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逸山接觸的女伴舉手投足中多為克制,還是第一次與大這么大大咧咧的姑娘,和她以前見過的女性有點不一樣。有一種肆意的快活。
仿佛他也被帶著鮮活了起來。
許是剛剛吃飯有點熱,林霖用一根簪子輕挽著頭發,她頭發極長,那一根簪子有一部分沒有挽住,隨著她笑聲在她脖頸上微微擺動那簪子要掉了下去,許逸山提醒道:“頭發要散了”。
林霖愣了一下,隨手不在意的又挽了挽隨口說道:“我記得之前好像在上海餐廳見過你,好像是和你女朋友一起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許逸山喝茶的動作頓了一下:“那天我剛好回國和朋友一起吃了一頓飯”。
沒有透露太多,其實她問的有點僭越了。
許逸山知道林霖說的應該是知之,他想起那天吃完飯后,送知之回家的路。
似是要挾的告訴他:“你不幫我瞞著,那我就告訴你爸爸你回上海了”。許逸山附耳反要挾:“你要敢告訴我爸爸,我就把你在國外談的那個男朋友告訴他”。
他和知之是相識留學期間,因著家里關系走的極近,兩人也已經是多年好友。其中關系錯綜復雜,沒必要和林霖解釋,忽略了她后面那句話。
吃完后許逸山提出帶她消食,沒想到后面還有一座花園,許逸山給她右前方指了指:“那里有一片玫瑰園,品類是整個香港最多的地方了。”
她的眼睛一到傍晚是什么都見不著,踩了腳下的一塊鵝暖石,一個沒站穩,扯許逸山一把。
許逸山輕輕抬著她的胳膊:“你們女人逛起街來真的是很英勇。”
林霖噗嗤笑了一下:“今天算是開眼界了吧。”
她轉頭看向他,昏暗燈光下他的輪廓極其好看,鼻尖聞到的是他獨有的香水味道,突然又想起那天在張園等雨時他撐傘站在自己身邊的模樣,心臟方佛跳動了一下,臉一紅,她趕忙側步。
這一動,頭上的發簪就掉了下來,許逸山眼神極好,彎下腰幫她拾起來。
她挽發的動作本是很熟練,今晚上也不知道怎么滴,那簪子方佛不聽話似的,在手里一直打滾,許逸山戲謔:“你緊張什么?”
她他頭看向他,許逸山那眼神方佛讀懂了林霖的內心。
她內心窘迫,嘴卻在逞強:“哪里有……我沒有……”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許逸山沒拆穿,抬手輕輕捋了捋她的頭發:“就這樣也很好看。”
她不曾見到那片他說的玫瑰園,但在那個夜晚,她想整個香港最美的玫瑰應該和自己此刻的心境一樣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