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從記事起,陽光并沒有那么刺眼,總是那么溫柔,波光粼粼;不知從何時起,陽光逐漸變得刺眼,像是要把人的煩心事刺穿,串成憂心的項鏈,丟給煩惱回收站再加工,即便再也拿不出來了。
那如何,工作一旦忙了起來,就要滿地跑,可以是往西了個邊做健康檢查,又或者是奔騰往東處開展次培訓,又一個小暑到了,不再是那個有暑假的“年輕人”,一年年的重量在不斷增加。太陽卻是一直沒變的那一位,如此尊稱,但也只不過有時候會在炎炎夏日傷害我們一番。灼傷、曬黑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了,可再怎么炎熱總有其存在的意義。“允許任何事情發生”是我聽過最能夠以平常心對待任何事情的一句話了。
在陽光不足以刺痛肌膚的以往那些年,我會跑去大海旁,感受來自大海的親近,風帶著遠方陌生人對自由、熱愛、情感的呼喚傳進了我的耳邊,無聲,卻勝過百般言語。那么我的話,應該也傳到另一個人的耳邊了吧?再后來的陽光逐漸刺眼,又漸漸淪陷為雨后的光雨交織,燥熱更加突顯,連空調都成了不想跨出家這一道門的借口,太陽還沒走也沒變,只是灑落在人間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那個瞬間了。
最近也算是雨季了,時不時大太陽,突然轉而就開始下起了大雨。我還是愛下雨時一陣陣的涼風,涼到吹進了心里,涼到把我小時候未曾滿足的故事又重新帶回到我的身邊。小的時候我個子小小的,很喜歡依偎在門口,望著門前的水泥地,和砸落下來的雨滴,滴答滴答變幻成一個個圓形的形狀。我把我最愛的毛絨娃娃抱在身邊,生怕著涼的不是我而是她了。我看的雨越下越大,涼意使我萌生出拿起一個小沙鏟子,試圖往門口接點水,好喂給她怕她渴了,回想起來也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雨一直下,我也可以一直望著、呆著,伸出手,不知疲倦,風時而涼,時而冷,但是小身板能夠忍受得住的。是舒服的。
后來的秋風蕭瑟,是初秋,陽光逐漸退卻了,是秋風吹走了夏天的風,冒昧進了我的心里,路上的風或許是夾雜著煙味般的汽油尾氣,像是宣告所有的希望,我是幸福的。最愛的是天不熱的時候,就是像現在這樣的秋風,把我的記憶再次拉回小時候。如果你要說我是個熱愛回憶過去的“小孩子”,我沒有反駁的理由,的確是每一段回憶造就了如今的我。小時候的我,在那樣或許是嚴寒,可能是涼爽的天,能夠在一件件厚衣服,一口口呼出的熱氣中,或者人與人的寒暄里,擁有對世界對幸福的感知,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快樂的瞬間。對現在的我,秋風習習,每次出門兜風,都兜回來滿滿的幸福和快樂,每次在同一條路上不同的時間里,都可以覺得美好的事物都撲面而來,何嘗不是感受從前的幸福?那故事是怎么樣的?是:和許久不見的朋友見面,是很久沒吃的芥蘭炒粿條,是遇到很多陌生人故事的親切感,還是......我想,每個人的故事,都是這歷史長河中,存在的閃亮星星,點綴著歷史書,正好,也進入了我幸福的匝道里。
直到現在我沒再去回想剛開始寫這一篇最開始是什么樣的一個心態了,但去想的話,依舊能夠想起當時是為了什么而著筆,只不過我更喜歡身處當下的感受,寫下來,更真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