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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設一計

湛藍如寶石的天空,悠悠白云肆意飄蕩,廣袤無垠的大地在眼前鋪展。嬌艷的花朵綻放著迷人色彩,溫暖且和煦的微風輕拂面龐。我們奮力沖破這偽裝成地獄的困境,向著真正美麗的祖國奔去,那里,才是我們魂牽夢繞的歸處。

常言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車子還沒駛出多遠,猴子就察覺到油門動力不對勁,趕忙瞅了眼油表,忍不住大罵道:“媽的,怎么沒油了!”隨著一陣減速,車子緩緩停下。三人迅速下車查看,這才發現油箱上竟有個洞,估摸著是被子彈打的。猴子滿臉懊悔,自責道:“都怪我,開槍的時候怎么就沒注意避開車呢?這下可好,難道真是天要亡我啊?”國慶趕忙安慰道:“別瞎說了,咱們這不都還好好活著嘛!誰的人生能是一帆風順的?”小軍也在一旁附和:“對呀,猴子哥,別往心里去,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沒人會怪你。”猴子看看他倆,欣慰地說:“沒錯,這洞說不定也不是我開槍打的,畢竟你也開了槍嘛。”兩人一聽,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原本的消極情緒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三人并未繼續驅車前行,而是折返至綁人的地點。所幸,此處還未有人涉足,被綁之人仍被困在原地。見三人歸來,那人明顯察覺到情況不妙,神色間難掩緊張。

三人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相視一笑。隨后,小軍邁步上前,開口說道:“你去給邁克傳個話,就說我們三個在村里候著他,會把他想要的東西奉上。”那人聽聞,嚇得臉色慘白,忙不迭地搖頭,帶著哭腔說道:“不不不,我絕不會去告密的!”一旁的猴子雖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但瞧這架勢也明白了大概,頓時火冒三丈,二話不說掏出匕首,猛地朝著那人的腿上刺去。只聽一聲慘叫,那人疼得齜牙咧嘴,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猴子將匕首抵在他面前,惡狠狠地瞪著他。那人見狀,只能強忍著劇痛,硬生生把后續的叫聲憋了回去。小軍臉上依舊掛著笑,卻透著股讓人膽寒的狠勁,慢悠悠地說道:“怎么樣,你到底去不去?要是不去,現在就送你歸西!”那人冷汗直冒,強忍著鉆心的疼痛,不住地點頭。

眼見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三人帶著充當眼線的那人離開了原地。他們尋了一處極為隱秘的所在,把車子妥善藏好。

之后,三人隨意吃了些食物果腹,又將多余的槍支仔細藏匿起來,隨后便和衣而臥,準備休息。而那個眼線,也佯裝入睡的模樣。

第二天清晨,國慶睡眼惺忪地起身去解手,瞥見那個眼線也正扭動著身軀。國慶走上前,給他松開了束縛,接著用槍指了指他,眼神示意:尿完趕緊回來,別想著耍什么花樣。那人趕忙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眼線解手回來后,國慶又用繩子將他綁上,不過這次,國慶并未把繩子勒得太緊。

國慶重新躺回原處,佯裝熟睡。那眼線瞅見他們三人似乎睡得正酣,便悄悄扭動手臂,沒費多大功夫,手上的繩子竟就松脫了。他極為小心地緩緩站起身,見三人毫無察覺,便輕手輕腳、躡手躡腳地慢慢走開。待自認為安全了些,便拖著受傷一瘸一拐的腿跑了起來。而國慶這邊,幾乎在眼線開始跑動的瞬間,就迅速起身,快步奔至一處制高點,掏出望遠鏡,緊緊盯著那人逃跑的路線。

國慶并未一直停留在原地觀察,而是默默跟隨其后,只是始終與那人保持著較遠的距離,小心翼翼,生怕被他察覺。

國慶一路悄無聲息地跟著,約莫過了半個小時。只見那人走到山腳下,眨眼間便沒了蹤影。國慶趕忙繞到那人消失處的對面,這才發現那兒有一個山洞。山洞旁邊有條土路,還有兩間用樹枝巧妙偽裝起來的房子。“原來邁克在這兒啊!”國慶暗自思忖。

國慶開始細細打量起這片地形,心中不禁暗暗贊嘆,這地方選得著實巧妙。占據此處,進攻時能夠迅速出擊,退守時又有絕佳的屏障,再加上周圍樹林的重重掩護,從遠處看,很難察覺到這里別有洞天。

國慶以最快的速度,將此地地形深深烙印在腦海中,旋即轉身返回。一回去,便趕忙叫醒小軍與猴子,興奮說道:“快,咱們馬上行動,魚已經上鉤了!”

另一邊,前去傳話的人一見到邁克,趕忙說道:“他們讓我給您帶話,說他們在村里等著您,會把您想要的東西交出來。”邁克聽聞,瞪大雙眼死死盯著他,冷冷說道:“派去的人都死了。”那人聞言,嘴唇緊閉,只是默默點了點頭。此刻,邁克腦海中思緒如電般飛轉:“媽的,他們為啥不駕車逃走?難道……”他不敢再往下想,緊接著大聲追問道:“你把咱們的基地透露給他們了?”那人略有顫抖但語氣堅定地回答:“沒有,他們也沒問。”邁克又接著大聲問:“那你的腿怎么回事?”那人答道:“是他們打的。”邁克看著他,似乎已然洞悉了一切,隨后擺擺手,讓他先下去休息。

邁克獨自坐在椅子上,雙眼微閉,陷入沉思。難道他們打算搗毀基地?可搶到車后,邊界近在咫尺,為何不逃呢?難道又想故技重施,再來一次調虎離山?但上次已經用過這招了,這次似乎沒理由再用啊。要說單純出于仇恨,可這仇恨與他們能獲得的利益也不對等呀。難道他們真打算把東西給我?這也太不太可能了。或許,他們此刻就潛伏在基地周圍,就等著有人外出,好趁機搗毀這里。對,一定是這樣,上次用過一次了,看那人腿上的傷,基地肯定已經暴露了,隨后邁克露出胸有成竹滿意的微笑。

此刻,國慶、小軍和猴子三人早已踏上行程。他們分工明確,小軍與猴子先行前往伏擊點進行布置,而國慶則牽著一匹馬,朝著基地對面的方向走去。

國慶抵達指定地點后,迅速對自己一番裝扮。他在身后穩穩地背著兩桿槍,又換上陸戰隊員的服裝,整個人瞬間透著一股英氣。只見他身姿矯健,做出時刻準備戰斗的姿勢,那模樣,還真有點像小時候玩的魂斗羅游戲里的角色。

國慶有意讓自己短暫暴露身形。殊不知,對面基地的邁克自昨晚起,就安排了人手進行24小時不間斷輪班偵查。國慶這一舉動,很快就被匯報到了邁克那里。彼時,邁克正悠然坐在椅子上,聽到匯報后,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伸出手,輕輕敲了敲桌上攤開的一本書,這本書正是中國的36計,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微笑,那神情仿佛在宣告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沒過多久,邁克便派出一輛小型封閉軍用運輸車,車子緩緩駛出基地。明眼人都清楚,此舉意在讓國慶等人相信,基地里的大部分人員都已隨這輛車出發執行任務了。

車上僅有一名司機,邁克吩咐他駕車在周邊繞上一圈,意圖吸引國慶等人的注意力。車子緩緩駛出山谷,行至谷口時,司機發現道路被幾塊碩大的山體落石堵住。司機隨即將車停下,并未貿然下車清理,而是謹慎地等待了約摸10幾分鐘,待確認安全后,才緩緩打開車門。就在他剛準備動手清理石頭時,忽然察覺到背后異樣,下意識地回頭,只見小軍已然來到他跟前。還沒等司機做出反應,小軍一個箭步上前將其放倒,緊接著,寒光一閃,匕首劃過司機的脖頸,鮮血瞬間噴涌而出,司機當即沒了生命跡象。這時,猴子也匆匆趕來,忍不住贊嘆道:“可以啊,‘貪二代’,這動作夠麻溜的!”小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并未搭話,示意趕緊過來抬尸體,二人迅速將尸體抬到路邊的草叢中藏好。

一切正如計劃那般,他們檢查車輛后發現,車上確實空無一人,僅有那名已被解決的司機。小軍和猴子順勢啟動汽車,按照原定計劃,前往約定地點去接國慶。

國慶蹲在枯黃的蘆葦蕩里,指尖反復摩挲著AK的槍身。他早已完成所有偽裝與布控,此刻正借著望遠鏡觀察基地方向,迷彩服上還沾著清晨的露水。三公里外傳來引擎聲時,他嘴角揚起,看見那輛涂著迷彩的卡車正沖破晨霧疾馳而來。

駕駛位上的猴子叼著根草莖,單手把著方向盤在碎石路上漂移,副駕的小軍被顛得撞在防彈玻璃上,卻始終緊盯著后視鏡。這輛繳獲的軍用卡車在他們手中活像頭暴躁的野牛,引擎轟鳴著沖過崎嶇的山路,揚起的煙塵在晨光中形成一道金色的尾跡。

“后面有動靜嗎?“猴子突然開口,腳下油門又深了幾分。小軍把戰術背包墊在身后,“放心,按照計劃,邁克的人現在應該正對著空基地發愣呢。即使被發現也是1個多小時以后的事了。“他摸出塊食物干咬了一口,碎屑掉在作戰地圖上,“等他們發現運輸車失蹤,再組織追擊......“話音未落,卡車突然騰空而起,在落地時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國慶看著越來越近的卡車,手指輕輕叩擊著扳機保險。當輪胎碾過預定地點時,他突然起身,借著蘆葦的掩護躍上后車廂。三人默契地交換手勢,卡車在轉過山彎的瞬間,如同離弦之箭般消失在晨霧中,只留下一串歪扭的車轍,如同被驚飛的夜梟留下的軌跡。

邁克將戰術地圖平鋪在指揮桌上,指尖沿著等高線劃出一道弧線。晨光透過防彈玻璃斜斜地切進來,在他眼角投下陰影。“告訴三組,把紅外熱成像儀對準東北側的鷹嘴崖。“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杯底在地圖上壓出個淡淡的圓印,“那些蠢貨總愛挑最難爬的路線。“

山頂觀測站里,二等兵威爾遜的目鏡已經起了霧。他每隔三十秒就用袖口擦拭一次,望遠鏡里的闊葉林在晨霧中影影綽綽,像是被揉皺的墨綠色綢緞。當第七次看見左側第三棵松樹的枝條異常晃動時,他的食指輕輕搭在了警報器上。“頭兒,坐標B-5區域有規律位移。“威爾遜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邁克放下咖啡杯,金屬杯沿與桌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摸出懷表看了眼時間,“這次要連骨頭渣都不剩。“

指揮所外,十名雇傭兵正趴在偽裝網下。他們的槍管上纏著藤蔓,臉頰涂著迷彩油彩,與周圍的亂石渾然一體。當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時,最前端的觀察員突然舉起握緊的拳頭——那是獵物進入伏擊圈的信號。

兩個小時的漫長等待,進攻信號如同石沉大海,毫無音訊。邁克心里的不安愈發濃烈,總覺得事情偏離了預期的軌道。他緊盯著對面那片山林,樹木還是如先前一樣,時不時晃動幾下,可這看似平常的動靜,此刻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終于,邁克再也坐不住了,他迅速招來兩名手下,面色凝重地吩咐道:“你們倆,從側翼繞過去仔細偵查一番,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兩人領命后,立刻出發,一路上小心翼翼,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奇怪的是,這次行動竟異常順利,沒有遭遇任何突發狀況,很快便抵達了那片樹木時有異動的區域。

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愕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只見一匹馬被拴在樹上,正悠然自得地啃食著周邊的草木,每咀嚼幾下,腦袋輕輕擺動,便帶動著樹木跟著晃動。此情此景,和他們預想的激烈交火場面截然不同,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兩人確認沒有危險后,趕緊向邁克發出信號,讓他過來。沒過多久,邁克帶著幾個人匆匆趕到。看到眼前一匹馬悠閑吃草的場景,邁克氣得大罵:“Fuck,Fuck!”等邁克情緒稍微平復一些,他身旁的一個人壯著膽子走過去,伸手解開拴在樹上的馬韁繩。就在解開韁繩的那一瞬間,一聲巨響如雷霆炸裂,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這個人震飛出去好幾米遠,他重重地摔在地上,當場沒了氣息。其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嚇得臉色慘白,本能地全都趴在了地上。

硝煙還未散盡,邁克咬牙切齒地站起身來,怒不可遏地破口大罵,那聲音仿佛要將周圍的空氣都點燃。罵完,他毫不猶豫地對著對講機咆哮,命令基地里剩下的二十幾人全體出動,在周邊區域展開地毯式搜捕。

邁克領著隊伍一路搜尋,當他們拐過一處山彎,那輛熟悉的皮卡車赫然出現在眼前。邁克的目光瞬間被油箱上的彈孔吸引,剎那間,所有縈繞心頭的疑問都有了答案。他氣得滿臉通紅,忍不住破口大罵:“這群混蛋!居然是將計就計!”

怒不可遏的邁克,猛地將手中那本一直奉為戰術寶典的《三十六計》狠狠扯碎,紙片如雪花般紛紛揚揚撒向天空。他的雙眼仿佛要噴出火來,惡狠狠地盯著那輛皮卡,似乎想用眼神將它焚毀。

片刻的暴怒過后,邁克猛地回過神來,眼神瞬間變得狠厲。他一把抓過對講機,嘶吼著下令:“所有人,立刻全副武裝,五分鐘內集合!”

二十幾名手下不敢怠慢,迅速穿戴好裝備,分乘五輛皮卡車,引擎發出震天的轟鳴。邁克跳上領頭的車,狠狠一踩油門,五輛車如離弦之箭,朝著國慶他們撤離的方向猛沖而去,輪胎碾過碎石路,濺起漫天煙塵。

國慶眼角的余光瞥見后方天際線騰起的煙塵,那團灰黃在曠野上迅速蔓延,像條追咬的餓狼。他猛地拍了拍駕駛座后背:“猴子,再快點!”

猴子死死攥著方向盤,額角青筋突突直跳,腳下的油門早已踩到底,引擎發出嘶啞的咆哮:“已經到底了!這破車就這能耐!”

風灌進車窗,卷起三人作戰服的衣角。他們雖然比邁克早出發1個多小時,可這輛繳獲的軍用卡車本就老舊,此刻在五輛嶄新皮卡的追趕下,速度上的差距越來越明顯。后視鏡里,那些滾滾煙塵像不斷逼近的獠牙,國慶攥緊了手中的Ak,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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