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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龍骸冢

歸墟海眼的漩渦在黎明時分化作血紅,九根青銅柱破水而出,柱身纏繞的鎖鏈盡頭拴著真龍骸骨。蘇毅踏浪而立,腳下凝結的冰徑在林清雪劍氣中延伸,每一塊冰晶都映著龍骨眼眶里跳動的幽火——那是古帝殘魂最后的棲身之所。

“三千年了...“骸骨突然昂首,龍吟震碎方圓百里的浪濤,“本座的逆鱗竟被煉成拴狗鏈!“

龍爪掀起的罡風撕裂蘇毅衣襟,胸前劍痕胎記滲出暗金血液。血液滴落海面的剎那,第九棺從漩渦深處升起——冰棺透明如水晶,棺中沉睡的少年與他容貌無異,眉心嵌著星核冰晶。

林清雪的冰魄劍突然脫鞘,劍尖直指冰棺:“那是你的原身!“

她背后的混沌經文浮空游走,字句凝成鎖鏈纏住躁動的龍骨:“楚紅袖用禁術將你神魂一分為二,九棺養魂,逆鱗鎮魄...“

蘇毅的星核突然暴走,九枚嬰孩星核破體而出,在冰棺周圍結成周天星辰陣。棺蓋開啟的瞬間,海底升起萬千鮫人魂魄,齊聲誦唱古老的安魂咒。

“寒兒,到娘這兒來。“

楚紅袖的虛影從龍骨心臟處浮現,手中捧著的卻是個被星鏈貫穿的嬰孩魂魄。蘇毅頭痛欲裂,記憶碎片如潮水翻涌——三百年前的古帝正是將逆鱗刺入這嬰孩天靈,才得以轉世重生。

龍骨突然暴起掙斷鎖鏈,利爪扣向冰棺中的原身:“該物歸原主了!“

蘇毅的吞天魔功自主運轉,卻在觸及龍骨時被磅礴龍氣反噬。林清雪揮劍斬斷龍爪趾骨,濺出的黑血竟在半空凝成天機閣密文——“癸未年七月初七,帝星墜,魔主生。“

“原來如此...“蕭老的石化雕像突然傳音,“閣主當年觀測到的帝星,正是古帝與你!“

冰棺原身突然睜眼,星核冰晶迸射極光。蘇毅本體開始虛化,魂魄被強行扯向棺中。林清雪咬破舌尖,冰凰精血在劍鋒繪出獻祭陣:“以器靈之名,換混沌重生!“

海天之間突然靜默,浪濤凝固成冰雕。楚紅袖的虛影發出凄厲尖叫,手中嬰孩魂魄化作流光融入蘇毅眉心。龍骨在星光照耀下寸寸崩解,每塊骨片都浮現古帝被九大仙尊圍攻的記憶殘影。

“不!本座不甘...“龍骨最后的咆哮被冰棺吞噬。蘇毅原身的星核冰晶突然炸裂,萬千星屑匯聚成劍——正是當年刺穿古帝的冰魄劍本體。

血色漩渦深處傳來齒輪咬合聲,青銅巨門緩緩升起。門縫中探出的機械臂捏著半塊玉玨,與蘇毅懷中的殘片完美契合:“恭迎閣主...“

玉玨合并的剎那,門內走出的人影令林清雪劍鋒顫抖——那襲月白星袍下,赫然是她的前世面容。

“清雪,殺了他。“天機閣主指尖點向蘇毅,“混沌經不需要雙魂宿主。“

冰魄劍突然倒轉,劍氣凍結蘇毅足下海浪。林清雪右眼的冰凰紋裂開,淌出血淚:“師尊...為何...“

“因為我要真正的混沌!“閣主撕開星袍,胸膛鑲嵌著九枚逆鱗,“古帝,楚紅袖,還有你...都只是養料的器皿!“

蘇毅的吞天魔功在極度憤怒中蛻變,九大星核融合成黑洞。真龍骨灰被吸入其中,凝成布滿龍紋的星髓劍:“三百年前你算計古帝,今日該清算了。“

海底突然炸開,青銅棺槨托著楚紅袖殘軀升起。她心口的冰凰尾羽飄向林清雪,融入劍穗的剎那,混沌經文字從劍身蔓延至蘇毅體表。

“毅兒,記住...“楚紅袖最后的神念化為星光,“你從來不是棋子...“

閣主的機械臂突然暴長,穿透林清雪肩胛。蘇毅的星髓劍劃出玄天劍訣終極式,劍氣卻在中途轉向——他看見閣主頸后浮現的冰凰紋,與林清雪同源同脈。

海眼漩渦開始坍縮,歸墟之眼深處傳來天道雷鳴。蘇毅抱著重傷的林清雪躍入青銅棺槨,九具冰棺環繞成陣。在時空亂流吞沒一切的瞬間,他瞥見棺槨內側的刻字——“楚紅袖絕筆:吾兒之魄,生于星隕,葬于歸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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