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的事情都忙的差不多了,人就像疲憊過后的弓箭、疲軟了下來,她又生病了,林霖自己知道這更多的是心理的作用。
她爬起來找了一根溫度計,一量溫度直接爆表,在燒下去人就要掛了,打了一個車,直奔醫院。
還是熟悉的套路,掛號拿方子掛點滴,深夜的輸液處人已經走的快要完了,她望著頭上的的液滴,想起了那一次生病時候許逸山的關懷備至。
又想起前段時間在頂樓花園聽到他訂婚的消息;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她掏出手機,想要給他打電話,奈何一只手握不住手機,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大哭了出來。
手機里卻傳來喂的聲音,是她慌亂中不小心撥通了許逸山的電話,她躡手躡腳的撿起來,放在耳邊,她已經快要兩個月沒有見到他了。
這兩個月兩人之間沒有通過一次電話,一個消息都沒有,荒唐到他要訂婚了,自己這個女朋友都是最后一個知道的。
她腦海中浮現起在香港酒會上他翩翩公子的模樣,恐怕從始至終就是自己一個人一廂情愿,他許逸山從未在乎過這段關系。
那眼淚不受控制像打開了閥門,她不停地抽泣;許逸山出了聲:“你在哪里?”
林霖已經哭第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是吐字不清晰:“在上一次那家醫院”,也不知道許逸山怎么能聽懂,一袋液體輸了一半的時候,他終于跨進了輸液室的大門。
已經是初秋的天氣,他穿了一件極薄的白色毛衣,卡其色的休閑西裝褲,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林霖又在心里鄙視了一下自己,果真兩人是不匹配的。
許逸山在她身旁坐下,寂靜的夜里,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輸完點滴開車又送林霖回家,給她倒好水放在床頭,兩人目光對視,一個不知如何質問,一個不知如何坦白。相顧無言,林霖眼眶又在泛紅,那不爭氣的淚水又要涌出來了。
許逸山嘆了一口氣,拿出紙巾輕輕拭去,攥了攥紙巾,良久開口:“我本來一直想要找機會告訴你的,但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所以一直沒有時機”。
這無疑是直接宣判了這段感情的死局,沒想到這樣的一天,終于來到;她心臟像是被誰緊緊攥住了一樣,無法呼吸,咬緊了牙關,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爭氣一點。但渾身發抖的身體出賣了她,許逸山目光暗淡,雙拳握住她的手:“你想要什么告訴我,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你”。
記得第一次見他是在楠之學校的交流會上,他英姿勃發,外灘飯店匆匆一面,后來在張園露天草坪上兩人一起等雨,時間過的真快,她一時間說不出來話來。
然而現實的耳光抽的她暈頭轉向,張若楠地出手闊綽,墨石在上海是多少商業地產學子擠破頭都想要進來的。
在Nancy看來,不過是隨便和人的一個賭約。她林霖能否在有生之年走到張若楠那個位置,都不一定,何敢肖想許氏二公子!
她猛地一下抽出自己的手,聲音發顫,冷目灼灼,全身的力氣拼湊出了一句:“你出去”!
說完之后便再也泣不成聲,身體抖動地上氣不接下氣,她死死咬住嘴唇,盡量讓自己分手分地體面一點。
許逸山看著她悲慟的模樣,心里升起一絲憐憫:“是我對不起你”。他抱著林霖的頭,臉埋在她的脖頸里。林霖已經悲痛不堪,渾身使不出一點力氣。
還是那不爭氣的眼淚,從眼角到耳朵再到枕頭,林霖努力點了點頭:“我不怪你,我只是很難接受。”
許逸山站內心煩亂,點了一只煙,他預想中的是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和林霖講開,預想著她會暴跳如雷,大聲質問他。
最后來一頓痛罵,就連大哥都說道:“給一筆分手費吧,好聚好散,快到訂婚的階段了,不要惹出什么不好的新聞”。
八月中旬北上的時候,他見到了大哥,印象中他永遠都是那個運籌帷幄的人,沒想到這一次的事件這樣嚴重,許氏多年在北方布置的港口的機會,被人連根端起,元氣大傷。
錯失了戰隊的機會。
談話結束后面臨的是居額的賠償和讓位,他第一次感覺到大哥的肩膀快要無法撐起整個許氏,盡管多年來,他始終對著父親有恨意,但是對于大哥可以說是愛恨交加。
就連李成安都說:“你大哥對你那是沒得說。”
無論是國外留學的那幾年,明里暗里的資助,還是回國后創立寰宇科技也好,其實他并非一點不知情。所以大哥在說出:“盡快與何氏訂婚”的消息,他并沒有覺得很驚訝。
這一次的事件,只是一個催化劑。
他與林霖,終究是有緣無份。
他們這樣的人,談虧欠,許存山都覺得可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愚蠢”。
窗外月明寂靜,他開口:“我只希望你開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