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幾個人圍著說話。

“天歌，那個事你們有沒有商量？”楚天歌知道鄭妮兒說的是辦培訓班的事。說實話，楚天歌總覺得四鳳的攤子拉得太大了，這才多長時間，就開了三家店，所以辦培訓班這件事兒，楚天歌一直很猶豫。

辦，肯定是要辦的，楚天歌猶豫的不是辦不辦，而是猶豫這個時候辦好不好。

楚天歌搖了搖頭，說：“沒有，”說著，就看向明肆，正好明肆也看過來，就說：“前些時，不是連開了兩個店么，人手就有些不足，我們就商量著是不是辦一個培訓班，以后再開店，也就不愁人手了。”

“這是好事兒啊，”說完，明肆才想起來。楚天歌的性子，說好聽點，叫穩妥，說不好聽點，叫沒有魄氣。四鳳畢竟才開了幾個月，又連著開了兩家分店，也難怪她會猶豫。想了想，才說：“這培訓班，早晚都是要辦的，何不趁早？”

楚天歌自己也知道，她的性子太過于優柔寡淡，拿不了大主意。現在明肆這么一說，她就又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心也跟著活了。

“那好吧，”說完，又看向趙書懿，說：“那就這樣定了吧。”

趙書懿幾個是哭笑不得，她們三個說了幾天，都說服不了楚天歌，明肆不過說了一句話，這就定了？

接下來幾個人就商量細節。

“我們就不和你客氣了，網絡宣傳你那一塊還是交給你，你可得給我們辦好啊。”明肆笑著點了點頭，說：“這個你們放心。”

趙書懿便看向楚天歌，笑道：“天歌，交給你了啊。”

楚天歌無奈地點了點頭，雖然做好了被這三只取笑的準備，可真身處其中，還是覺得有些消化不良。

“有沒有合適的地方？”至于那些批文手續上的事，明肆沒有過問。

明肆的底細，或許就楚天歌一個人不清楚了。見明肆這么問，趙書懿也心照不宣，知他肯定也多少知道些她們三人，點著頭說：“上次提了后，我就留意了一下，前面那棟就有樓租，離這邊也近。有兩套，一套在十六樓，面積大一些，是原先別人租了的，兩間打通了，有三百個平米；一套在十層，面積小一些，一百多個平米。改天我們一起過去看一下，不過，我覺得十層的那一間比較合適。畢竟我們也是才辦，這一開始，到底能收多少學生也不好說，若是收得多了，再換一間大的，或者是再租一間打通了也是一樣。”

趙書懿考慮得很全面，楚天歌幾個邊聽邊點頭。

“也好，回頭看了，沒什么問題就定下來吧。”

“行，那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吧。”

趙書懿的速度實在是快，一個多月的時間，什么都辦好了，趕在元旦那一天開的業。

當天就收了二十三個，都是四鳳的老顧客。后面零零碎碎又收了一些，楚天歌幾個又招了幾個，湊了個吉利數——三十六，梧桐街那邊，楚天歌就徹底交給了小陳，一心打理培訓班。

招的這幾個人，將是四鳳以后的班底。

期末考試剛結束，明肆人就過來了。

“等煩了沒？都跟你說了，晚上來接我，東西我還沒清呢。”一出考場，明肆就迎了上來。

“反正也沒事，早點過來幫你收拾東西。”明肆接過楚天歌遞過去的包，一邊說道。

衣裳能讓你收拾么？楚天歌丟了個白眼過去，“也好，正好幫我拿書。”

明肆沒有錯過楚天歌臉上的那一抹不自在的紅暈，稍一想，就明白過來。

回來得有點晚，兩人就隨意下了一碗面吃。吃完，明肆洗了碗，出來見楚天歌在看電視，就自顧回了房，一時出來，遞了樣東西過來。

楚天歌還以為是電影票呢，笑瞇瞇地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兩張機票，而且，還是第二天中午的。

“什么意思？”看這意思，該不會是想來個假期二人游吧？但也不該這么遠呀，這都漂洋過海了。

“剛考完，出去放松一下。”明肆就在楚天歌身旁坐下，說：“怎么樣？喜不喜歡？”

“原來你要我的身份證是為了簽證啊。”不知怎么的，楚天歌總覺得明肆并沒有說實話，卻又說不出哪里不對。

楚天歌只一個眼神作，明肆就猜出她想到什么。笑著又往楚天歌身邊挪了挪，說：“等這里的事完了，我和你一起去你家里見見叔叔阿姨，然后你和我去我家里過年，怎么樣？”

“我才大二，是不是太早了？”

見家長？在楚天歌的想法里，見家長就意味著結婚。在農村，這樣正式的見面，其實也算是兩家認可了兩人的關系，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接近于訂婚。

也不怪楚天歌失態，畢竟兩人正式相處也不過半年。

“不早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這么些年了。”明肆說著，長臂一伸，便圍住了楚天歌。

“可是……好吧。”很平淡的語氣，很平淡的話，卻是這世上最動人的情話，楚天歌又如何不動心？些微的理智，終還是潰不成軍。

明肆的唇，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親密接觸，明肆像個餓壞了的孩子一樣，這一吃上，就不肯停下來。

楚天歌氣喘吁吁地，想瞪一眼罪魁禍首都沒力氣。

兩人稍平復些后，楚天歌方才當機的腦袋也開始工作了。

“你和家里說了沒？”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楚天歌只要想到一角，就對明父明母不敢抱任何期望。

“已經說過了。”明肆郁悶得不行，自己在這拼命忍受呢，不想楚天歌卻還能分出神來想這些事兒。心里自然不平衡，低頭又在楚天歌臉上偷了個香。

這回楚天歌淡定不了了，就算明父明母沒意見，可是有個看自己不順眼的明麗娜在，明父明母還能正常看待楚天歌么？

“你怎么和你爸媽說的？”

不是楚天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明麗娜這人，她的小心眼到了什么程度？舉個例子吧。某一次，銀花嬸子等住得近的一些人聚在她家門前說笑，銀花嬸子就說起她家大房的孫子，成績不好，整天只知道玩，就說這樣不肯上進的孩子，根本沒必要再花錢讀書，還不如回家放牛。其實這根本和楚一鳴沾不上邊，而且還是當著她妯娌和孩子的面說的，就是個反話，實際上是激勵孩子。明麗娜就當人家是諷刺楚一鳴，她立馬把這話回給銀花嬸子，說銀花嬸子的幺兒成績不好，怎么不回家放牛。

這樣一個人，楚天歌哪里指望她說好話，只求她別開口就好。可，現實么？

明麗娜天天在她爸媽跟前，有什么事不和自己的丈夫說也會和爹媽說。婆家的事可以不管，娘家的事那是事事都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