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沒有什么東西能比實力更重要了,關于我剛才的提議你再好好想想。”
“你還不了解這所學院的情況,之后你會知道,沒有突出的武力要在這所學院立足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說完便轉身離開,她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
對于她來說眼前的克洛只是一個天賦或許不錯的學生,也并沒有多么重要到她需要反復去勸說、陳明利害的地步。
她的態度很淡漠,這種淡漠正是這些家族凌駕于眾人之上的傲慢。
盡管她有心想要把這種傲慢隱藏,但它仿佛滲入了這群人的骨子里,無處不在,怎么樣也無法掩蓋。
像是她這樣的人,格里塞特還有很多。
……
接著開始走流程,登記,入住,然后逛著整個校園,知道看見一群人聚在一起。
人群中心站著兩個人,一位是白發蒼蒼的老院長,一位是那位熟悉的紅衣主教。
兩人周圍,一面是赤色銀甲騎士,一面是衣裝革履的教師。
成兩排,將圍觀的學生限于百米之外。
正如他所料,這位尊貴的主教大人從西廷得到了那把鑰匙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那扇門。
只是結果依然沒有變。
她將那把鑰匙插入洞孔之中,但這座大門依然毫無動靜。
失敗了。
就算是紅衣主教的臉上再怎么裝出一股風輕云淡的樣子,那插入片刻后微微僵硬的身體和驟然一動的眉毛都在說明她此時的心情并不輕松。
作為她親衛的赤甲騎士見到這一幕也是屏住呼吸不敢亂動,生怕引得這位大人不滿。
老院長倒是風輕云淡,他本沒有帶有太多希望,所以現在也沒有那么失望。
數十年來,無數人嘗試過打開這座門,可是誰都沒有成功。
沒有道理說這么一個鑰匙便能打開這座門,就算這個鑰匙看起來并不普通。
“你還是太著急了些,他留下的東西怎么會僅僅憑借一把鑰匙就能打開。”
老院長的話若有所指,他比她更了解那位大人。
那位魔能械術舉世無雙,要想解開這座大門,只能破解這座門的魔能回路,憑借外物終究是虛假。
紅衣主教握緊鑰匙,冷冷說道:“我不得不急!我的境界越來越高,留給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誰聽見了這句都要不解,教廷之威遍布整片大陸,這位地位極高的大人所指的時間究竟是什么?
老院長卻隱約能夠明白她的苦衷。
“你覺得他留在這里的是破局之法?”
“難道不是嗎?”
她面色冷漠,天下人都以為他在這里留著進境之法,可是她卻知道,哪有什么進境之法!
若是有什么進境之法,他也不會死在圣塔之上。
她一直對那位的死抱有疑慮,這種疑慮在她進入教廷之后越來越深。
直到她現在站在高位才明白,這些年她所接受的饋贈都不是沒有代價的。
老院長明白一些,但是幫不了她。
他甚至隱約知道當時那位為何而死。
不過這數十年來也始終保持沉默。
主教終究離開了,人群漸漸散去。
克洛深深地看了老院長一眼,他不敢上前同他說話。
直到現在,他依然不確認,籠罩在教廷陰影之下的全部巴倫中,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晚上,夜色籠罩了整個學院,無月,路燈所不能照耀的地方漆黑宛如深墨。
克洛仿佛感覺到了什么似的起身。
他避開燈光籠罩的地方,順著陰暗處慢慢走到了學院的一處難以注意的角落。
角落處有一座大門,他徑直走到了大門面前。
這所大門里面的東西是學院最珍貴的珍寶之一,可是沒有人能打開這座大門。
院長早年曾在這里設置了無數監控設施,后來無數人對此虎視眈眈,設施壞了一次又一次。
可那些人卻全都被擋在了大門之前。
他索性撤了所有設施,結果之后十幾年風平浪靜。
原來在那些人面前,再多的監管設施都是白費,只有一座門就夠了。
他留下的東西時隔數十年也沒有人能解開,仿佛一道阻隔與萬眾械師之間的天塹,讓他們只能遠遠仰望,不敢逾越!
克洛回想起老院長的話,淡淡一笑,心想還是這個老人了解自己。
當時院長讓人做了一座門,用世界上最堅固的材料,號稱是七境之下無人能破。
他笑了笑,一掌將門鎖碾了個粉碎。
然后他又讓院長重新造了一把鎖,他給這座門上刻上一道回路,當年他說這才是真正的七境之下無人能破。
老院長現在才知道,這何止是七境之下,就算是七境之上也無人能破。
世界上最堅固的材料,加上世界上最登峰造極的魔能工藝,這座大門讓無數七境望而卻步。
打開這座大門的方法也簡單,破除其中的魔能回路即可。
可是這除了他誰又能做得到呢?
克洛的眼中,大門上繁雜而又不斷動態變化的回路不斷變幻,熟悉而又讓人懷念。
他伸出手照著他最喜歡的方法解除了第一道回路節點,回路開始發生變化。
繼續第二道,第三道……不過片刻這道讓無數人望而卻步的回路就在頃刻間崩解。
這座大門失去了魔能回路就如同人失去了靈魂,唯獨殘留死去的軀體。
順著大門走進去,大門里面沒有世人想象的絕世珍寶,只有一道魔能材料,這是他當年留給那個人的,可惜卻用不上了。
現在也正好給他來進行第一步的入門。
有了這個材料,他配合著他的方法,世間上任何的入門之法在他面前都沒有什么區別。
克洛將材料生吞入體內,同時用自己獨特的方法開始在體內刻畫魔能回路,不過片刻,濃郁的魔能開始充盈他的體內。
入門,第一境,第一境巔峰……
無論是誰看到眼前的一幕都要驚訝到不敢相信,從一個毫無境界的凡人跨過入門到超凡第一境巔峰只需要一刻。
這種場景就算是教廷的神賜儀式都顯得有些可笑了。
做完這一切克洛便好像什么都沒做似的回到自己住處。
而這處密藏直到早上才被人發現了異樣,獨屬于學院的甲衛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院長下令將此處完全封閉。
就連那剛剛回到教廷的主教,聽到了消息,都急忙趕來。
她不敢相信老院長通訊中所陳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