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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看見眼前出現(xiàn)的那個門洞，不由驚訝無比，“這、這是……”

“小零！”姜一鳴探身就鉆進黑洞洞的“帝企鵝”的身體里。

空蕩蕩的“企鵝腹”增加著姜一鳴的音量，但是最終還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不知也跟著鉆進“帝企鵝”的“肚子”里，掏出手機，按下“手電筒”功能，總算讓雙眼稍微能看見一點周圍的環(huán)境了。

只見“企鵝腹”內(nèi)的空間只有幾個平米，四周都是光滑的墻壁，到處空蕩蕩的，哪有小零的影子。

不知稍微走動了兩步，腳下發(fā)出“通通”的聲音，她低頭一照，發(fā)現(xiàn)自己正踩在一塊生銹的鐵板上。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連忙退到了水泥地面上。

“這里邊是孤兒院在戰(zhàn)爭時期自己挖的簡易防空洞，后來被廢棄了。這座滑梯建成后，‘帝企鵝’中空的身體曾經(jīng)用來放雜物，后來又被清理出來。隨著時間的遷移，這里已經(jīng)被人們遺忘了。”姜一鳴這時候才解釋道：“剛才那扇門，很輕易就打開了，看來最近還有人到過這里。如果小零不在“企鵝腹”這里，看來要到防空洞里面找一下才行。”

“但是這里這么黑……大晚上的，會有孩子來這里嗎？”不知有點懷疑，這種令她這個高中生都能感到不安的環(huán)境，能不讓年紀只有四五歲的孩子卻步嗎？哪怕他再有好奇心。

“小零跟別的孩子不一樣。”姜一鳴一邊彎腰掀開地上的鐵板，一邊沉聲道：“他患有先天性白內(nèi)障，出生后幾個月就失去視力了。對于他來說，光明和黑暗都是一樣的。

經(jīng)姜一鳴這么一說，不知不禁回想起今天見到小零時的一幕幕來，這才恍然大悟。

“但是……他竟然能知道我藏在柜子里……難道，他也有什么過人的能力？”

這時，地面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黑洞洞的暗道，一股發(fā)霉的味道隱隱飄來，幾級樓梯在手機電筒的光線下顯露了出來。

不知抽出自己的領(lǐng)結(jié)，將手機綁勞在手腕上，以便騰出手來，又拿出一張五雷符拽在手里，才隨姜一鳴一起鉆進防空洞中。

防空洞由于是孤兒院以前自己組織人力挖掘的，所以比較簡易，并不算很深，不一會兒，兩人便到了防空洞的底部。防空洞的通道約莫只有兩人并肩寬，兩邊都用堅硬的石塊砌成鞏固墻，周圍的環(huán)境還算干燥清潔。只是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時時刻刻都在激發(fā)著人們內(nèi)心的恐懼和彷徨。

“小零！”姜一鳴一邊往前走，一邊向深處喊著，看他毫無畏懼的樣子，估計以前也沒少來這里練膽，可是對地形的了解卻沒幫上多大忙，現(xiàn)在任憑他怎么呼喊，回答他的卻只有四壁的回音。

不知在姜一鳴身后跟著，她印象中從來沒有過在這樣黑暗而又局促的陌生環(huán)境里探索過，在僅可照亮幾米的微弱光線中探著腳，心里不免生出許多不安和遲疑，只是對小零的擔心催促著她跟緊姜一鳴的步子。

“跟緊點，別落單了。”姜一鳴似乎感覺到了不知的不安，回過頭來，他這會兒嘲諷的語氣卻顯得有點生硬：“是我大意了，不該帶你下來。但是你現(xiàn)在應該也不敢自己回去了吧？然后就說些不會扔下伙伴之類的話。”

“我……”不知的口舌在表達抗議時表現(xiàn)出一貫的不給力。

她顧著抬頭跟姜一鳴說話，腳下一不留神，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驚叫一聲向前撲去，幸好姜一鳴張臂將她扶住，才不至于摔倒。

“嚇得腿軟了？”姜一鳴說完，視線落在不知的腳下。他彎下腰來，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

不知將手機湊過來，在手機照射出的光線下，只見姜一鳴手上拿著的是一只鞋子，大概是適合四五歲的孩子穿的小皮鞋，上面釘著一只鈴鐺的印花圖案。

“是小零的鞋！”姜一鳴認出了那只鞋子。

“那就是說，小零真的在這里？”不知搶前一步就往防空洞深處走去，“小零！”

“冷靜一點。”姜一鳴一下子抓住不知的手臂，雙眸中忽然露出令人無法不服從的嚴肅眼神，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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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狗狗，你們餓了吧？”伸手不見五指的防空洞深處，一只小手伸向一只長著長毛的動物，輕輕地撫摸著，“這是我今天省下來的餅干，還有別的小朋友吃剩下的，都帶給你吃。”

一個長得伶俐可愛的四五歲大的小男孩一邊跟旁邊的動物說著話，一邊從身后背著的小書包里倒出一堆餅干，黑暗中幾個尖尖的腦袋湊了上來，將餅干咬得“咯咯”響。小男孩觸摸著那動物身上的柔軟的長毛，聽著那動物吃餅干的聲音，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但是他那雙沒有光彩的眼眸卻看不見，那幾個尖尖的腦袋上都分別閃爍著一雙血紅熒光的怪眼，而那幾個腦袋其實屬于同一個龐大的身軀，它們的身軀后還相應地長著九條狐貍一樣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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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不知突然吃驚地看著姜一鳴，“就是它！長源說它要吞吃人類的靈魂來治療身上的傷口。小零他……”

“別沖動，越是這樣，越要冷靜。”姜一鳴抓住再次要向黑暗中撲去的不知的雙肩，“明知道有這樣力量強大的家伙在附近，如果不冷靜對付，連自己的性命都會丟掉，還怎么救別人？”

已經(jīng)著急得眼圈發(fā)紅的不知看著姜一鳴，忽然感到一股久違的讓人鎮(zhèn)靜和勇敢的力量，從對方的聲音和眼神中像溫暖的陽光一樣照射到自己的心底里，心中的彷徨和慌亂好像被驅(qū)散了一些。

“聽我說，”姜一鳴繼續(xù)注視著不知的雙眼，好像希望他要說的話不僅僅是從對方的耳朵傳到對方的心里，“跟在我后面。我讓你逃跑的話，立刻往回跑，不要遲疑，知道沒有？”

不知從姜一鳴的雙眸中感受到了一股無可抗拒的力量，她點了點頭。

兩人步步為營地繼續(xù)向前走去，在無邊的黑暗中，手中的那點光是僅僅讓人不至于溺亡的一口空氣。擔憂、警惕都無限地延展著這段事實上并不算長的通道。

不知的心里全都是對那個雖然僅有一面之緣，但是對方的靈敏可愛已經(jīng)印在腦子里的小男孩的擔憂，她努力排空一切紛繁的思緒，感覺著那股氣息的逼近。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們面前的空間陡然變得寬敞，看來是已經(jīng)到達防空洞的中心容納避難者的地帶了，而那股氣息也越來越強烈，幾乎可以肯定，它就藏身在某個手機光線無法照徹的角落里。

忽然，姜一鳴和不知同時感覺到一股猛烈的異界氣息迎面撲來，緊接著，伴隨著一聲嘶叫，一個龐大的黑影遮蓋住了手機僅可照亮的視野范圍，朝走在前面的姜一鳴猛撲過來，在不知的驚叫聲中，姜一鳴瞬間被撲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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