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袍妖精
- 娘子,龍袍穿好,為夫還得捉妖
- 拜拜爛爛
- 2451字
- 2023-11-07 00:01:00
皇宮外。
“請稟告殿下,玉樓求見?!?
白玉樓朝著一位宮女持刀抱拳。
“白公子稍安勿躁,奴婢這就去稟告殿下。”
宮女提著長裙,快步消失在視野里。
見此,白玉樓稍稍轉悠,坐到一處臺階,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中刀鞘,卻好似想到什么,突然一聲嗤笑。
“什么玉面狐……”
不過是那些京城權貴,在故意陰陽怪氣他,只會仗著長公主這座靠山,狐假虎威罷了。
畢竟長公主的赫赫兇名,是靠十年前血洗京城的那一夜,硬生生殺出來的。
“紅袍虎”這個名號,至今還如一把冰冷無情的斷頭刀,懸在京城眾權貴頭頂。
抬頭望著天邊仿佛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古槐虛影,久遠的記憶再度浮現。
他并非單純的此世之人。
自小他就抱有前世記憶,但前世的世界,可不似此世這般詭譎。
名為大槐的古王朝,整座京城被龐大模糊的古槐虛影所籠罩,分隔天地,映照日月。
而這個世界也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靜,在諸多凡人之中,往往會有妖人混跡藏匿。
大多數時候,妖人和凡人無異,卻常會因為一點點情緒的波瀾起伏,從而暴起傷人。
那種狀態下,更會發生詭譎妖變,身體外貌變得形同妖物。
但當其情緒趨于平靜,或被徹底殺死之后,又會回歸正常人模樣。
就行為而言,和前世的精神病躁郁癥患者倒有那么幾分相似,行為毫無邏輯,受情緒驅使。
但妖人所擁有可怖力量,對身邊百姓的威脅,比那精神病人只大不小。
“白公子,殿下請您入宮?!?
身后傳來宮女輕喚聲,白玉樓起身上了臺階,將隨身攜帶的虎頭環首刀交由宮女保管,隨即大步入宮,一路嫻熟地穿廊過道。
這條通往長公主寢宮的路,他從小到大走了無數回,可以說是閉著眼都能走的一步不差。
當來到一處寢宮外,他輕輕叩響門。
“來就來了,還裝模作樣敲什么門,窗戶被你這小家伙從小翻遍了,本宮都不在意。”慵懶得令人心顫的嗓音幽幽傳出,白玉樓心想殿下還是一如既往地語出驚人。
抬頭了望了眼門頭,畢竟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地方,也不再矯情,推門直入。
徐徐香風撲鼻而來,沁人心神,左右并排的圓柱纏著朱紅綾羅,遍布整個寢宮。
他掀起層層珠簾并跨越,緩走到寢宮深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殿下,你怎么又不穿衣服?”
白玉樓笑瞇瞇模樣快繃不住了,眼角氣得跳個不停。
只見足以容納三五人的紅木浴桶中,倩影身前垂著一對驚人的溫香軟玉壓在桶沿,膚如凝脂柔若無骨的香肩,殘留幾朵花瓣,如皎潔無暇玲瓏剔透的玉制品,讓人忍不住想要上手撫摸,把玩一通。
青絲垂落,閉月羞花,裴昭昭雪白下巴慵懶搭在手臂交叉間,飽滿朱唇揚起玩味的弧度,挺拔瓊鼻之上,卻是蒙著一副鑲著白玉的蠶絲眼罩,遮住了不知多攝人心魂的雙眸。
裴昭昭伸出光滑白凈的小臂,修長玉指朝他勾了勾。
媽的,愛勾引人的老女人……
心中腹誹一番,白玉樓還是聽話地走上前,任由對方勾住自己下巴,并拉近唇齒間的距離,溫熱的鼻息撲面而來,令他身心一陣燥熱難耐。
“殿下,差不多得了?!彼男θ菖R近崩潰,就差川劇變臉。
只聽得一聲輕笑,裴昭昭昂起天鵝般的雪頸,在他眉間輕輕一吻,接著自水中傲然起身。
從頭頂扯下一條朱紅綾羅,圈圈纏過峰巒疊嶂,空谷幽蘭,又披上一襲紅袍,翹著一雙渾圓緊實的大腿坐于高座。
纖細小腿彼此交疊搖晃,小腿肚被時不時擠壓的飽滿。
白里透紅的腳踝下,一雙玉足金蓮赤裸裸暴露在空氣中,珠圓玉潤的晶瑩拇指微微翹起,足弓挺拔的弧度優美又誘人……咳咳。
一雙鳳眼瞇著更用力了,白玉樓從容不迫地坐下。
有這般禍國殃民的尤物在身側,他仍能一臉正氣凌然,做到目不斜視……不愧是君子堂堂當如是!
“小家伙,考慮好了嗎,跟本宮反嗎?”
但他屁股還沒坐熱,就被對方語出驚人的一句話嚇得跳起,氣得差點轉身就走。
“殿下,皇帝是你親爹,你拉我造反?!”
三個月了,這老女人拉他造反的心思還沒安定。
倒不是說他貪生怕死,殿下這些年對他的恩情,可謂此生難報,唯有……
但關鍵在于,不可能反得過?。?
自從十年前發生了那場變故后,他的眼睛就比常人能多看到一些東西,白玉樓愿稱之為“重生之我有蜘蛛感應”(bushi)。
說白了,就是他能從別人身上,看到其潛藏的危險程度,靠實質性的氣息得以體現。
譬如手無寸鐵的凡人危險程度為一寸白,習武之人就是一尺灰,而藏匿混跡在人群中的妖人,危險程度足以達到一丈黑以上。
而裴昭昭不同,這老女人是百丈紅,是一人可抵百萬師的猛女,是十年前差點血洗京城整個權貴圈的“紅袍虎”!
但盡管如此,依舊比不上大槐帝君的一成……
他曾有幸在朝堂上見過槐帝一面,抬眼望去,整個人都宛如窒息。
非要形容的話,那是猶如萬丈深淵般恐怖的存在……
殿下,你有這么一個逆天存在的爹你不趕緊帶咱抱大腿,還非拉著我去造反?
他白玉樓今天還真就貪生怕死了!
“好了,逗你玩玩,不說這個?!?
蠶絲白布蒙眼的裴昭昭莞爾一笑,伸出手,把白玉樓拉到身旁坐下,又問,“小家伙,何時同意做本宮夫婿?”
屁股又沒坐穩又差點起來,白玉樓別過臉咳嗽兩聲,轉而義正言辭道:“殿下,先母在世時,你兩曾義結金蘭,是忘年姐妹…”
“爹娘被妖人殘害當晚,更是殿下你及時出現嚇跑那妖人,將年僅六歲的我帶回宮中撫養,且十年來傳我一身通天武藝。如此養育栽培之恩,實屬沒齒難忘…”
恍惚間,他又回憶起十年前那晚的腥風血雨,若不是裴昭昭及時現身,自己恐怕已經被神秘妖人殺害,和雙親共赴黃泉。
想到這,他語氣不由激昂些許,“殿下,我尊你如師長,敬你如長姐,豈能行那等……”
“噓。”
忽然一抹溫涼觸感堵住白玉樓薄唇,耳畔傳來氣若幽蘭的吐息,慵懶的嗓音宛如啃噬骨髓的蠱蟲,令他全身酥麻使不上勁,魅惑眾生的妖精在耳邊低語。
“那小家伙,今晚還在本宮寢宮過夜嗎?”
一瞬間,白玉樓腦海中閃回十年來的無數個日日夜夜。
年幼時,被噩夢纏身,是殿下輕輕拍著他胸脯,哼著童謠哄他入睡;
十來歲時,他每天要刻苦習武,從早到晚練得精疲力竭,被殿下抱回榻上,相擁而眠;
少年叛逆時,常因為一些矛盾和殿下鬧脾氣跑出宮,殿下因禁令此生不得踏出寢宮半步,因此總要派人翻遍京城才能把他尋回來,氣散后的兩人互訴衷腸,蓋被同眠。
“……過?!?
白玉樓,你畜生!
話音剛落,他便懊悔不已。
但裴昭昭嘴角卻流露出得逞的笑意,一雙藕臂已然纏住小家伙肩膀,帶其心滿意足地翻覆到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