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懷仁提著大褂一角不緊不慢的走上舞臺,欒蕓平反而有些露怯了,這樣的場合,又四面八方都是人他還真沒見過。
上臺先鞠躬,稀稀拉拉的掌聲結束之后秦懷仁又鞠了一躬。
“感謝臺下一萬人的掌聲。”
臺下被他這么一弄倒是真樂了起來,嘩啦啦的拍起了掌。
欒蕓平攔了他一下說道,“哪兒有那么些人,師哥,您這眼睛該去看看了。”
秦懷仁故作疑惑的說道,“是嗎,我再瞧瞧。”
打亮一翻后秦懷仁笑著說道,“確實沒這么多人,但也不少了,的有五百來人吧。”
“估計的有。”
“感謝大伙兒捧場,愿意花這個冤枉錢,雖然我知道你們真實目的是本著人家瀾兒姐來的。”
臺下哈哈一笑,這些人里八成都對瀾兒有色心,可惜沒那膽子,被秦懷仁這么一說,他們不生氣反而覺得終于有人敢說出他們的心聲了。
瀾兒聽后也是微微一笑,夜場里的蠅營狗茍她在清楚不過,但自己就是吃這碗飯的,被秦懷仁這個太子爺調侃一句也沒什么。
欒蕓平接話道,“您可悠著點,小心別人下次不請你了。”
秦懷仁笑著說道,“都是玩笑,上的臺來還是做個自我介紹。”
“是。”
“我叫秦懷仁,是德蕓社的一個小演員。”
呱唧呱唧~
這會兒大家都知道他了,他沒上臺之前,底子已經被傳遍了每個角落,也都知道了他是最近風頭正盛的秦懷仁。
“我旁邊這位叫欒蕓平,也是咱們德蕓社的演員。”
“是我。”
欒蕓平走出桌子鞠躬,臺下再次鼓掌。
待掌聲停下,秦懷仁繼續說道,“大家肯定沒想到能在酒吧聽一場相聲,不光是你們,連我也沒想到,更別說咱祖師爺了,這真是開天辟地頭一回。”
欒蕓平接茬問道,“那今天是為什么呢。”
秦懷仁反問道,“蕓平來過酒吧嗎?”
“倒是來過,但不常來。”
“我跟您不一樣,我是酒吧常客啊。”
秦懷仁說著這話的時候洋洋得意好不著調,欒蕓平伸手攔了一下道,“嘿,嘿,師哥,這也不顯眼,您還是說是今天為什么來這兒吧。”
“你看。”秦懷仁指著欒蕓平對臺下說道,“這人多沒眼力見,這還不明白。”
欒蕓平一頭霧水的問道,“你說這挨著啊。”
“我給你解釋解釋。”
“您說。”
“不為別的,就因為酒吧的氣氛好啊,你看看臺下,全是俊男靚女,呵,看著這個心情就愉悅。”
欒蕓平受不了了,“師哥,您擦擦嘴吧,口水都流到地上了,您是饞了還是怎么著。”
臺下很給力,俊男靚女們紛紛鼓掌。
秦懷仁擦擦嘴羞澀道,“嗨,反正就是氣氛好。”
“就為氣氛。”
“而且也能結交新朋友,不管認識的不認識的,坐在一起,喝喝小酒看看瀾…咳咳。”
“哈哈。”臺下這是聽見實話了。
欒蕓平也笑著說道,“師哥,我看您也是目的不純。”
秦懷仁點了他一下說道,“你這樣我可要生氣了,怎么能揭人老底呢。”
“那也是您說的,這么著吧,你也知道我不常來這種場合,但我還是想嘗試一下,您來的多,給我講講在酒吧的經歷唄,也讓我長長見識。”
秦懷仁向臺下說道,“在座的可比我有經驗,還是不說了吧。”
欒蕓平問臺下道,“你們想聽嗎?”
“想!”
甭管這個那個,就是玩兒。
秦懷仁笑著說道,“好吧,那我就講講。”
“就拿上次來說吧,我開著我那豪車布加迪金杯來這兒玩兒,你知道豪車吧。”
“您等等吧。”欒蕓平聽著臺下笑聲也牽起一絲笑容,“您剛才說的是什么?”
“豪車啊,你怎么耳朵還不好使了。”
“我知道是豪車,我問的是你說的布加迪什么?”
秦懷仁理所當然的說道,“金杯啊,七座,人要多的時候十幾個也能坐。”
欒蕓平懂了,“那確實是金杯,跟人家布加迪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布加迪金杯嘛,怎么沒關系。”
欒蕓平提高音量比劃道,“那叫布加迪威龍,豪車,倆坐,你說那就是金杯,沒布加迪三個字,拉貨的。”
秦懷仁還抓著不放,疑惑道,“布加迪出新款了?”
欒蕓平徹底服了,“什么新款,人家就沒有金杯這牌子,你到底懂不懂。”
秦懷仁擺手道,“好吧,威龍,哎呀,我家豪車太多了,記不住,什么法拉第,野狗的,數不過來。”
臺下再次發出笑聲,欒蕓平憋著笑用無奈的語氣說道,“行吧,一聽就不是什么好車。”
“咱開著豪車就到了紅桃A,大伙兒都知道,酒吧除了卡座還有包房,有普通的,有VIP的,我那不一樣,我的包房是VIP中P。”
“是,嗯?”欒蕓平聽出不對,“您等會兒吧,VP中P,您這感情是從下半身放出來的是嗎?”
秦懷仁還不樂意呢,“什么都不懂,這是身份的象征,一般人享受不了。”
“是,誰也不像您愛這一口。”
“不懂。”
“行了,您就別說您這名字了。”
秦懷仁繼續講道,“進了包房就得點酒。”
“對。”
“點酒得看年份。”
“是。”
秦懷仁抬手做范道,“服務員,八二年的。”
“霍,這么高級。”
“八二年的啤酒。”
“好…咳咳,啤酒!”
欒蕓平一口氣咔喉嚨里出不來,“您拿回去吧。”
“怎么了?”
“八二年的啤酒?”
“恩,怎么了?”
“那還能喝嗎?打開多騷氣。”
“酒嘛,年份越大越好嘛。”
“那是紅酒,白酒…”
臺上表演,臺下瘋樂,二樓經理室里,老秦透過玻璃看的也是很開心,瀾兒端著酒杯走過來道,“少爺可真有才,這都能扣上。”
“那是。”老秦洋洋得意道,“你也不看看是誰的種,咱老秦家就沒有蠢才。”
瀾兒掩嘴一笑,但對秦懷仁的佩服倒是真的,兩天的時間能根據酒吧寫出一段扣主題的相聲還有這么好的效果確實不簡單。
沒過多久,臺上表演結束,兩人鞠躬下臺休息一會兒。
今晚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給他們,秦懷仁安排了三段,第一段以酒吧引入,第二段走傳統相聲,第三段以唱為主,還是流行歌曲,算是貼合了觀眾的胃口。
表演很成功,反正這兩個小時幾乎沒人離開。
等表演結束,瀾兒也不急著切換燈光,靜等秦懷仁示意。
也不知道是誰在臺下說讓秦懷仁吹嗩吶的,這可嚇壞了瀾兒,上次嚇跑人可廢了她不少力氣給圈回來的,還來?
秦懷仁倒沒答應,以沒帶家伙略過去,不過他又提議可以給酒吧打一次蝶,這下可驚到了所有人,根本不信他能這么全才,老秦也是疑惑不解,也沒看秦懷仁學過,他真會?
秦懷仁沒解釋,走上臺操持起來,還別說,雖然是第一次,但效果是不錯的,曲子想起,已經克制了兩個小時的酒客們頓時狂躁起來,紛紛涌入舞池耍了起來。
一曲結束,換人的時候,秦懷仁悄悄走開了,今晚的使命已經完成,雖然效果還可以,但他已經決定以后打死也不來酒吧說相聲,誰來誰是小狗。
正往回走呢,忽然他看到一個身影走不動道了,那人穿著服務生的衣服,一頭黃毛,年級在十六七的樣子,消瘦的身材如柳條,不是小辮兒是誰?
“小辮兒!!!”
秦懷仁大聲一喊,正送酒的那人扭回頭看著他渾身一顫,頭也不顧的就要往人堆里擠壓。
“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