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關曉悅頂著頭疼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昨晚似乎喝多了。

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時鐘，已經上午十點了。拿過手機，給言西撥了過去。

對面很快就接起了，“醒了？頭疼嗎？”

“嗯，剛醒，我昨晚喝得有點多了。可能是太久沒喝了，酒量不行了。”關曉悅帶著宿醉的迷糊和剛睡醒的鼻音。

“那個，昨天的事兒，你還知道多少？”言西試探著。

“都不太記得了，你沒喝醉吧？現在在哪呢？”

“我回工作室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昨晚是誰送你回家的吧。”

“誰？不是你嗎？”

“嗯嗻，你最后的印象是什么場景？”不能吧姐妹，某人昨晚什么樣子你不記得了？

“最后……哦，我好像看到陸笙了，是嗎？”關曉悅不太確定，但在努力地回想。

果然，對男人的敏銳姐們兒還沒有丟掉，“后面呢？”

“真的是陸笙啊，他送我回來的？”關曉悅激動地跳了起來

“誒，不是，除了陸笙你就沒印象見過其他人了？”

“還有其他人？誰呀？”

“凌羽航，凌大律師，你的前男友。”

“我靠，我還以為我做夢呢，他怎么來了？”關曉悅瞬間清醒了，但腦子開始宕機了，“他來干什么，他沒做什么吧，我沒說什么，沒做啥吧？哈？”

“他看樣子只是湊巧出現而已。不過，他來的時候，陸笙正好在旁邊，他還挺緊張你的，那臉黑的呀，估計吃了不少醋呢！”言西故意挖坑，看看這姐妹何時掉馬。

“他吃醋？開玩笑吧，他巴不得再也不相見吧。他肯定是看到陸笙這么帥的男生，自己嫉妒，自愧不如吧。肯定是這樣。沒錯！”關曉悅語無倫次，一個勁兒地找臺階。

“是呀，人家只不過看你沒站穩，扶了你一把，見你喝醉了，公主抱你上車，送你回家而已。很正常，沒做什么。”言西聽她狡辯，也順勢替她狡辯。

“什么？凌羽航抱我了？”關曉悅難以置信。

“公主大人，您沒聽錯，他抱你了，還是公主抱，從吧臺一直到停車場，一點都不帶喘的。不過，你確定是記不得了，還是說你把昨晚當作夢了？嗯？”

“哎呀，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你說說你，我都喝醉了，你都不照顧我，還讓那混蛋碰我了，西西你是不是不愛我了？”關曉悅扯開了話題。

“我怎么沒照顧你，我只是背不動你，有好心人幫我送你回家，我感激還來不及呢。放心吧，人家只是禮貌地送咱們回家，沒做什么。倒是你，快中午了，要不要屈尊走到餐廳，看看我是怎么照顧你的？”

關曉悅爬起來，沒有找到鞋，光著腳跑到了餐廳。

餐桌上放著言西做的早餐，還貼心地準備了解酒的蜂蜜水和止疼藥。

“夠貼心嗎我的小公主？”

“還是你最愛我，mua~”關曉悅瞬間開心起來，給了言西一個吻。

“行啦行啦，快收拾一下吃點東西吧，我這要忙了，掛了哈！”

關曉悅掛了電話，但思緒一片混亂。

醉酒后最怕有人給你回憶，關曉悅原本對昨晚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但經言西這么一說，昨晚的畫面便一幀幀地浮現在腦海里。

凌羽航把關曉悅和言西送到關曉悅住所停車場，下車再次抱起關曉悅。

言西走在前面，按電梯開門，一路上沒說一句話。

進門后，凌羽航輕車熟路地把關曉悅抱進主臥，放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并在她的唇上印上了淺淺一個吻，充滿愛意。

當時迷糊的關曉悅并沒有任何反應，酒醒后腦子里出現這一幕，整個人都僵住了，難以置信。

她一度勸說自己，那一幕是夢，是自己想象出來，現實當中根本不可能發生。

然而，她的自我欺騙，在不久后便被徹底推翻了。

中午，言西正準備去吃午飯，手機響了，一個很久沒出現的名字，凌羽航。

自從兩年前關曉悅和凌羽航分手后，凌羽航便沒有給言西打過電話，但出于禮貌和工作習慣，言西并沒有將凌羽航拉入黑名單。

凌羽航的來電，言西基本上能猜出是什么目的，她接了起來。

對方有點緊張，也有點不好意思，“言西，抱歉打擾你了，我有點擔心悅悅，她還好嗎？”

“喲，這是凌律師吧。昨天的事我已經道過謝了。至于你剛剛的這些問題，我覺得作為律師，應該追求真實性，你還是問問本人比較好，凌律師覺得呢？”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外人沒資格來評判。言西一直是這么認為的，所以即使眼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在這段感情里猶豫不決，也還是忍住不打擾，讓他們自己去面對。

“好，我知道了，謝謝！”凌羽航致謝后掛了電話。

言西清楚地知道，關曉悅和凌羽航還愛著對方，只是兩人都比較犟，不愿在這段僵持不下的感情中率先低頭，內心也不舍得將對方從自己的生活中抹去。

有時候不禁地想，愛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我愿意為了你改變；是即便你有很多缺點，但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還是，我愛你，但愿意放手讓你成為更好的自己……

也許每個人在經歷感情之后，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吧。已經十年不談戀愛的言西在這一刻突然覺得愛情是兩個人相互陪伴，一起經歷人生的酸甜苦辣，這么想想好像還挺不錯的。

也許，我也該談一場酣暢淋漓的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