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太監出現在李無漾面前,趾高氣昂,仿佛沒有將李無漾放在眼里。
李無漾皺了皺眉頭。
“不知公公是?”
中年太監見李無漾不知自己的名字,心中惱怒。
“大膽,我乃是殿下的貼身內侍,你竟不知我是誰?”
這時一旁的小太監急忙解釋。
“李公子,這位是胡公公,跟隨殿下多年,是宮中的老人了,也是殿下極為倚重的存在!”
胡太監聽到這話心中滿意,但還是罵了兩句。
“多嘴,我等都是伺候主子的,你在這個地方添什么亂,還不趕緊滾?”
那小太監低著頭,急忙離開了這里。
李無漾戲謔地看著面前的太監。
“聽說太子府里有個夏公公深受寵信,倒是沒聽說過胡公公你,失敬失敬!”
胡太監聽到李無漾說了夏太監的名字,頓時火冒三丈。
“咱家資格比那姓夏的家伙老多了,那姓夏的不過會拍個馬屁,也敢在咱面前拿大?”
隨后走到李無漾面前打量了一番。
“我聽過你小子,年紀不大,一天天的只知道賣弄那點子墨水,說話口不擇言,竟然敢說我大明會敗給一些賊寇,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
“公公,我在這太子府這么多年,給你個忠告,這不該說的一定不能說,對待前輩呀也得有足夠的孝敬,否則誰又能替你美言幾句呢?”
胡公公意味深長地看著李無漾。
李無漾嘴角一抽,合著說了半天來自己面前打秋風來了。
莫說李無漾沒錢,就算是有錢也得看碟下菜,就這胡公公聽都沒聽說過的人物,幾斤幾兩?“胡公公不愧是宮中的老人,活了這么久知道的東西還挺多!”
“只可惜在本公子看來,關于江山社稷的都是大事,該說必須要說!”
“至于胡公公的這些經驗,還是留在棺材里吧!”
胡太監聽到這話,心中一怒。
這小子竟如此不識時務,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不看僧面看佛面。
這小子怎么如此不懂事?“好一個毛頭小子,咱家倒是要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莫說你,就是你父親也不在咱家手中掂量,咱可走著瞧!”
李無漾剛準備說話,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
“發生什么事情了?”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李無漾和胡太監臉色一變,果然外面穿著明黃蟒袍的太子出現在二人面前。
胡太監看到太子出現在這里,急忙跪在地上,聲淚俱下。
“殿下,你可一定要給老奴做主,這小子狂妄自大,出言不遜,老奴不過是說了他幾句,此人竟敢對咱們東宮出言不遜!”
“這可是在打殿下您的臉,還請殿下給老奴做主!”
夏太監聽到這話,頓時嘴角一抽。
這姓胡的臉皮竟然如此厚,仗著自己是陛下賜來的老人,胡作非為。
因為孝道,太子向來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竟然又把主意打到了李無漾身上。
夏太監滿臉同情地看著李無漾。
太子眉頭緊鎖,看一下李無漾。
“無漾,你可有話說?”
李無漾搖了搖頭。
“胡公公討賄不成,冤枉臣,請殿下鈞鑒!”
胡公公聽到這話心中一喜。
李無漾不解釋,那這件事情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他眼神中閃爍著精芒,心中滿是怨毒。
“小雜種,敢得罪咱家,有你的好果子吃!”
太子朱慈烺一揮袖袍。
“來人呢,把胡公公帶出去重打三十大板!”
胡太監聽到這話,頓時臉色一變,滿臉不可思議,甚至一旁的太監也是如此。
胡太監胡作非為,這樣的事情也沒少干,太子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懲罰胡太監。
胡太監面色驚恐,急忙磕著頭。
“殿下不可,奴才對殿下忠心耿耿,殿下饒命啊!”
夏太監對著身后的人冷喝一聲。
“你們在這兒看什么,還不快拉出去!”
很快兩個太監走了進來,將這胡太監給拉了出去。
太子笑著看著面前的李無漾。
“無漾兄,實在是抱歉,此人囂張跋扈,但畢竟是父皇賜下來的老人,只能略施懲戒,還請無漾不要見怪!”
李無漾極為好奇,此時太子對他怎會如此客氣。
“太子殿下嚴重了,還要多謝太子殿下解圍!”
這時太子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夏太監。
夏太監點了點頭,隨后帶著一眾宮女太監離開了宮殿,順帶關上了門。
此時整個宮殿內只剩下李無漾和太子朱慈烺。
這時太子朱慈烺看著李無漾,嘆了一口氣說。
“今日本宮在朝堂上聽政,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太原丟了!”
朱慈烺面色沉重,太原對于整個山西都至關重要,如今丟了,京城危矣。
這正是印證了李無漾的猜想。
此時他看著李無漾滿臉復雜,當初聽到李無漾說到此事時,他還不屑一顧,這才過了多長的時間,現實卻啪啪打臉。
李無漾對此并沒有任何意外,這樣的結局他早就已經猜到了。
“前線戰事糜爛,如今太原丟了整個山西不保,估計闖賊的軍隊已經打到寧武關了!”
太子點了點頭。
“無漾猜得不錯,三關總兵周遇吉退守寧武關,父皇龍顏大怒,現在已經調集山東總兵劉澤清,宣化總兵唐通以及大同的軍隊前來支援!”
“但愿能夠保住寧武關!”
李無漾不免嘆了一口氣,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東劉澤清本身就沒什么能力,更不會前往山西支援。
大同鎮的。
兵馬雖多,可惜總兵能力不足,甚至現在已經有了投降李自成的打算。
至于宣化總兵,不知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到達。
指望這些人前來支援,根本就是一件不切實際的事情。
太子朱慈烺看到李無漾一句話也沒說,心中有些打鼓。
“莫非無漾認為寧武關守不住?”
李無漾搖了搖頭。
“不,寧武關易守難攻,三關總兵周遇吉也是難得的勇將,守上一段時間不成問題!”
太子朱慈烺松了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就是寧武關守不住。
一旦寧武關失守,闖賊的叛軍便可以長驅直入,直下京城,那才是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