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到家時，趙毅正癡迷的站在書柜前。

那里面鎖著滿滿一柜的模型，電動的，遙控的，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零件。

這都是他以前的成果，為了應對考試，被我硬生生阻隔。

想到這，本要發作的怒火，又被壓了下去。

我走到身后，跟他一起看那精密的電子塊、線路板，不由得佩服他的動手能力。

這孩子，手得多穩，才做得出這么高精尖的「玩具」……

「你跟老師談完了？」

趙毅轉過身看著我。

「你早上去哪了？」

「你看，你永遠都是質問的語氣……高高在上，不可商量……」

趙毅邊說邊走到書桌前打開卷子。

我突然覺得眼前的兒子十分陌生。

「媽，我以前真的很愛你，也很心疼你……」

「兒子，你這話什么意思？你現在不愛媽媽了嗎？」

我皺起眉頭。

「我現在最心疼自己……從你砸掉我第一個航模開始……」

趙毅面不改色的說著，我順勢望向書柜里那堆零部件。

「你可能不知道吧，那是我花了一個星期，一點點接線路，拼零件才裝好的……」

我想起來，當時趙毅少做了一套我布置的卷子，并且沒有及時道歉認錯，我才一氣之下砸掉了……

「我那樣哀求你都沒聽，可我并沒有因此影響學習啊！我也不想考公，我有自己的夢想！媽你為什么永遠不聽我的聲音呢？」

「還有你跟爸的破事，我希望你們趕緊離婚還我一個清凈，為了你們的事，我被人嘲笑挖苦，你不但不理解，還道德綁架！」

趙毅不止一次求我離婚，我每次都告訴他，「你別不知好歹，媽媽都是為了你才這樣忍氣吞聲！」

「我實在受不了了，在你眼皮下生活，我必須一絲不茍循著你的制定的詭計，幾點必須到家，幾點必須做卷子，必須吃飯……我真的很煩了！與其這樣，長痛不如短痛吧！」

趙毅回憶到這，激動的情緒突然打住，莫名其妙冒出這句話。

「媽，我已經幫你報了仇，現在能離婚了吧！」

21、

原來，李荷娜的孩子，是趙毅打掉的！

他那天上午曠課，就是為了實施計劃！

今天清晨，他本是正常上學，剛出門，便被外賣員塞了杯奶茶在他手里。

拿進屋時，又聽見趙蘭邊打電話邊去衛生間，說現在洗澡，一會帶奶茶給李荷娜產檢喝，還說這家很難買，特別好喝。

趙毅本就因為頭一天晚跟我的交流而心煩，這一下更是起了恨意。

他從醫藥箱里找出藥，本準備丟進奶茶里，卻發現密封了，只能剁碎稀釋后注射進去……

做完這一切，趙蘭還沒洗完，他先趕去門診，找了隱蔽的位置躲著，親眼看著趙蘭在門口將奶茶遞給李荷娜……

「你怎么會知道那種藥？」

我首先詫異的是這個問題。

「我前段時間感冒，在藥箱找藥吃，結果翻出這個……姑姑一把奪走，還說，這藥當時若是讓你吃了，也就沒我了……我又不蠢，她這意思多清楚！」

趙毅輕蔑的笑了笑。

「那你針頭從哪來的？」

「姑姑帶回來的啊！我偷拿了一根，當時為了弄航模！」

「你就不怕你爸怪你嗎？」

「憑什么怪我？明明是你，誘導我這么做的！」

趙毅的眼神變得兇狠。

我想起來，在李荷娜懷孕逼宮后，我不止一次的給趙毅發牢騷，「狐貍精！她肚子里的野種一定生不下來！」

「野種就該胎死腹中！打掉她，生活才能恢復平靜！」

我渾身一哆嗦，想到另一件更可怕的事。

「趙毅，你，動過我的鼻炎藥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