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邊上的女子開了口,問道:“你有什么事要說?”
侍女遲疑地看向皇帝,不知該不該說。
丘錦繡也沒惱,只朝著埋頭在折子上的穆云峰道:“哎,人家要跟你說事呢,先聽一下。”
侍女有些驚于這女子的言論,但更讓她震驚的是皇帝竟還真聽話地放下了筆,看向了她。
穆云峰瞧著跪著的侍女,淡聲道:“何事,說。”
侍女垂首道:“是我家主子,也就是遲貴嬪娘娘想讓您過去處理件急事,主子說這件事很嚴重,但事關(guān)您的后宮名聲便沒敢擅作主張。”
穆云峰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話,覺得有些新鮮,問道:“說清楚些,是什么?”
侍女唯唯諾諾著回道:“是…是曹貴嬪和…沈貴嬪打…打起來了。”
穆云峰因她聲音說的小,沒聽清是什么,只聽得一陣嗡嗡嗡聲。
他皺眉再問道:“你主子便是這樣教你回話的?”
侍女砰的一聲將頭磕在了地上,嘴里不斷念叨著奴婢該死之類的。
穆云峰最煩這種女人哭訴,不耐道:“來人,將此人……”
“且慢。”
丘錦繡在穆云峰將要開口趕人時出聲道:“皇上還是讓我來問吧。”
穆云峰點了點頭,而后又看起了奏折。
丘錦繡扭頭問地上聲淚涕下的侍女道:“你再哭半句,我可真讓人把你打一頓再送回去了,說事便說事,別搞這種虛頭巴腦的事,說吧,出什么事了?”
侍女哽咽了幾聲,斷斷續(xù)續(xù)道:“是…嗝…曹貴嬪和…嗝嗝…沈貴嬪打起來了嗝……”
丘錦繡不認識這兩個人,不過這不妨礙她八卦。
“為什么打起來?”
侍女回道:“奴婢…嗝也不知道,我和我家主子是聽到聲音嗝嗝…才過去的,見到時兩人便已…嗝…經(jīng)打了起來。”
丘錦繡聽得有趣,穆云峰卻被這侍女的哽咽弄煩了,沉聲道:“要是不能好好說話就出去,這里不是你能耍心機的地方。”
丘錦繡一挑眉,也含笑看向這位矯揉造作的侍女,想博得皇帝的同情心理也不是這么做的啊,也不知是和自家主子學的,還是耳濡目染的。
聽到皇帝不滿意她這樣的性子,也不敢再動用小心機,默默吸了口氣再呼出,哽咽聲便徹底止住了。
這下說出的話利索了許多,也更有條理了。
“我家娘娘是想著這事不能外傳,不然會被宮外的人說這里太……所以,娘娘就讓那邊過來請您去處理,畢竟娘娘的身份不過資格解決這事。”
穆云峰聽完沒立即開口,而是看向了丘錦繡。
丘錦繡回視過去,對著穆云峰勾唇笑了笑。
而后便聽到穆云峰啟唇道:“既然你家娘娘解決不了這件事,那邊讓皇后娘娘過去吧,后宮之事本就由她管,以后也都去找她就是。”
侍女一愣,不明所以道:“皇后娘娘…現(xiàn)在哪里?”
穆云峰皺眉道:“除了朕能隨意進出這里外,第二個便是朕皇后,你說她在哪?”
侍女僅是被嚇了一瞬,隨后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朝丘錦繡直直拜下去道:“是奴婢有眼無珠,還請皇后娘娘恕罪!”
丘錦繡擺手道:“起來了,跪了這么久也怪累的。”
侍女叩首謝恩,站起身后又聽她道:“既然你主子遇上了麻煩事,那我便跑一趟就是了,前面帶路吧。”
丘錦繡說著便站了起來,慢條斯理整理著下衣裳。
侍女雖覺為難,但到底是不敢再出聲了,只得點頭道:“是,皇后娘娘請隨奴婢來。”
丘錦繡回頭朝穆云峰點了下頭,便跟著出去了。
一時剩下穆云峰獨坐案桌前,先前半刻都不想抬頭浪費時間的將要批閱的奏折,現(xiàn)在卻是怎么也看不下去了。
穆云峰喚出紫癜,吩咐道:“去跟著錦繡,有任何異動最先要將人護好,若是言語上的麻煩便回來通知我,明白嗎?”
紫癜點頭應(yīng)聲道:“是,屬下明白。”
“去吧。”
紫癜再次點頭,下一瞬便消失在了御膳房內(nèi)。
丘錦繡跟著侍女來到兩個貴女打架的地方,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一場女子互搏場面,卻沒想到已經(jīng)休戰(zhàn)了。
不過,從現(xiàn)場上掉落的珠釵和衣角料,還有些許的頭發(fā)絲來看,當時的場面應(yīng)該挺激烈的。
因為已經(jīng)休戰(zhàn)了,所以外面沒看到人,侍女也是將丘錦繡直接帶進了另外一所小院中。
這所小院布置的很是雅致,看的出來這院子的主人品味不錯。
一進門,丘錦繡便看到里邊站了一屋子的人。
嚇,原來都跑這兒來了,也不知道是想來看戲呢,還是來見人的,畢竟眼前花枝招展和濃厚的胭脂味可是騙不了人。
而且這些人一看見是她過來,其中兩個很是明顯地失望了,另外兩個倒是顯山不露水的樣子。
丘錦繡走進這間不算寬大,但剛好能容下這幾個人而不顯得擁擠的房間,先是環(huán)顧了一圈,而后定定看向情緒最為顯露的兩個人。
很顯然這兩位便是主人公了,盡管已經(jīng)將自己從里到外收拾了遍,但一些淤青卻是輕易遮蓋不了的,況且人家也沒想遮,還將傷口改得唯美了許多。
看到這兒,說她們并無別有用心都說不通了,擺明是在引穆云峰過來,然后好將人把上鉤。
這后宮里的女人,手段還真是防不勝防啊。
沈月珠見是個女人進來,登時便樂意了,厲聲問道:“你誰啊,這是你來的地方?”
丘錦繡笑而不語,就這樣看著她。
沈月珠以為她是在嘲笑她,立馬走到丘錦繡面前,自她周圍轉(zhuǎn)了一圈,譏諷道:“我們叫的是皇上,沒想到卻有個不知眼色的憨貨送上門來,你說,我該怎么懲罰你?”
丘錦繡依舊笑著,這次是看向了引路的侍女,等著她出言介紹。
但這侍女一站會遲檸的身邊便想一個木頭似的站著,低著頭一動也不動。
丘錦繡無法,只得道:“我是皇上還未正式冊封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