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談笑笑儀式半夜,劇組忙著收工,趙同舟早就拽著程悅上去休息。林霖心事重重,許逸山給他披上衣服:“您今天似乎有心事。”
林霖在沙灘上一深一淺地走著:“看著程悅,有點難受。”
許逸山沒說話,他以為是她擔心程悅的病情。
晚風佛過,恰似情人親吻,她狀著膽子:“那你呢?”
許逸山不明所以:“什么”
林霖轉回身撲到他的懷里:“你什么時候跟我求婚啊。”
這話說的著實有點天方夜譚,兩人確立關系不過也才短短一年不到;她內心卻無比想要得到一個答案,盡管她自己內心十分明白,不可能的。但是女人總是這樣,總要在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上面,分外用心。
許逸山眼神幽暗,一時間兩人都止住了話,他無法回答。
林霖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被我嚇到了吧,是不是還是第一次有女生向你求婚呢。”
她模樣狡黠,一臉壞笑,許逸山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失落。
許逸山:“有個禮物忘記送給你了。”說著拿出了一個盒子,那里面躺著一條珍珠項鏈,顆顆圓潤,在月光下散發著油潤的白光。盒子上的LOGO她認識,那是在陜西南路上有自己獨立的一樁珠寶集團,從來不請代言人,價格自然不菲。
許逸山給她戴上,親吻了她的面頰:“我希望霖之永遠開心快樂。”
林霖內心涌起滔天的憾意,使勁憋了憋眼眶,才把那淚珠壓下去。
后來二零一九年《唐頓莊園》電影版上映,她和三姐橦之在電影院淚眼婆娑,三姐橦之說道:“聚散終有時,無論此刻你身邊的人,是否是那個夢中人,他都是那個最對的人。我們的喜怒哀樂,都愿意留給他。對于過往,我們不能作出任何的否定,因為,任何一段情意都是那么真實,真實的深植內心。但是,時光又總歸是向前的,對于過往,要試著去釋懷。”
她聞言只剩下哭泣。
許逸山替她擦了擦臉頰:“怎么還哭上了。”
林霖吸了吸鼻子。
許逸山被她逗的一笑:“我還記得那一次我去Nancy的公司在樓下準備去買咖啡,你撞見了我,那真是雙手并進,我從來還沒見過那個女孩子揩油揩的那么明目張膽。”
她自然也想起了那一回:“我當時真的是無意的,蒼天可見。”
許逸山壞笑著:“我明白”
他總是能很好的照顧到她的情緒,被她這么一打岔,當然也就忘記“求婚”那件事情。
在青島的那一段時光,她后來總是久久不能忘懷。
沒想到第二天發生了一起全國轟動的事件,連嬉皮笑臉的趙同舟都立刻乘坐專機回到BJ,沒想到許逸山的電話也是不停,程悅被嚇的窩在沙發里面。
許逸山眉頭緊鎖,她聽到他用粵語講話,猜到是香港那邊來的電話,交談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許逸山掛斷電話后立馬說道:“同舟吩咐了酒店的人,等會送你們去機場,你們盡快回上海。”
他從來沒有這么嚴肅的說過話,林霖緊張道:“怎么了。”
許逸山斟酌道:“北方有一個港口爆炸了,人員傷亡慘重,事態嚴峻,同舟先回去處理,我這里……”
趙同舟是趙家的獨苗,當仁不讓的繼承人,許氏集團雖然在南方,但是什么事情,能讓這樣的兩家人同時倍感壓力,想必事態不小。
林霖趕忙說道:“那你先去處理吧,程悅我帶著,不會出事情的。”
那是八月中旬,她和程悅在機場刷著微博,鋪天蓋地的帖子,她終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祝禱平安。
程悅一直聯系趙同舟聯系不上,她安撫道:“想必是正在開會處理事情呢,你不要太擔心,之后回上海,我們再聯系。”
程悅點了點頭,上飛機后就睡了過去。她隱隱覺得不安,頭等艙服務極好,但是她沒有睡著,程悅下飛機也是一臉水腫。
出機場后有人專程來接,她不放心程悅,到了又招呼管家:“有相熟的醫生嗎,能否讓他來瞧瞧。”
管家在上海照顧程悅多年,當然知道利害關系,隨即聯系了家庭醫生;醫生檢查完后說道:“程總今天不在嗎?”
林霖聽著這話急了起來:“他大哥在BJ處理事情,程悅狀況很不好嗎?”
醫生沒有接話,轉頭對著管家說:“程總回來了讓他來找我吧。”
管家點頭,又吩咐司機送林霖回家,她婉拒:“這里是市區們,很好打車,就不麻煩了。”
一周后才聯系上許逸山,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的嚴重:“那邊正是市上換血的時候,偏偏出了這樣一攤子事情,趙家是資委牽頭投資的那塊港口,現在正在查原因,估計同舟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這樣大的國家級的港口樞紐,發生這樣的事情,不知道要追查多少人,又想起那天他也不不停蹄的去了BJ,林霖問道:“那你那邊?”
許逸山揉了揉太陽穴:“許氏早年也有參與投資,我大哥已經北上談話去了。”
這種事情她出不了什么力,安慰也是徒勞。
后來去看了幾次程悅。又開始投入馬不停蹄的工作,那天組長張青青,不對,現在應該叫做張經理,開口戲謔:“果然談戀愛的女人不一樣,你看你現在跟一朵玫瑰花似得,一掐都能出水”。
林霖佯裝:“天啦,是真的不啦,我這保養品果真沒買錯”。
旁白有同事加入:“是一個名叫做男人的保養品吧”。
辦公室哄堂大笑,林霖也不害羞:“沒錯,這效果可厲害了”。
林霖從內心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愿意給旁人透露許逸山的身份,她大學時期的暗戀,不得而終,搞的自己心有余悸,當年自卑的少女,如今在高科技化學品的加持下,也出落得可以見人。
電腦右下角彈出來信息,下午1點有會,同事小聲嘀咕:“每一次開會都選擇在中午時間”。林霖沖他挑了挑眉,意思是打工人沒辦法。
出了會議室后,幾人脫了一層皮,也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市場部的吳總,上周五被開掉,具體沒人知道,市場部現在群龍無首。
恰逢國慶節的活動需要提上日程,營銷總在會議上擲地有聲:“現有的會員部和技術部抽調一人,配合市場部接下來的工作”。
林霖就這樣被英勇奉獻餓出去,張青青:“你有經驗,就你了”。
林霖一時間被噎的說不出話,轉頭看了看自己部門的這幾個三瓜兩棗。
還好是之前就一起工作過的團隊,配合起來也不吃力。就是現在部門缺一個定奪的人,好多方案壓住,推不走。
剩下兩人唯恐避之不及。林霖恨鐵不成鋼,拿著電腦走進了營銷總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財氣養人,身居高位的女性,身上總有一種淡之若素的超凡氣質。
林霖快步走進去:“菲總,我想和您匯報一下我們國慶的方案”。
營銷總叫孫菲菲,這個名字很好記,才來的第一天,林霖就和同事說道:“那個明星孫菲菲,也可漂亮了,只不過現在息影了”。
孫總點點頭,林霖給過平板。匯報將近一個小時,說的她口干舌燥。菲總點點頭:“不錯,就按照這個思路進行吧,現在市場部沒個拍板的,以后就你來匯報吧。”
林霖趕忙說道好的。從辦公室出來,一行幾人又是給她倒水,又是給她按肩膀:“辛苦了辛苦了”。
林霖佯裝生氣:“那你們怎么不去”?
幾人面面相覷,又看了看門口,才說道:“你是不知道我們吳總為什么被干掉了嗎”?
林霖一臉懵的說道:“為什么”?其實她內心很好奇。
A:“我們吳總真的是被人擺了一道,本來今年就要升任營銷副總了,前段時間在地下車庫被人性騷擾,還不小心拍了照片......”。
林霖心里報以同情,這個吳總說起來也是自己的一個伯樂,當時進凱越星,本來自己沒有機會,還是她賞識自己,才有機會獲得后面的面試。
說起來很可恨,那日她晚上加班,在地下車庫準備開車時,被人在車庫性騷擾,加上連日的工作疲憊。
一個女子的力氣,始終打不過男人,被人不小心拍了照片,吳總也是硬氣,當即就報警,讓物業調查監控,結果可想而知,一無所獲。
吳總認為物業是在包庇,因為她那天崩潰前,看到那人最后進了物業的值班室。沒有監控,現場沒有留下實質性的東西,眾人都認為她是瘋魔了,一定要找到人賠罪。也就漸漸的忘記了這個事情。
后面出來上一次活動的事故,更加堅定了吳總的想法,她順藤摸瓜,她被害,那么一定有人有益。比如說年中就應該給她的任命,升任營銷副總,卻因為這件事情,遲遲沒有下達。
下屬沒有幾個人有這個能力能夠跳過去她,每個人的背景她都無比清楚。
那就是這個升職要威脅到誰。
那是誰呢?現有的營銷總,總經理助理,孫菲菲。
派系爭斗,傷害的卻是自己這樣的小人物,吳總氣不過,多方打聽,原來孫菲菲的老公,正是凱越星物業公司華東的負責人。
這讓吳總覺得找到了線索,當天下午下班后就報了警。吳總她分析的沒錯,她卻是威脅到了別人。
但是警察辦案講究的是實質性的證據,空口無憑,總經理連夜爬起來處理的卻是她這“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當即就發了火,要是再有下一次,直接走人。
B說:“那一次是晚上,很多人都下班了,吳總本來也是想著不影響公司的辦公,所以才在下班后處理的,沒想到......沒想到公司這么絕情,第二周就把她解雇了,她這樣下去,會影響公司的聲譽”。
作為原先吳總手下的精兵良將,對菲總恨意深刻,才是應該的。
林霖莞爾,不知是笑還是哭,得了,這一次自己被當作槍使了。
她同情吳總的同時,也在想之后自己不會被這個菲總給擺一道吧。
她和Mandy聊起這件事情,林霖隨口說道:“果然女人在哪里都是弱者,本來我們吳總是個受害者,現在搞的,倒像是她做錯了事情一樣。”
Mandy卷起一口意大利面:“你這話就不對”。
林霖疑惑的看著她。
Mandy擦了一下嘴:“也不能這樣說,你們吳總本來可以翻身干掉菲總的,但是就是沒忍住,那天和物業干了一架吧。隨后才被辭職的,可能你們總經理也很同情她,那天說的不過是一句氣話,但是和物業公司動手干架就是不對”。
林霖同仇敵愾:“如果真是物業公司包庇,那他們該挨打”。
Mandy笑了笑:“你們總經理既然能夠扶起吳總做營銷的副總,那就代表他和你們營銷總不和,所以才會扶持一個自己的人,但是這個計劃被人家給察覺了,所以吳總被擺了一道,但是吳總只要忍住著一口氣,秋后算賬,那么她可能就不會只是營銷副總了,現在這個局面,總經理如果袒護,不是顯得自己很心虛嗎,自己提拔的人,居然是這樣一個感情用事的人,讓他如何和集團交代呢”。
林霖氣不過:“可這件事情吳總沒有什么錯”。
Mandy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你是小孩子嗎,看你之前和我的談判,也是一幅精明能干的女強人,怎么這個事情上犯糊涂”。
林霖的不愿多講,女性本沒有什么錯,如果她不反抗,那么就會被人認為是一輩子可以欺辱的。
混跡商場多年的吳總不知道這個道理嗎,那就是吳總也知道,提拔他的人,可能一開始就沒有站在自己這一邊,那何必忍氣吞聲。
這一點,和當時的自己又多么的相似。
Mandy看到她的反常:“我知道你是為女人打抱不平,但我也不是說吳總一無是處,我的意思是吧,以后做事盡量周全一點”。
林霖收起情緒:“我知道你的”。兩人碰杯。
Mandy問道:“上一次和你說的那個事情你考慮的怎么樣了。”
她最近被諸多事情捆綁,一時才想起來喬曼迪說的什么。
林霖說道:“承蒙你抬愛。”
就這樣開啟了她和Mandy的創業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