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說,青春初萌動
- 往事寫意青春
- 蘇小青
- 3552字
- 2011-10-05 22:20:09
青春,注定的,某個時間,某個地點,驀然心動,與之邂逅,最后,擦肩而過。
—木子青
告別雨雪瀌瀌的冬,轉(zhuǎn)眼便至花明柳媚的春。
木子青騎著車,往學校的方向,期待遇見,朋友們。
早晨,冬天陽光照得心暖暖的,感覺會有好事發(fā)生,穿行在馬路上,撞上一個男孩,一套干凈的白色運動服,側(cè)面,瘦瘦的臉,木子青低聲地說了聲對不起,男孩淺淺地一笑,和藍紫嫣一樣,有兩個讓人羨慕嫉妒恨的酒窩。
似前似后的游離,也算肩并肩騎到學校,到班級車棚時,竟然是一個班的,怎么不認識呢,難道新來的?
木子青速度跑到教室,想要告訴藍紫嫣這么個小帥哥被自己發(fā)現(xiàn)了。
“哇!子青,向后看,班里貌似也有這么個帥哥呢。”剛要開口,藍紫嫣先叫了聲。
“額……早上碰上了,剛要問你呢。”
“一直坐角落嘛,沒被人發(fā)現(xiàn)嘛,穿個亮堂的衣服,大家就發(fā)覺了啊。”
“聽說今天又要掉位置,好慌啊,咱們不會要分開吧。要分我也不肯,你也別愿意。”
藍紫嫣一副很緊張的樣子,弄了木子青也有點緊張。
“同學們好!簡單調(diào)動一下位置……朱昊,你調(diào)到第一組第三桌來。”很長的話,因為不關(guān)乎己,所以懶得去聽。最后一句,還是聽見了。
轉(zhuǎn)頭一看,有點小緊張,不小心以為那是喜歡了。可他一直看著藍紫嫣,瞟也不瞟一眼坐在一旁的木子青。有意無意的讓木子青感覺自己的單相思有點失敗。
聽說,當心里感覺喜歡一個異性時,就代表青春期來了,也就是長痘的日子要來了,每次朱昊都跟藍紫嫣說話,不怎么搭理木子青,低著頭寫作業(yè),偶爾偷瞄幾眼,都感覺心在跳,也許這就是最初的心動吧!
這半學期還真是就這么稀里糊涂的過了,唯一獲得的就是,考試一直保持在全校前一百。向初一說再見,再也不會見了。因為親愛的暑假要來了。
暑假嘛,除了有點熱,作業(yè)本有點厚以外,其它都很好,最好的就是時間夠長。
在家的日子,那就是典型的“單曲循環(huán)”的生活。一天重復一天,吃飯睡覺,除了長了肉,無一點收獲。等待秋天的到來,就開學咯~關(guān)鍵是,終于即將不熱了!
轉(zhuǎn)眼,又是一秋,最喜歡秋天了,不冷也不熱,要是有個地方只有秋天就好了,不管多遠,天涯海角也會去!
新開學第一天,就是大掃除,然后就是開大會。。。
“初二了,奶奶的,竟然不換教室,要人命呢,一直窩在這鳥角落!”剛坐下藍紫嫣就在木子青耳邊大聲咆哮。
“唉,沒事兒,反正一樣嘛!對了,你那個男的怎么樣了,都有半年沒聽你說了。”
“沒戲了,他喜歡他們班一個女的,過兩天帶你去看看,他們都要畢業(yè)了,你說,我還要不要繼續(xù)奮斗呢?”
“我認為不要,因為聽說那男的不學好,是個小混混。”
“我就喜歡小混混,社會上也認識很多,都長的帥,有空帶你認識認識。”
“算了吧……”木子青一臉的無奈。
“唉,子青,你覺得我這人怎么樣?”紫嫣突然問。
“藍紫嫣,你丫,聽名字是個淑女型,實質(zhì)呢,不是。有些驕傲,有些姿色,有些調(diào)皮,有些花癡,有些壞壞的。”木子青心里的紫嫣就是這樣。
“那你說,我和你,哪個好?”
“啊?都好!咱們是絕代雙嬌!”木子青很順溜的回答了藍紫嫣,還摸不透她為什么如此問。
“香蕉的蕉吧!”藍紫嫣捏了木子青小臉一下。
藍紫嫣和木子青,打從坐在一起沒有吵過架,卻在這開學第三天吵架了,因為一件很傷人的事。
“子青,我知道你有喜歡的人了,我也知道是誰,嘿嘿……”
“不是吧???”
“這么說就代表有羅!”
“唉,告訴你也無所謂,他好像喜歡你,他也變了,變的我不喜歡了,那天見他抽煙了,還見他摟著一個女孩呢。”一直關(guān)注著朱昊的改變,木子青知道自己離最初的他越來越遠。
“朱昊吧?哈哈!”
“恩恩,現(xiàn)在不喜歡了!”
上課,藍紫嫣給朱昊寫了紙條,內(nèi)容木子青也不知道,只是看見藍紫嫣一個勁兒在壞壞的笑。
放學的鈴聲響了,藍紫嫣突然搶走了木子青的懷表,跑著跑著,木子青趕上了,也許真不該走得太快,那樣心也不會被傷得太快。
“朱昊,木子青喜歡你,這表是她讓我送你的。”
“暈,她那樣還喜歡我,告訴她,配不上,我喜歡混得好的女生。”
木子青難以想象,初見時,干凈透明的那個男孩,怎么會說出這樣的言語。
站在不遠處,只怪耳朵太靈,也許怪自己走的太快,還是清晰的聽見了,表也被摔壞了,木子青扔了那塊表,跑了。整整三天,兩個人沒有說話。也沒向后看過一眼。
魂不守舍了三天,木子青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段帶著淺淺憂傷的文字。
“其實,我喜歡最初的你
可是你,已經(jīng)不是最初的你
不知道第一次遇見的那個干凈透明的男孩哪去了
我只知道,不是你了
多年后,再遇見
你是否會后悔呢
可笑的沖動
——木子青”
寫完這封信,為青春掉了第一滴眼淚。心動了?心也痛了!
“你不是吧?還哭?”藍紫嫣看著木子青突然流淚了。
“還說,都怪你,都說了他變了,我不喜歡了,你煩死了,下次再這樣,寫一萬個對不起,我也不理你了,還去找老師掉座位!”木子青像是終于找到了機會,大聲訓斥著藍紫嫣。
“好了啦,下次絕對不敢,大姐,你就別氣了,看你臉上,都第五個豆了!”藍紫嫣在那嬉皮笑臉得指著木子青的臉。
其實藍紫嫣主動說話的時候,木子青看著傻傻呆笑的藍紫嫣,早就原諒了。
就當這一切沒有發(fā)生過,感覺也奇怪,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唉……不說我了,你呢,情況怎么樣了?”
“嘿嘿,情況不好啊,還是那樣。”
“還要繼續(xù)嗎?唉……累不累啊?”
“無所謂啊……”
看著藍紫嫣那深思的臉,木子青也不明白該說什么。
突然有一天,腦子發(fā)熱,木子青剪了短發(fā),淺淺的劉海,透入著一點點邪氣。
“木子青,你是男的就好了,我倆在一起!”藍紫嫣看著木子青呆呆的說。
“呵呵,這是不能改變的啊,你就別動我心思了,哈哈!”木子青笑瞇瞇的調(diào)戲藍紫嫣。
“為什么把長發(fā)剪了?”藍紫嫣問的時候還不知道木子青的生活發(fā)生了什么。叛逆的年華,一些些沖動,一些些傷痕渲染了我們每個人……
“他不是喜歡混的嘛,我也試試,看我弄死他,讓他求我做女朋友!”木子青指著后面的朱昊說著。
“一定不是這個,你一定有什么事,不告訴我,我生氣了!”藍紫嫣嘟著嘴,拉了拉木子青的胳膊,期待木子青能說點什么。
沉默,還是沉默。
記憶里,只記得是九月,忘了是哪一天,木子青的父母離開了,聽說是出外地賺錢,就這樣那天放學回來以后,再也沒見過父母,沒有零用錢,突然轉(zhuǎn)變的一人生活。
要怎么繼續(xù)呢,是否真的被遺棄了,轉(zhuǎn)眼這月竟然迎來了中秋節(jié),一個人學著大人模樣“敬月”,還虔誠許下了心愿,小小的心愿:父母早點回來。
開始學會自己照顧自己,煮飯燒菜,慢慢地成長,節(jié)日都喜歡蜷縮在角落里哭泣,那時眼淚真是廉價,每天都可以流下很多,如果可以賣錢該多好。
一天比一天瘦,臉頰的骨頭一天比一天突出。
“木子青,瘦了啊!減肥都不說一聲。”藍紫嫣看著沉默好久的木子青,突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沒飯吃啊,日子過不下去了啊!”木子青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問你你又不說!”藍紫嫣焦急的看著木子青。
看著藍紫嫣焦急的臉,木子青感覺一些安慰,至少還有人關(guān)心,還有人為自己擔心著急,遠方的爸媽怎么就感應(yīng)不到呢?
夜,安靜地讓人不想流淚都難,日子好像從天堂跑到了地獄,每頓吃著“好勁道”,好想哭,心里說不出的委屈,也許是因為這個時候正是木子青的叛逆時代,喝著玻璃瓶的酒,醉了,碎了,一切就不痛了。
被愛的時候沒有痛,沒有愛的時候不會痛,被愛過后又失去的時候會加倍的痛。
晚,車棚,可笑的場面。
“別難過了,要不抽根煙吧?”
“滾開!我最討厭煙草味。”
臉一抬,卻發(fā)現(xiàn)是朱昊,面對頹廢的他,木子青無話可說。
“你這樣做一個小混混有意思嘛?”
“所以要你帶著我啊,把你那些哥哥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啊?”
“呵。我和那些人沒關(guān)系,所以,你不必接近我。再加一句,我最討厭抽煙的人。”
半年前,那張清晰干凈的臉,哪去了?曾經(jīng)那么疼我的爸媽哪去了呢?時間過得還真快啊,仿佛都是昨天發(fā)生的事……
“子青,有點事來晚了。”
“沒事的,那我們走吧。”
“紫嫣啊,過來給哥抱一下!”朱昊輕蔑且**的詞語,讓木子青感覺惡心。
“好啊,拿根中華的煙來!”藍紫嫣隨聲的應(yīng)和,木子青的心深深痛了一下,轉(zhuǎn)身,拽著她走了。
“為什么,要那樣啊,就這么喜歡混的嗎?那些人給得了你幸福嗎?不會的,永遠都不會。還抽煙?你明知道我討厭。”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感覺自己的心快疼到撕裂了。
“反正我也上不了高中,我就想這么混混,然后找個有錢的老大嫁了。”藍紫嫣修長的手指夾著女煙,低著頭說著。
“那好吧,絕交!”木子青甩下了一句,轉(zhuǎn)身走了。
不是覺得真的可笑,只是心疼到無力表達。
在這以后的課堂,課后,木子青和藍紫嫣的話少到幾乎像陌生人。
不知不覺,眼淚變得越來越不爭氣,總是喜歡掉。這一學期,就這么恍惚著過去了,疲憊得好累好累。
假期,再不渴望。
除夕,冷淡淡的,木子青蜷縮在床上,捂住耳朵,不想聽爆竹聲,不想聽到電話的響起,送來的祝福再多也抵抗不了內(nèi)心的難受。
回憶那個凄涼的團圓夜。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上半年的事了,對著床邊鏡子嘲笑自己的可悲。卻不知為何沒有流淚,也許是眼睛太渴了,榨不出眼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