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發瘋，三個人（妖）都愣了。

“我是誰？我叫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來的？誰告訴我??！”

柳思源發瘋似的大叫，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和衣服，原來他身上破爛的衣服就是這么被抓爛的，他甚至傷害自己，臉上都有幾分撓痕，有血絲滲透出來。

“他這是在干什么？”林牙嚴陣以待，看著柳思源發狂，湊近了白玖，順便把梁天護在身后。

白玖沒有回答，咬著嘴唇盯著柳思源，漂亮的眼睛流露出悲哀的神色。

他好像不記得她了……

他為什么能活到現在？這近千年他是怎么過來的？為什么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他在練嗓子？”林牙猜。

白玖瞪他一眼，看在他保護梁天的份上沒把他按到土里。

身后梁天做出了肯定的判斷：“這只妖怪有精神病?！?

“兄弟，說的對！”林牙轉過去拍拍梁天的肩。

柳思源在發瘋，他除了破壞自己，已經開始破壞其他的東西了，他力大無窮，揮揮胳膊就把旁邊一顆參天大樹打的轟然倒塌，森林頓時一片狼藉，各種被折斷的樹木，柳思源發狂的大叫聲，還有他無意識的各種誤傷，比如強大的妖氣掃射，扔到一邊的樹干又砸塌了其他的樹木啊……

幸虧有林牙在，不然梁天早被他強大的妖氣壓迫致死了。

“喂！”林牙對付柳思源也有些吃力，這家伙能力太強了，根本就不是人類嘛！“快去制止他，再瘋下去這森林都要垮了?！?

“我……”白玖的智商像急速降低了一百倍，“……怎么制止？”

林牙大急：“打倒他啊！你不要表現的像個白癡一樣啊！”

“哦……”白玖訥訥的點頭，然后沖上去。

“啊……啊……”

柳思源還在抓狂大叫。

有妖力做防護，白玖飛過去抓住柳思源，對著他大叫：“柳思源！我是小九！你還記不記得我？！”

“啊……?。　?

柳思源表情癲狂，眼神渙散，見有人撲過來，立刻積聚了力量朝她打過去。

林牙的壓力立刻被緩下來，他拉著梁天躲到一顆樹后，給樹干用了一個加固的法術，才沖出來摩拳擦掌準備幫白玖。

結果——白玖根本沒有對柳思源下手，柳思源打她，她根本不還手，只硬撐著大叫柳思源的名字，一聲一聲的叫，柳思源的手心隱隱泛著綠光，打在她身上，碰到她的地方，衣服盡數燃成灰，她的肌膚也透出一股幽綠的顏色。

林牙瞪大了眼睛：“竹……竹妖！”

他們能感覺到強烈的妖氣，卻看不出柳思源的真身，直到現在柳思源用上了他的妖力，開始對白玖下手，林牙在旁邊終于看出了他的真身——千年竹妖。

而且是比白玖厲害的多的竹妖！林牙估測，他至少有一千五百年的壽命了！

白玖說過柳思源是人類，而且他出生的時間距離現在還不到千年，怎么可能是這只竹妖！

“白狐貍！快還手！他是千年竹妖，不是你的柳思源！”林牙大叫，也騰空飛起來朝他們沖過來。

“他是柳思源！”白玖卻肯定的回答。

“嗷——！”柳思源仰天長嘯，又重重一掌揮向白玖。

“啪！”這一聲真是格外的脆響。

白玖被打的倒飛出去，嘴里噴出鮮血。

林牙不得不改變了軌跡，折個身去接住白玖，氣急敗壞的大叫：“你這個笨蛋！我說了他是千年竹妖，他不是柳思源！把他制服又不是用他做竹竿，你心疼個什么！”

“他是柳思源！”白玖擦掉嘴角的血，口氣仍然堅決。

林牙氣的把她扔在地上，大吼：“不跟你這個白癡說話了！”然后沖了上去。

他是柳思源。

白玖絕對肯定，柳思源小時候貪玩受了傷，手背上有個月牙形的疤痕，他身上也有，還有他臉上的痣和柳思源一模一樣，他不是柳思源是誰？！

白玖無數次想過，可能在城市里她無意中遇到轉世重生的柳思源，那時候他不記得她，她也不打擾他，他們是兩條線，相交后又各自沿著自己的軌跡走。卻沒想到，柳思源會以妖怪的身份出現。

他知道自己叫柳思源，卻完全不記得其他的了，而且神智……好像有點不清楚。

“哎呀！”林牙大叫一聲，像皮球一樣被柳思源踢過來。

實在是他的早性格擺的太好了，白玖抬腳接住他，踩在地上，然后松開。

“呸呸！”吐掉嘴里的泥，林牙質問，“你為什么踩我！”

“難道要我趴在地上接你？”白玖冷冷道。

他們都不是柳思源的對手，林牙的傷不重，但很明智的沒有再沖上去，而是不住的慫恿白玖：“上?。∥覀儍擅鎶A擊，雙管齊下！把他打成一捆干竹子！”

“嘶——”柳思源舔舔自己的指甲——他的指甲長如刀片，綠瑩瑩的顏色，他餓了，并且嗅到一股很香的味道。

“人類的味道……”他喃喃的說，把視線盯準了梁天藏身的那顆大樹。

他一張手，一片指甲飛出去，在空中拐著彎，迅捷無比的飛向梁天的喉嚨——

但旋即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物體把那片指甲卷住，又縮了回去。

“啊！”柳思源大怒，扭頭看過來，卻一愣。

白玖現出原形，她的尾巴張揚著四散著，九尾狐體型嬌小，外貌可愛漂亮，紅色眼睛里透出凜冽的氣息。

原本準備出手的柳思源卻又愣住了，這只狐貍，為什么他總覺得那么面熟……

九尾狐……玄天宗……

人類……

有模糊的記憶竄上他的腦子，像一團打結的麻繩，怎么理也理不清楚。

人類……不可以吃。他腦子里突然蹦出這個念頭，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那就吃妖怪吧！他迷惑著看向白玖，這只九尾狐好像很好吃……

不可以吃小九！

又是一個聲音在他腦子里大叫！

柳思源痛苦的抱住頭，絕望的大叫：“你到底是誰？你為什么在我腦子里！快出來！出來啊??！”

剛才還毫無理由的殺氣騰騰，現在卻又成了這樣，白玖和林牙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