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莊瑤,我哥叫莊遠行,莊遠行,裝逼永遠都行。在我的記憶了,他沒有狼狽,永遠都是帥帥的。
我喜歡我哥,他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人。
但他卻在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坐在河口那里等著他的妹妹。
雨是那么的大,水位上漲了許多,淹濕了他的鞋子,淹沒了他的褲管,卻唯獨沒有淹沒他的心。
“不是不允許你們開槍嗎?你們拿錢都是干什么的,都是干什么的?”
“老板,我們沒開槍,是她自己撞上來的?!?
“沒開槍?”秦明反手就給大塊頭來了一巴掌。
大塊頭不服,想還擊,但卻被秦明用手中的雨傘,狠狠的將那顆不服的心臟,給摁了回去。
“密斯夫,別忘了,我是誰。要來一場嗎?”
大塊頭這才意識到自己逾矩了。
“對不起,老板。是趙小姐的意思,她說不用擔心,那個女人是死不了的?!?
雇傭兵都是狠戾的存在,向來出任務,哪次不是隨心所欲,痛快的?哪像這次任務,畏首畏尾的,丟盡他們的臉,兩車雇傭兵,就為了追幾個人?
秦明雖然有些騷氣,但每個地方都是實打實真正的男人。
“密斯夫,我才是你的老板,人也是我的人。別被一個假貨哄的暈頭轉向,她給不了你想要的東西,而趙家也不需要你們,他們有他們的兵團。”
秦明眼神冰冷地看向大塊頭,自己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雇的竟是這般蠢貨。
對于趙小敏的擅作主張,八面佛并沒有說什么,但趙之瓊卻是給了她一巴掌。
“趙之瓊,你居然為了一個實驗品,打我。”
趙之瓊厭惡地瞥了一眼趙小敏,隨即離開了。
我又如之前那般陷入了沉睡,不過這次是八面佛和秦明授意,秦郁執行的。
三個臥底,幾十年的心血,僅用了不到兩小時。
針管刺入我的血管,鋼針穿入我的骨髓,它們不停地向我索取東西。
我那被槍射穿的地方,沒有專業的處理,這么多醫生,沒有一個為我處理的。
為醫者,不應該謹守醫德嗎?為什么他們要與虎謀食,與狼共舞,為什么?
冬天已經到了,盡管印緬處于熱帶和亞熱帶地區,但剛下過雨的冬天,溫度是那么的冰冷。
我能感受的到,我能感受的到,我冷。
趙小敏用可憐的眼神看著我,然后笑道:“我今天來,是為了告訴你一件事。你的兵哥哥們,已經離開了,已經回去了。你就放心當我的墊腳石吧!我會永遠記得你的。”
【我會永遠記得你這個搶走我一切的女人的。等你死了,我會將你的骨灰埋到佛寺里,讓你永世不得超生,直到你學會怎么樣做人?!?
其實上次趙小敏把真相說出來的那一刻,我哭,完全是因為我居然不是莊遠行的親妹妹,我居然是……不說了,說多了,容易死,被氣死。
我感覺我的身體越來越衰弱了,隨著各種索取,我對外界的感知,也越來越弱。
我想我應該是等不到莊遠行來接我回去了。好在,他們還有點人性,給我打了幾針麻醉。
八面佛看了看自己手中的N9基因,露出內心久違的笑。他突然想起來,上一次,自己這樣的笑還是在女兒趙不悔出生時呢。
“佛爺,那邊?”
“可以停止抽骨髓了?!?
關口,身后跟著律師,記者,以及……莊遠行。
“我是華國的駐印大使,我們國家的姚瑤醫生,被你們擄來這里做研究,現在,我們是來接她回去的?!?
“秦總,病人脈搏、心跳微弱,求生意志力完全喪失”。
【哥,我要走了。】
莊遠行像發了瘋似的,從研究所門口一真打到了實驗室門口。
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床上躺著一具瘦小的身體。
而莊遠行則是顫抖著,撫摸著女孩身上大大小小的針孔。
他什么也沒說,一切都蘊藏在那無聲無息的淚水里。
我挺后悔的,要是知道,他們會在自己死后的下一秒就趕到了,我說什么也要硬撐多一會兒。
臨死前,都沒能親自恢復單身,乃我生前一大憾事也。
第二大憾事,夢鏡終歸是夢,不過夢是甜的。
第三大憾事,我死前看不了最后一眼風景,見不到他們。
莊遠行捧住女孩的臉,將自己的額頭狠狠地撞向女孩的額頭,眼淚順著女孩的臉,一路滑落女孩的脖子,頭發。
“對不起,我來晚了。我來帶你回家了?!?
惡人自有惡報,經聯合國決定,將限止印緬和烏連在國際的出口,勒令其改正國內的主要經濟體系,并交出N9基因以及一切研究成果。相關涉事人等,已根據印緬法律判于死刑。
“瑤瑤,起來了。快趕不上末班車了。”
“哥哥?我還活著?”
男生一聽,狠狠地扯住女孩的耳朵,“疼嗎?疼就對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都說了這里不安全?!?
女孩看了看周圍,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
“清水一中?”
男生摸了摸女孩的頭,“你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
“那就好,還不快走。”
女孩跟在哥哥身后,一路上都扯著衣角,一切仿佛是一場夢,言不知何起,那便不言吧!
“快點。”
“知道了?!?
“我佛慈悲,唯愿我所牽掛之人,今世能安康無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