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修繕攏共花費了五千多兩白銀。
道觀修繕后,道觀就像推倒的棗樹,經(jīng)過時間歲月的洗禮,重新煥發(fā)了生機。總算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擔心一腳就踢垮了。
五千多兩銀子促進了消費,為臨江縣的GDP做出了卓越貢獻,可惜,他現(xiàn)在窮的只剩下曬太陽,喝西北風了,就連勾欄聽曲兒的錢都沒了。
經(jīng)過上次薛平的耕耘,老鴇柳媽媽煥發(fā)了第二春,嫩得都快要掐出水了,對他的態(tài)度愈加熱情,可他還是很久沒有去接受藝術(shù)的熏陶了。
生活的枯燥和精神的乏味,正在折磨著一位文藝青年躁動的心。
好在這段時間經(jīng)歷的不全是壞事,雙喜臨門的事情是他突破了五行境。
如今,他不僅能吸收陰陽二氣,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氣也能吸收了。
意料中加快修煉速度的期望并沒能實現(xiàn),因為他的升級經(jīng)驗貌似長了一大截。
導致他一個多月才優(yōu)哉游哉升了一級,堪堪達到41級的程度。
另外,還有比較奇怪的一點,近來他的周身產(chǎn)生并吸引匯聚了一種氣。
這種氣他也不清楚是什么,有什么作用,不過他直覺和賭博有關(guān),與他“發(fā)明”象棋有關(guān)。
可他當初發(fā)明象棋純粹為了解悶啊!
他和阿威下棋的時候,讓修繕道觀的匠人瞧見了。
匠人差點兒沒有嚇傻,不是君孟嘗發(fā)明了新的棋種,而是阿威居然會下棋。
好在,接著他們看到冒著黑氣的骰子也會下棋。
于是,看向阿威的目光也不再那么畏懼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大家熟悉了,漸漸的習慣了道觀里的詭異。
實際上,匠人有膽接君孟嘗的工程,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畢竟,君孟嘗妖道的名聲早已傳遍了十里八鄉(xiāng)。
誰都知道白云山上的白骨觀有一個不吃人,但行事詭秘的妖道。
匠人們也學會了這種象棋,下山之后就傳開了。
君孟嘗萬萬沒想到如此高雅的游戲,居然有混蛋用它來賭博。
結(jié)果就導致他周邊匯聚的氣越來越多,而這種氣貌似是骰子的食物,他吞吃的不亦樂乎。
【怪:你發(fā)明的象棋冥冥中含有打賭競彩的分支,象棋流傳越廣,匯聚的“氣”會越多。骰子正如饑似渴吸收這種“氣”,他覺得你是他的完美資糧,所以準備假裝認你為主,麻痹你,直至你失去利用價值。】
君孟嘗躺在躺椅上,斜眼瞅著漂浮在空中的骰子。
此時骰子長出了兩只手,透明的小手輕輕揉捏著君孟嘗的小腿,一副捶腿小丫鬟的乖巧模樣。
阿威屁顛顛跑過來想要摸摸貼貼,卻被突然長出一只透明小腳的骰子給一腳踢開了。
阿威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委屈的叫了一聲。
君孟嘗看向阿威。
【妖:阿威覺得很沮喪,已經(jīng)有十天沒有摸摸貼貼了,他無比懷念和你親近的日子。】
君孟嘗收回了目光。
搶吧!
競爭吧!
只有激烈的爭搶,你們方知本大爺?shù)膬?yōu)點,才會更加珍惜本大爺。
他現(xiàn)在有點理解紫萱姑娘培養(yǎng)舔狗了。
不爭搶,怎么顯得自己優(yōu)秀?
不爭搶,怎么顯得自己受歡迎?
不爭搶,舔狗怎么知道自己是他們永遠得不到的男人?
雖然,他的舔狗是一只妖和一只怪。
可誰讓妖魔鬼怪稀罕他呢。
“嘭嘭……”
不用君孟嘗發(fā)話,急于表現(xiàn)自己的阿威就屁顛顛跑去開門了。
“嘎吱!”
房門打開,張齊修站在前面,陳伯落后半步站在后面。
張齊修目光微凝,這一只頗通人性的小妖,他居然看不透修為。
他暗暗思索,莫非這小家伙剛剛生出靈智?
可憐啊!
剛剛生出靈智的小妖都不放過,果然是妖道啊!
小妖怪看起來怪丑怪可愛的,一會兒擊敗了妖道,解救這只虎頭虎腦的小妖也未嘗不可。
“誰啊?”
“五斗觀,張齊修特來拜見觀主。”
“進來吧。”
張齊修蹙眉,陳伯更是面露不悅。
一個野道士竟然敢拿喬,不把他們五斗觀放在心上,連親自出門迎接都不做。
看來必須給對方一點顏色瞧瞧了,起碼得讓對方知道在淮陽郡這塊地界兒,可以驕傲,可以肆意妄為,可在五斗觀面前必須伏低做小。
尤其是陳伯,所謂主辱臣死,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一會兒要好好教訓君孟嘗,讓他知道什么是長幼有序,貴賤尊卑。
君孟嘗從躺椅上坐了起來,他看向神色不太好看的兩人。
【張齊修:天賦驚人的修仙天才,氣運逆天的紀元主角……】
君孟嘗先愕然,隨即眼前的信息劇烈顫抖,定格,燒焦,風化為碎片,直至徹底消失。
這些文字仿佛燒掉紙張上的文字一樣被硬生生抹除,飄散在空氣中。
接著一行全新的文字出現(xiàn)在眼前,文字上面居然罕見出現(xiàn)了鮮血的痕跡。
【張齊修:不可名狀之物盯上的臭皮囊。】
君孟嘗看著這一行簡單的文字,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
靠,這小子未免也太倒霉了吧。
他竟然被未知存在盯上了。
“你就是那什么五斗觀的張齊修?”
“你……”
陳伯怒了,但凡不是傻子就能聽出來,君孟嘗話語里沒有一丁點兒的敬意。
張齊修抬手阻止了準備出言呵斥的陳伯,這些年他雖然心中存有一股傲氣,可外在舉止早就養(yǎng)成了低調(diào)的習慣。
“在下正是。”
“你的生意我不做,你下山去吧!”
君孟嘗心說這什么不可名狀之物盯上的身體,他可沒興趣跟人家爭搶。
何況,他極有可能壓根兒不是那東西的對手,為什么要招惹這樣強大的存在呢?
張齊修愣住了,“觀主可能誤會了,五斗觀不是什么名不經(jīng)傳的小觀,在下來此也不是尋觀主辦事的。”
君孟嘗揮手送客,“不是就好,倘若無事的話,你們可以下山了。”
陳伯終于忍不住了,他插嘴道:“你不知道五斗觀?”
“五斗米教我知道,什么五斗觀,請恕在下孤陋寡聞。不對,這事重要嗎?你們既然沒事找我,還是速速下山吧,一會兒天黑了,山上野獸精怪可多了,不安全。”
“真是豈有此理,區(qū)區(qū)野道竟敢瞧不起我五斗觀?”陳伯勃然大怒,說著就要動手。
“唰!”飛劍飛出刺向君孟嘗。
“陳伯,住手!”張齊修呵止了陳伯的動作。
陳伯狠狠瞪了眼君孟嘗,手指一搖,飛劍“哐啷”入鞘。
張齊修定定看向君孟嘗,“聽說你擊敗了薛平?”
“沒有啊!事實上是我救了他,對了,他是五斗觀的人?這么說你們是特意來感謝我的?扔下個千八百兩銀子就行了,此等俗物想來你們這些大宗門也瞧不上。”
“誰要謝謝你啊,我是來挑戰(zhàn)你的。不,我是來擊敗你的!”
張齊修發(fā)現(xiàn)在君孟嘗面前,表現(xiàn)出世家子弟的氣度真的挺不容易的。
“榮幸吧,能成為我暴露修為后第一個,不,第二個擊敗的對手。”張齊修挺了挺胸,微微仰頭,伸手緩緩抽出了佩戴的長劍,長劍樸實無華是一把通體全黑的未知木劍,“雖然擊敗了你這樣的無名小卒,不值得稱頌,亦不值得驕傲,可我依舊會認真對待每一場比試。自豪吧,如果你能活下來。某一天,當你老了,在爐火旁邊,你可以很夸耀的對膝下的兒孫炫耀你曾經(jīng)被我擊敗。”
君孟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