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因著姜楠這病，我時不時跑到她的院里替她把脈問診。

漸漸的，她的身子被我調養得差不多了，氣色也比之前紅潤了不少。

“袁生，多虧這半月來你的悉心照料，我的病才能好全，說實在的，這病困擾我很久了，但羞于開口，一直耽擱不曾看郎中。現如今我已然大好，也不知該如何感謝，便命廚房做了一桌好菜，你若是不嫌棄便留下來一同用膳吧。”

這樣好的機會，我還巴不得呢。

于是我假意推辭，在姜楠的再三邀約下，才勉強入座。

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之間，我也問出了申蘭的下落。

他在北邊另起了府邸，哥哥出海時才會跟著，劫來的臟物分一半回去也夠他吃上好幾年。

“那二爺不會來老爺府上一同吃酒嗎，這么久了我都沒見過二爺。”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便問出了最關鍵的話。

姜楠有些醉了，笑著擺手，說，

“二爺脾氣古怪，極少上府上來，你也不知道他會何時來因何而來……”

這不壞了嗎，線索又斷了，申蘭不來這邊，我怎么好下手一起殺了。

本還想再問問怎么能將申蘭叫到申春府上，但姜楠醉的厲害，我也就作罷了。

哎，萬事俱備，只欠申蘭這個東風了。

眼瞅著離申春回府的日子越來越近，我愈發地焦躁，想想出一個正當理由讓申春把申蘭叫過來。

因為這事，我還起了一嘴的燎泡。

可你猜怎么著？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申蘭他自己個跟著申春回來了。

剛見到他時我還沒有認出來，以為是申春新結交的好友。

等申春介紹我倆認識時，我才反應過來，我下手的好時機到了。

10

“大哥，這就是你常夸的袁生？”

申蘭指著我，似乎很不相信。

他招了招手，后面跟著的大漢遞給我一條二十多斤重的鯉魚。

“即然我大哥直夸你，正好我捕到這大魚要和哥哥一塊喝酒，你使出真本事來讓我看看。”

吃好啊，多吃點，吃完好上路。

我笑著點頭，麻利地將魚提到了廚房。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那條大鯉魚就給我做成了鮮美的魚膾。

除此以外我還麻利地準備好了雞鴨果品以及上好的花雕酒，擺在桌上碼地整整齊齊。

申蘭見此也忙夸我。

“大哥，難怪你出門也不惦記家里，袁兄果然是位能人啊。”

那是，為了殺你兄弟兩個，我在所不惜。

申春覺得自己面上有光，大笑著與申蘭入了座。

我在一旁伺候著添酒夾菜，跑東跑西，好不殷勤。

見大家都開始有些東倒西歪了，我從廚房里拿出一個海大的碗，直奔申春申蘭那桌。

“小人袁生，來老爺府上已近兩年，還未服侍過二爺，今日借老爺的酒敬二爺一杯，我干了，你隨意。”

說完我仰頭飲盡碗里的酒。

申蘭一聽，哈哈直笑，也飲盡了碗里的酒。

“老爺，這兩年來你待袁生如親兄弟，袁生感激不盡，這碗酒敬老爺！”

說完我又仰頭飲盡。

申春夸我豪邁，也飲盡了碗里的酒。

接著我便開始不停地勸酒，碗一空就給他們滿上。

美少年勸酒，江湖絕殺，沒人逃得過。

他們兩個喝得不著四六，哪里想得到我動的是歪心思。

多喝些，多喝些我才好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