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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論

在現代英語中,“經典”主要涉及三個詞匯:classic、canon和masterpiece。classic來自拉丁語詞根classicus,是古羅馬稅收官用以區分稅收等級的一個術語,后被引申用來評價作家的等級,逐漸成為“典范”(model)和“標準”(standard)的同義詞。文藝復興文學和17世紀歐洲古典主義文學都以推崇古希臘羅馬作家為核心要義,故“古代的經典”觀念得以進一步擴展。據《牛津英語大詞典》(OED)的權威解釋,classic的現代詞義主要包括:有價值的、公認的一流作家、藝術家、作曲家、作品或范例,尤其是指古希臘、拉丁作家或文學作品;希臘和拉丁文學學者;古典模式的跟隨者以及古典風格的匯總等。1canon源自希臘語,原意為“棍子”或“蘆葦”,后演變出度量的工具和“規則”等詞義,再引申為《圣經》等神圣真理文本,至18世紀逐步確立為文學經典之義。《牛津英語大詞典》標注canon的詞義主要包括基督教傳教士的法律和政令,尤其是傳教士委員會制定的規則;基本的法律、規則、原則以及基督教教堂正式采納的圣經書籍;天才的經典作品。2而masterpiece的主要詞義則傾向于“杰作”。3通過語義學內涵與外延的梳理和比較,可以看出“經典”一詞蘊含的基本語義要素:經典與文藝保持著密不可分的聯系,其往往指向文藝的古典風范或傳統品格,與歐美文學的古希臘羅馬發源以及古希伯來文化發源緊密聯系在一起;經典既是典范,也是規則,其存在著自身內在的價值標準,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經典的歸屬。誠如當代美國學者大衛·丹穆若什所言,經典就是“具有超驗性甚至奠基性價值的作品”。4

文學經典是如何形成的?其內在的價值和品質如何?對于這些基本問題,作家和思想家們曾展開過詳盡而漫長的論爭和討論。

詩人托·斯·艾略特(也譯作“T. S. 艾略特”。后同)曾撰寫《什么是經典作品?》的長文來論述文學經典的內在詩學品質:“假如我們能找到這樣一個詞,它能最充分地表現我所說的‘經典’的含義,那就是成熟。……經典作品只可能出現在文明成熟的時候;語言及文學成熟的時候;它一定是成熟心智的產物。” 5在艾略特看來,文明的成熟是經典形成的必備條件,是經典產生的溫床,而這種成熟又往往會反映出生成經典的那個社會的成熟。“成熟的文學背后有一部歷史:它不僅是一部編年史或是一大堆各式各樣的手稿和作品,而是一種語言在自己的限度內實現自身潛力的過程。這一進程盡管是不自覺的,但卻很有秩序。”6

除了“成熟性”,艾略特指出經典作品還必須具備“廣涵性”和“普遍性”。所謂“廣涵性”主要是指:“經典作品必須在其形式許可范圍內,盡可能地表現代表本民族性格的全部情感。它將盡可能完美地表現這些情感,并且將會具有最為廣泛的吸引力:在它自己的人民中間,它將聽到來自各個階層、各種境況的人們的反響。”7而作品一旦超出本國語言的“廣涵性”而“相對于許多別國文學具有同樣的重要性時”8,它便具有了“普遍性”。換言之,艾略特認為經典不僅是民族的、國別的,更為重要的是它必須超越民族和國家的界限而具有世界性價值。

如果說艾略特的經典論主要著眼于民族性、區域性和普遍性的標準的話,那么阿根廷當代作家博爾赫斯對文學經典標準的衡量則側重于時間和讀者的檢驗。博爾赫斯認為經典應是“世世代代的人出于不同理由,以先期的熱情和神秘的忠誠閱讀的書”。9在這里,“世世代代”很明顯是一個時間標準,即文學經典要經受時間的考驗。換句話說,流傳不夠久遠的文學作品是不能成為經典的。關于經典的時間性,從古至今被普遍認同。塞繆爾·約翰遜在論及莎士比亞的歷史價值時曾指出:“我們不能盲目地輕信昔日的智慧要高于今日,或悲觀地認定人類文明在不斷倒退,并因此才尊崇存在時間悠久的作品;我們尊崇這些作品,是基于這兩個廣被認同、無可置疑的道理:人們知道得最久的東西,也是他們最常思量的;他們最常思量的東西,也是他們體悟最深的。”10在約翰遜看來,作品經過時間的錘煉被思量和體悟得越深刻,越有利于成為經典,而莎士比亞經典化的歷史進程也驗證了約翰遜的獨到見解。美國當代學者愛德華·希爾斯則明確指出“經典”這一范疇本身就意味著“對文學作品長期以來做過的篩選和評價”,時間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進而形成“某種類似于教規的準則”。11而當代德國哲學家漢斯·伽達默爾更是干脆斷言當代無經典可言,雖然這一論斷未免帶有武斷之嫌,但足以充分說明時間的考驗對于經典的必要性。而所謂“先期的熱情和神秘的忠誠閱讀”則涉及讀者的歡迎和接受程度問題。關于讀者在經典形成過程中所起的作用必須一分為二地加以看待。一方面讀者對某部作品接受效果好、喜歡閱讀肯定有利于該作品成為經典,但并不能據此認為凡是受讀者歡迎的作品都是經典作品。通過對讀者接受理論的反思可知,讀者的盲目性、隨意性和不可靠性早已被證明是顯而易見的事實,而影響讀者選擇標準的因素也紛繁復雜。

如果說艾略特、博爾赫斯的觀點代表作家心目中的經典的話,那么哈羅德·布魯姆、弗蘭克·克默德等則集中代表了文藝理論家對這一問題的看法。

哈羅德·布魯姆在《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一書中詳細梳理了經典形成的歷史背景、淵源及標準等問題。在哈羅德·布魯姆看來,當下正在經歷一個文字文化的顯著衰落期,究其根本在于媒體的不斷興起,它既是文字衰落的癥候,又是文字衰落的緣由。在此背景下,經典問題可以歸結為“那些渴望讀書者在世紀之末想看什么書”。12換言之,在全球化和媒體化時代還有哪些文字作品被保留了下來,這些文字作品憑借什么品質被保留下來。由此思路,布魯姆提出了他的經典觀:一是原創性,“一切強有力的文學原創性都具有經典性”13;二是審美性,“只有審美的力量才能透入經典,而這力量又主要是一種混合力:嫻熟的形象語言、原創性、認知能力以及豐富的詞匯”14;三是記憶性,“認知不能離開記憶而進行,經典是真正的記憶藝術,是文化思考的真正基礎。簡而言之,經典就是柏拉圖和莎士比亞;它是個人思考的形象,不管是蘇格拉底臨死之際的思考還是哈姆萊特對未知國度的思考”15;四是經典的復雜性和矛盾性,經典絕不是“一種統一體或穩定的結構”,經典會存在消亡或不朽現象,這是復雜斗爭的結果,“能成為經典的必定是社會關系復雜斗爭中的幸存者,但這些社會關系無關乎階級斗爭。審美價值產生于文本之間的沖突:實際發生在讀者身上,在語言之中,在課堂上,在社會論爭之中”。16

哈羅德·布魯姆以審美的創造性為基礎和核心來詮釋他心目中經典的標準,并指出這一創造過程既包含歷史的傳承和影響的焦慮,也包含真正意義的創新:“一位大作家,其內在性的深度就是一種力量,可以避開前人成就造成的重負,以免原創性的苗頭剛剛展露就被摧毀。偉大的作品不是重寫即為修正,因為它建構在某種為自我開辟空間的閱讀之上,或者此種閱讀會將舊作重新打開,給予我們新的痛苦經驗。”17

哈羅德·布魯姆的審美性經典標準在英國理論家弗蘭克·克默德那里為“審美愉悅”所替代。在《愉悅與變革:經典的美學》一書中,克默德避開經典的意識形態的討論,轉而展示出一套與眾不同的評價經典的術語,包括愉悅、變革及機遇。克默德指出,盡管愉悅和經典是一對不穩定的搭檔,但他仍認為提供愉悅是經典的“必要條件”。克默德贊同捷克批評家揚·穆卡若夫斯基關于審美愉悅的基本看法和觀念,強調其有趣并富于啟發意義:“為了獲得某種美學功能,作品必須能提供愉悅,而且它還必須是新的。穆卡若夫斯基認為這樣的作品有價值是因為它們給予了個體某種愉悅;同時,它具有社會的價值是因為在嚴肅讀者的反應中有著共同的元素。”18克默德接下來引述法國思想家羅蘭·巴特的《文之悅》和英國浪漫主義詩人華茲華斯的詩歌觀念來具體加以詳細闡述并得出結論:“我們是‘受自我的靈魂’所崇拜,因此,我們就能夠宣稱我們有能力賦予詞語或音符或色塊(都只是對象)以藝術的榮光。如果對象不能為我們提供愉悅,無論它有多可怕,多令人沮喪,我們也無法這樣做。”19

克默德提出“愉悅”是經典的核心問題的同時,也指出變革同樣是經典的核心。在克默德看來,變革是文本自身的需要,“因為僅僅那樣就足以把它們從其他可能的命運——也就是說,最終成為垃圾的命運里拯救出來”。20他還結合文學藝術接受史中的但丁、波提切利、卡拉瓦喬和蒙特威爾第等作家和藝術家經過變革被重新認識和發掘的實例來強調經典正是在變革中形成的。克默德還進一步提出了經典變革的歷史性問題,指出“經典的變革反映了我們自身和我們的文化的變化”,在此意義上經典便轉化成為“關于我們歷史性的自我理解是如何形成、如何修正的記錄”。21

除上述作家、文藝理論家的代表論述外,文學經典內在品質的討論還廣泛涉及經典與傳統、經典與性別、經典與后殖民主義以及經典與西方馬克思主義等話題。可以說,文學經典的論題儼然成為當今最為重要的“學術事業”之一。

盡管文學經典本身與關于文學經典的討論一樣復雜多變,但通過細致梳理與檢視,文學經典的內在品質還是可以被發現和衡量的。如果把這種內在品質歸納概括為“經典性”的話,那么至少應包含如下幾個維度。

首先,經典反映特定的歷史文化圖景。

蘇聯藝術學家齊斯在《哲學思維和藝術創作》一書中曾明確指出,藝術世界圖景的創造不是從某一個單獨的藝術形象中產生的,而是在作為藝術概括的整體的個人意識和社會意識中形成的。也就是說,藝術圖景既與作為創造主體的藝術家緊密聯系,同時也離不開特定的歷史文化環境。歷史文化之于文學作品的影響機制基本體現于,特定歷史文化語境中成就的作家是這一文化結構中的典型人格,代表著這一歷史文化環境最為鮮明的特征。他既是該歷史文化形態的高效塑造者,也是該歷史文化形態的敏感傳承者。文化圖景在形成過程中經過了作為創作主體的藝術家的接受、過濾和整合等程序,從而使其具有明確的文化特性和作家本人的個性特征。在此意義上,作家創造的經典作品就是作家身處時代文化圖景的藝術化折射。無論作家的對象是什么,他的價值立場和傳達方式都必然要受到這個現實歷史文化圖景的制約,也必然要反映這一現實歷史文化圖景最為突出和典型的特征。社會歷史文化結構的這種潛在的作用于文學的機制,決定了考察文學經典在很大程度上就是考察其賴以生成的歷史文化語境和圖景,二者相得益彰,融為一體,因為“偉大的詩人在寫他自個兒的時候,就是在寫他的時代”。22

其次,經典具有內涵的原創性和豐富性。

“經典的陌生性并不依賴大膽創新帶來的沖擊而存在,但是,任何一部要與傳統做必勝的競賽并加入經典的作品首先應該具有原創魅力。”23在布魯姆看來,經典的原創性首先來自它的陌生性,這是經典贏得歷史地位的最為重要的標志之一。但這種陌生的原創并非憑空而來,而是一個克服傳統的“影響的焦慮”的過程。文學是具有歷史傳承性及相互影響關系的,很難想象一個作家和藝術家在完全不吸收借鑒前人成就的情形下獨立完成一種所謂“真正獨立的創造”。在此意義上,文學傳統對藝術家構筑經典的影響力和控制力不容小覷:“詩人,任何藝術的藝術家,誰也不能單獨具有他完全的意義。他的重要性以及我們對他的鑒賞,就是鑒賞他和以往詩人以及藝術家的關系。你不能把他單獨評價,你得把他放在前人之間來對照,來比較。我認為這不僅是一個歷史的批評原則,也是一個美學的批評原則。”24傳統之于文學經典是潛在的焦慮,是某種程度上難以逾越的文化約束力,但同時也是獨創性的起點和動力。經典作家和經典作品往往能在傳統的基礎上生長、變異,結出嶄新的創造果實。哈羅德·布魯姆將此稱為“創造性地誤讀前人文本”的過程:“創造力強的作家不是選擇前輩,而是為前輩所選,但他們有才氣把先輩轉化到自己的寫作之中并使他們部分地成為想象性的存在。”25

再次,經典具有顯著的超越品質和普適意義。

經典之所以成為經典,其重要的標志性特征就在于其對現實境界的巨大超越及其深邃的精神境界。這種對現實的超越,既包含內涵上的豐贍與獨樹一幟,也包括觀察世界視角的獨具一格,抑或是超越時間和空間的價值呈現及獨特藝術手法的熟練運用。而經典的這種超越品質往往又與它的普適意義互為補充。莎士比亞和曹雪芹的作品堪稱經典,主要因為它們揭示了“人性的豐富、復雜,和擁有對人類生存環境最深刻的認知”。26文學經典展示人類生存和境遇的復雜性、困難性以及難以掌控性等正是通常所說的經典的普適意義,這種普適意義是人類經驗世界的內在圖景與外在圖景的全部價值反映,其中既包含人類體驗的個別性,也包含共通性和不同文化價值尺度的認同性。

最后,經典具備在不同的語境和不同的研究群體中產生批評性反響和論爭的特質。

“偉大的經典著作總是被以后的各個時代不斷地豐富,在作品的周圍形成一個光環,產生一種模糊的形象;這個光環可能是從作品自身散發出來的,也可能并不屬于作品本身。這當中,‘創造性的背離’和‘弄假成真’的批評起了促進作用。”27換言之,經典作品的豐富或與自身的內在價值有關,或與外在的批評認知緊密聯系。一部經典作品無論如何都會引起批評界的注意,并由此產生批評性的論爭,這是必然的反應。而無論是批評還是論爭,都從某個角度說明該作品具備社會的或美學的價值,因此才進入批評家的視野之中。一般來說,嚴肅的批評家或學者不會對有價值的經典作品長期保持沉默。這也就意味著,衡量一部作品是否是經典,重要的指標之一就是考察其是否在本民族或他民族的文化語境中受到關注或引發一定程度的、或強或弱的批評性論爭。而當一部作品長期未受關注或批評,評論家對其始終保持沉默,或根本為批評界所忽略,則可能表明該作品的價值有限,不具備經典的基本品質。當然,這里所說的引發批評和論爭的時間跨度,在極個別的經典作品那里可能會相對比較長,并隨著時代的變遷而發生價值聲譽方面的沉浮,這都屬于正常現象。

總之,文學經典是具有世界性品質的,它既觀照時代,又超越時代;既立足本國本土,又超越民族、國家和語言的界限而具有普遍性的意義和價值;既是相對穩定的文本群體,又存在變動和歷史衍化的可能。它在不同時代和不同語境中呈現出不同的評價標準、不同的內涵以及不同的表現形式,這一切都體現出文學經典變動不居、相對穩定的內在品質特征。

古希臘羅馬文化傳統和古希伯來?基督教文化傳統是西方文學經典的兩大源頭,文學史上稱之為“兩希”傳統。它們在西方文學經典漫長的歷史流變和發展過程中呈現互補融合的態勢,共同組成了西方文學經典的基本內核。

古希臘文化傳統蘊藏著原始的“人”的觀念,古希臘哲學家普羅泰戈拉的名言“人是萬物的尺度”就是古希臘人強烈的個體人本意識的最好明證。古希臘文化重視人的個體價值的實現,強調人在自然和社會面前的主觀能動性,主張在自由精神引導下的人的各種原始欲望的正當性。在這種文化傳統中孕育、生長出來的古希臘文學也因此包含著根深蒂固的世俗人本觀念。這種觀念經由古羅馬文學對后世西方文學經典的發展產生了重要而深遠的影響。

古希伯來?基督教文化傳統與古希臘羅馬文化傳統有所不同。如果說古希臘羅馬文化傳統重視的是“神化的人”和人的各種正常的欲望的話,那么古希伯來?基督教文化傳統則更加重視“神”和人向神的提升。重視人的精神世界的建構,強調彼岸世界的追求,以及理性原則對人的欲望的限制,關注群體本位思想,崇尚自我犧牲和博愛寬容的精神,這一切構成了希伯來——基督教文化傳統和價值觀念的主導傾向。在此文化背景下,如果說古希臘羅馬文學是“原欲”型的世俗人本文學的話,那么經由古希伯來?基督教文化傳統發展而來的中世紀文學則是典型的宗教神本主義文學,其對后世西方文學同樣也產生了不可估量的影響。

西方文學作為西方文化的一部分,其在內涵上承襲了“兩希”文化傳統的主導因子,經由古希臘羅馬、中世紀、文藝復興、啟蒙主義、浪漫主義、現實主義、現代主義以及后現代主義等重要歷史文化發展階段,逐步形成了流派更迭、思潮相繼、經典作家作品頻出的發展模式。深入了解每一歷史時期文學經典的形成機制、它們深邃的思想內涵和偉大的藝術成就不僅是一次向文學大師和他們的經典作品致敬的過程,同時也是完成一次自我內心世界凈化與升華的偉大旅程,更是一次深入體會文學經典與時代同行同構的良好契機。誠如習近平主席所說:“古今中外,文藝無不遵循這樣一條規律:因時而興,乘勢而變,隨時代而行,與時代同頻共振。在人類發展的每一個重大歷史關頭,文藝都能發時代之先聲、開社會之先風、啟智慧之先河,成為時代變遷和社會變革的先導。”28正是在這一總原則的指引下,本書踏上了由古希臘羅馬直到當代的西方文學經典的追尋之路。


1 特朗博、史蒂文森編:《牛津英語大詞典》簡編本,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420頁。

2 特朗博、史蒂文森編:《牛津英語大詞典》簡編本,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335頁。

3 特朗博、史蒂文森編:《牛津英語大詞典》簡編本,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04年,第1715頁。

4 大衛·丹穆若什:《什么是世界文學?》,查明建、宋明煒等譯,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年,第18頁。

5 T. S. 艾略特:《什么是經典作品?》,王恩衷譯,王恩衷編譯:《艾略特詩學文集》,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第190頁。

6 T. S. 艾略特:《什么是經典作品?》,王恩衷譯,王恩衷編譯:《艾略特詩學文集》,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第191頁。

7 T. S. 艾略特:《什么是經典作品?》,王恩衷譯,王恩衷編譯:《艾略特詩學文集》,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第201頁。

8 T. S. 艾略特:《什么是經典作品?》,王恩衷譯,王恩衷編譯:《艾略特詩學文集》,北京:國際文化出版公司,1989年,第202頁。

9 博爾赫斯:《論古典》,王永年譯,博爾赫斯:《博爾赫斯全集·散文卷》上冊,王永年、徐鶴林等譯,杭州:浙江文藝出版社,1999年,第511頁。

10 塞繆爾·約翰遜:《〈莎士比亞戲劇集〉序言(節選)》,塞繆爾·約翰遜:《饑渴的想象:約翰遜散文作品選》,葉麗賢譯,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2015年,第236頁。

11 愛德華·希爾斯:《論傳統》,傅鏗、呂樂譯,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66頁。

12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11頁。

13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18頁。

14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20頁。

15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25頁。

16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27頁。

17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8頁。

18 弗蘭克·克默德等:《愉悅與變革:經典的美學》,羅伯特·奧爾特編,張廣奎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第8—9頁。

19 弗蘭克·克默德等:《愉悅與變革:經典的美學》,羅伯特·奧爾特編,張廣奎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第24頁。

20 弗蘭克·克默德等:《愉悅與變革:經典的美學》,羅伯特·奧爾特編,張廣奎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第27頁。

21 弗蘭克·克默德等:《愉悅與變革:經典的美學》,羅伯特·奧爾特編,張廣奎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9年,第32頁。

22 托·斯·艾略特:《莎士比亞和塞內加的斯多葛主義》,方平譯,陸建德主編:《傳統與個人才能:艾略特文集·論文》,卞之琳、李賦寧等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年,第170頁。

23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5頁。

24 托·斯·艾略特:《傳統與個人才能》,卞之琳譯,陸建德主編:《傳統與個人才能:艾略特文集·論文》,卞之琳、李賦寧等譯,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2012年,第3頁。

25 哈羅德·布魯姆:《西方正典:偉大作家和不朽作品》,江寧康譯,南京:譯林出版社,2005年,第8頁。

26 劉再復:《什么是文學——文學常識二十二講》,香港:三聯書店(香港)有限公司,2015年,第47頁。

27 梅雷加利:《論文學接受》,馮漢津譯,干永昌等選編:《比較文學研究譯文集》,上海:上海譯文出版社,1985年,第416頁。

28 習近平:《習近平談治國理政》第二卷,北京:外文出版社,2017年,第350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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