜寶英本來還打算偷偷把默爾西的尸體挖開帶走,現在不用了。
姜寶英挖的汗如雨下,終于:“挖到了!”
兩人合力推開棺蓋,烏涅拉驚呼道:“尸體竟然毫無變化!甚至…隱隱有股香味。”
“是桃花的香味。”姜寶英看了一眼就挪開了眼睛。
“桃花?這是什么物種?”
“桃樹長在東方,開粉色的花,結粉色的果。”
姜寶英吐出一口氣,這世界真是玄幻。她看向靜靜窩在軟墊上的頭顱,想到自己要做的事頭皮一陣發麻。
“你要干什么?”
烏涅拉看到芙爾利婭捧起兒子的頭,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姜寶英沒有回答,她輕輕的吻上了默爾西冰涼的唇。這副詭異的畫面驚得烏涅拉動彈不得,然而更讓人驚訝的是,在兩人雙唇相碰的那一刻一只顫顫巍巍的粉蝶竟然出現在了芙爾利婭的唇上,突然一陣風起,蝴蝶撲著翅膀順著風飛起,風歇下,它又如落葉飄零。姜寶英爬上來小跑著撿起蝴蝶,蝴蝶在她掌心化作幾片桃花瓣。
“沙沙沙”風吹響了墓前的古樹,也吹飛了手中的花瓣。
“欸,你怎么就讓花瓣被吹走了?”
“這兩次風的方向都是一樣的,我要一直往東走。”
烏涅拉抿了抿唇:“那重生什么的…”
“他應該沒事,在哪處活得好好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烏涅拉眼皮跳了跳,看向棺材中默爾西的尸體。
“我要去東邊找到桃花樹。”
姜寶英又說:“我的意思是您不用擔心,我能強烈感應到他的存在了。”他與我深深的共鳴。說完她撕下一片裙子將默爾西的頭包起來,打了個結:“您兒子的頭借我用一用,到時候還你一個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