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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流星的夢”

  • 枯名風情
  • 蘅洞洞
  • 8794字
  • 2025-05-16 10:41:29

波爾塔薩的深秋裹著潮濕的涼意,博朗大學古老的鐘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白枯葉握著咖啡杯站在文學院走廊,目光穿過雕花玻璃窗,落在樓下草坪上那抹淺藍色身影上。林思瑤正踮腳摘懸鈴木的枯葉,發(fā)梢隨著動作輕顫,宛如振翅欲飛的蝶。

“又在偷看嫂子?“

陳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幾分調侃。他將一摞厚重的古籍往白枯葉懷里一塞,

“校長說這批十七世紀手抄本要加急整理,聽說里面有菲利頓王室的情書殘卷。“

白枯葉接過書冊時,一張泛黃的信箋從最上方滑落。展開的瞬間,褪色的墨水勾勒出一行詩:

“當月光吻過你的窗臺,請收下我破碎的黃昏。“

字跡娟秀中帶著凌厲,末尾的火漆印早已斑駁,卻仍能辨出鳶尾花紋章。

“這是...“

白枯葉正要細看,樓下突然傳來驚呼。林思瑤手中的枯葉被風卷走,她下意識追趕,卻在石階上踉蹌。白枯葉幾乎是瞬間沖下樓,在她即將摔倒時攬住纖細的腰肢。薄荷混著柑橘的氣息撲面而來,林思瑤仰頭望著他,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著自己緊張的神情。

“小心。“

白枯葉的聲音有些沙啞。他彎腰撿起那片枯葉,發(fā)現(xiàn)葉面上竟用銀粉寫著微型詩句:“你經過的地方,連風都開始押韻。“這是他昨夜在宿舍寫的,原本想等林思瑤生日時做成書簽,沒想到提前泄露了心意。

林思瑤的指尖輕輕撫過詩句,臉頰泛起紅暈:

“原來最近你總在圖書館偷偷寫字,是在準備這個?

“她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畔,“

下次要不要試試用血寫?就像《夜鶯與玫瑰》里那樣。“

白枯葉心跳漏了一拍,正要回應,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杜怡欣抱著筆記本電腦沖過來,栗色卷發(fā)在風中凌亂:“大事不好!校方要取消今年的詩歌節(jié)!“她將電腦轉向兩人,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校長辦公室的通告——因經費不足,原定于月末舉行的百年詩歌節(jié)無限期推遲。

林思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作為文學院最受期待的活動,詩歌節(jié)不僅是展示才華的舞臺,更是她籌備了半年的心血。白枯葉握緊她發(fā)涼的手,目光掃過通告末尾校長的簽名,突然想起早晨那封神秘情書。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思路。“

他翻開手抄本,指著鳶尾花紋章,“菲利頓王室與博朗大學有百年淵源,如果能找到王室遺稿...“話音未落,陳明已經從樓上沖下來,手中揮舞著泛黃的羊皮卷。

“你們看這個!“

他展開卷軸,露出褪色的宮廷地圖,“校長辦公室的暗格里藏著王室寶庫的線索,傳說中存放著歷代詩人桂冠的地方!“

暮色降臨,四人站在校長辦公室的雕花屏風前。白枯葉盯著墻上的家族畫像,多爾拉克校長的眼神仿佛在注視著某個秘密。林思瑤突然指著畫像背景的書架:“你們看,那本書的擺放角度和其他書不一樣。“

當他們抽出那本《菲利頓詩史》時,暗格應聲而開。塵封的氣息撲面而來,白枯葉伸手摸索,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他小心翼翼捧出的,是一個鑲嵌藍寶石的詩匣,匣蓋上鐫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獻給永不熄滅的繆斯。

打開詩匣的瞬間,眾人屏住了呼吸。里面整齊碼放著歷代詩人桂冠,最上方壓著一封未拆封的信,火漆印同樣是鳶尾花圖案。白枯葉顫抖著拆開信封,泛黃的信紙上是熟悉的銀粉字跡:

“致未來的詩人:

當詩歌節(jié)的燈火熄滅,請用我的遺憾重新點燃它。在月桂巷13號,藏著打開寶庫的鑰匙。“

夜霧籠罩著波爾塔薩的街巷,白枯葉和林思瑤并肩走在月桂巷斑駁的石板路上。巷口的路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偶爾有枯葉掠過他們交握的手。林思瑤突然停下腳步,指著墻角的薔薇花墻:

“你看,花墻上刻著字。“

白枯葉湊近細看,藤蔓纏繞的磚墻上,刻著歪歪扭扭的詩句:

“在遇見你之前,我的詩行都是殘缺的韻腳。“

這分明是他去年寫給林思瑤的情詩。他猛地轉身,卻發(fā)現(xiàn)林思瑤不知何時戴上了兜帽,月光下只能看見她唇角若有若無的笑意。

“怎么了?“

她的聲音帶著幾分狡黠。白枯葉突然將她抵在花墻上,溫熱的呼吸拂過她泛紅的耳垂:

“原來某個小騙子,早就發(fā)現(xiàn)了我的秘密。“

林思瑤仰頭望著他,琥珀色的眼眸倒映著漫天星辰:

“因為你的詩,早就刻進我心里了啊。“

她踮起腳尖,在白枯葉唇上輕輕一吻,轉身跑向巷子深處,

“快點!鑰匙說不定就在前面!“

月桂巷13號是座廢棄的鐘樓。白枯葉推開通往塔頂?shù)蔫F門,鐵銹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月光從破碎的穹頂傾瀉而下,照亮滿地塵封的詩稿。林思瑤蹲下身,撿起一張泛黃的紙,上面用羽毛筆寫著:

“尋找詩人的桂冠,要先讀懂月亮的密碼。“

陳明突然指著墻上的星圖:

“你們看!這上面標注的星座位置,和今晚的夜空完全吻合!“

他將帶來的王室地圖鋪在地上,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星圖上的星座連線,竟與地圖上的菲利頓河支流完全重合。

“密碼在水里!“

杜怡欣突然喊道。她舉起手機照向墻角的古鏡,鏡面反射的月光恰好落在地圖上的菲利頓河源頭標記處。白枯葉順著光線望去,發(fā)現(xiàn)墻縫里隱約露出半截青銅鑰匙。

當鑰匙插入塔頂機關的瞬間,整座鐘樓開始震動。塵封的暗門緩緩開啟,璀璨的光芒中,一個鑲嵌著藍寶石的詩匣靜靜躺在天鵝絨墊上。白枯葉正要伸手,身后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多爾拉克校長舉著燭臺出現(xiàn)在門口,蒼白的臉上帶著復雜的神情:

“原來預言是真的...“

他的目光掃過眾人手中的王室信物,“百年前,菲利頓最后一位詩人國王留下遺愿:當真正熱愛詩歌的人找到寶庫,詩歌節(jié)將獲得永恒的生命。“

校長從詩匣中取出一枚黃金桂冠,上面鑲嵌的藍寶石在月光下流轉著神秘的光芒:“這是歷代詩人之王的桂冠,擁有它,就能讓詩歌節(jié)永不落幕。“他將桂冠遞給白枯葉,“但使用它的代價,是將自己的詩心獻給詩歌之神。“

林思瑤的手緊緊攥住白枯葉的衣角:

“不可以!“

她轉身面對校長,

“詩歌的生命不該建立在犧牲之上。如果需要代價,就讓我們用雙手重新創(chuàng)造詩歌節(jié)!“

白枯葉望著林思瑤堅定的眼神,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她在圖書館朗誦詩稿的模樣。那時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一層金邊。他將桂冠輕輕放回詩匣:“她說得對。我們不需要神明的施舍,真正的詩歌節(jié),應該由每個熱愛詩歌的人共同書寫。“

校長沉默良久,終于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菲利頓的詩歌火種,終究沒有熄滅。“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

“這是王室最后的遺產,就作為詩歌節(jié)的啟動資金吧。“

三個月后,博朗大學百年詩歌節(jié)在萬眾期待中開幕。白枯葉站在臨時搭建的露天舞臺上,望著臺下歡呼的人群。林思瑤穿著淡紫色長裙,正在后臺幫杜怡欣整理詩集。陳明和幾個同學舉著自制的詩燈,在觀眾席間穿梭。

“接下來,有請本屆詩歌節(jié)最受期待的詩人——林思瑤!“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白枯葉心跳加速,看著林思瑤緩步走上舞臺。月光為她的裙擺鍍上銀邊,她舉起話筒時,手腕上的銀杏葉手鏈輕輕晃動,那是他們確定關系時,白枯葉親手為她做的。

“這首詩,獻給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

林思瑤的目光穿過人群,與白枯葉的視線交匯。她清了清嗓子,聲音如同山間溪流般清澈:

“在未完成的韻腳里

你是最動人的轉折

當季風卷起書頁

我終于讀懂

所有等待都是伏筆而你,是命運饋贈的

最璀璨的詩眼“

掌聲雷動中,白枯葉走上舞臺。他從口袋里掏出個精致的盒子,單膝跪地:“林思瑤,從圖書館的初遇到今夜的詩歌節(jié),你讓我的生命變成了一首完整的詩。未來,我想和你一起,在每個日出日落里,書寫屬于我們的永恒。

你愿意嫁給我嗎?“

林思瑤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伸出手,任由白枯葉為她戴上鑲嵌著紫水晶的戒指。紫水晶在月光下流轉著神秘的光芒,宛如他們共同守護的詩歌之夢。

遠處的鐘樓傳來悠揚的鐘聲,梧桐葉輕輕飄落,落在他們交握的手上。詩歌節(jié)的燈火照亮整個校園,而他們的愛情,如同永不熄滅的詩行,在歲月的長河里,繼續(xù)書寫著新的篇章。

在這個屬于詩人的夜晚,波爾塔薩的星空格外璀璨。每一顆星星,都像是未完成的詩句,等待著相愛的人去填滿。而白枯葉和林思瑤,將用一生的時光,去譜寫屬于他們的,最動人的情詩。

波爾塔薩的初雪悄然飄落時,博朗大學的禮堂被暖黃色的燈光浸染。白枯葉站在禮堂中央,指尖輕撫過臨時搭建的詩墻。這面由師生們共同創(chuàng)作的詩墻上,貼著密密麻麻的便簽,有的工整雋秀,有的潦草隨性,卻都承載著對詩歌的熾熱。

“在想什么?”

林思瑤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薄荷糖的清甜。她穿著米色針織衫,發(fā)間別著白枯葉送的梧桐葉發(fā)卡,手中抱著一摞打印好的節(jié)目單。白枯葉轉身將她攬入懷中,鼻尖埋進她柔軟的發(fā)絲:

“在想,我們的婚禮要是也這么熱鬧就好了。”

林思瑤的臉瞬間染上緋色,她輕輕捶了下白枯葉的胸口:

“誰要和你結婚?”

話音未落,禮堂大門突然被撞開,陳明抱著一大箱彩帶沖了進來,身后跟著氣喘吁吁的杜怡欣。

“設備調試好了!”

杜怡欣推了推眼鏡,將平板電腦遞給林思瑤,

“投影系統(tǒng)能把詩稿實時投射到穹頂,保證震撼全場。”

她的目光掃過兩人緊握的手,狡黠地笑了笑,“不過某人要是想求婚,可得抓緊機會,畢竟全華國的留學生都盯著今晚的直播呢。”

白枯葉與林思瑤對視一眼,耳尖微微發(fā)燙。就在這時,禮堂的廣播突然響起:

“請詩歌節(jié)籌備組立刻前往校長辦公室。”

四人匆匆穿過飄雪的校園,校長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推開門,多爾拉克校長正凝視著墻上的王室畫像,手中握著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

“你們來了。”

校長轉身,蒼老的臉上帶著罕見的凝重,

“菲利頓王室后裔來信,要求收回詩歌節(jié)使用的王室遺產。”

林思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為什么?我們已經按約定...”

“他們認為,”

校長將信遞給白枯葉,信紙邊緣還帶著海水的咸澀,

“詩歌節(jié)中出現(xiàn)的現(xiàn)代詩歌褻瀆了王室的榮耀。除非我們只展示古典詩歌,否則將采取法律手段。”

陳明一拳砸在桌上:

“開什么玩笑!現(xiàn)代詩歌也是詩歌!”

他抓起節(jié)目單,“看看這些作品,哪一首不比那些老古董更有生命力?”

白枯葉默默展開信紙,目光停留在末尾的鳶尾花紋章上。突然,他注意到火漆印邊緣有細微的裂痕,像是被強行修補過。

“等等,”他舉起信紙對著燈光,“這個火漆印被動過手腳。”

林思瑤湊近細看,琥珀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銳利:

“而且信紙上的墨跡還沒完全干透,不可能是從菲利頓寄來的。”

她轉身看向校長,“校長,最近有王室成員來過學校嗎?”

校長沉吟片刻,突然拍了下額頭:

“三天前,有個自稱王室侍從的人來借閱過檔案,但我當時忙著準備詩歌節(jié),沒多想。”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

“糟了!檔案室的《菲利頓詩典》不見了!”

深夜的檔案室彌漫著陳舊紙張的氣息。白枯葉舉著手電筒,光束掃過空蕩蕩的書架。林思瑤蹲在地上,撿起半截藍色羽毛筆:

“這是菲利頓貴族專用的書寫工具,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

“你們看這個!”

杜怡欣突然喊道。她指著書架后的暗門,鎖孔處殘留著新鮮的撬痕。陳明用力推開暗門,霉味撲面而來。手電筒的光束中,一個布滿灰塵的木箱靜靜躺在角落。

打開木箱的瞬間,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里面整齊碼放著偽造的王室文件,最上方是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的多爾拉克校長與菲利頓王室成員的合影。

“這不可能...”校長踉蹌著后退,扶住書架,“這些文件...二十年前就該銷毀了...”

白枯葉拿起照片,注意到照片背面用銀粉寫著一行小字:

“當謊言成為真理,詩歌就是最后的解藥。”

他突然想起在王室寶庫中發(fā)現(xiàn)的那封信,字跡如出一轍。

“校長,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林思瑤輕聲問道。

多爾拉克校長沉默良久,終于開口

“二十年前,我參與了一場學術造假。為了讓博朗大學在國際上站穩(wěn)腳跟,我們偽造了菲利頓王室與學校的淵源。但那封信...”

他的聲音顫抖,“那封在寶庫中發(fā)現(xiàn)的信,是真的。真正的王室詩人,希望詩歌能自由生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白枯葉握緊林思瑤的手:

“我們不能讓詩歌節(jié)就此夭折。既然對方想用謊言毀掉它,那我們就用真相守護它。”

凌晨三點,四人在白枯葉的宿舍里制定計劃。林思瑤將偽造的文件掃描存檔,陳明聯(lián)系在菲利頓的朋友調查王室近況,杜怡欣則開始編寫揭露真相的程序。白枯葉坐在書桌前,鋪開信紙,筆尖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還在想詩?”

林思瑤遞來一杯熱可可,“都火燒眉毛了。”

白枯葉握住她的手:

“正因為如此,才更需要詩。”

他低頭寫下第一行字:

“當謊言筑起高墻,詩歌就是破土的芽。”

詩歌節(jié)開幕當天,禮堂外人山人海。校門口停著幾輛黑色轎車,幾個穿著正裝的人正在與保安爭執(zhí)。白枯葉站在后臺,看著林思瑤將最后一張詩稿貼在墻上。她轉身時,裙擺掃過他的褲腳,帶來一陣若有若無的茉莉香。

“緊張嗎?”她笑著問。

白枯葉正要回答,禮堂的燈光突然熄滅。黑暗中,杜怡欣的聲音從音響中傳來:

“各位來賓,接下來請欣賞一場特別的詩歌朗誦。”

穹頂?shù)耐队皟x亮起,不是事先準備的詩稿,而是一張張偽造文件的照片。禮堂內一片嘩然,白枯葉走上舞臺,舉起那封偽造的信:

“有人想用謊言扼殺詩歌,但真正的詩歌,永遠不會被枷鎖束縛!”

林思瑤抱著詩集登上舞臺,琥珀色的眼眸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現(xiàn)在,我想為大家朗誦一首,由在場所有人共同創(chuàng)作的詩。”

她翻開詩集,第一頁是白枯葉的字跡,第二頁是陳明的涂鴉,第三頁是杜怡欣工整的筆記,每一頁都貼著便簽,寫滿了觀眾投稿的詩句。

隨著朗誦聲響起,禮堂的側門突然被推開。多爾拉克校長帶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胸前佩戴著鳶尾花紋章。

“我是菲利頓王室最后的血脈。”

老者的聲音響徹禮堂

“二十年前,我父親臨終前告訴我,真正的詩歌屬于每一個熱愛它的人。

今天,我看到了詩歌最鮮活的模樣。

”他轉身看向白枯葉和林思瑤,“繼續(xù)書寫你們的詩吧,這才是王室遺產最好的傳承。”

雷鳴般的掌聲中,白枯葉牽起林思瑤的手。禮堂穹頂?shù)耐队扒袚Q成漫天星辰,每一顆星星都閃爍著不同的詩句。林思瑤仰頭望著星空,突然想起他們第一次相遇時,白枯葉說的那句話:

“你眼睛里有銀河,比任何詩都美。”

“林思瑤。”

白枯葉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

“上次的求婚太過倉促,這次我想正式問你——你愿意,和我一起,在詩歌的星空下,走到永遠嗎?”

林思瑤的淚水奪眶而出,她伸出手,任由白枯葉為她戴上戒指。戒指內側刻著一行小字:詩與你,皆是永恒。

禮堂外的雪不知何時停了,月光灑在博朗大學的鐘樓尖頂。白枯葉與林思瑤相視而笑,他們知道,這場關于詩歌與愛情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未來的每一個日子,都將是未完待續(xù)的詩行,等待他們共同書寫。

波爾塔薩的春日來得格外熱烈,博朗大學的櫻花大道被粉白花瓣鋪滿,微風拂過時,花雨紛紛揚揚落在白枯葉的墨色圍巾上。他抱著一摞厚重的古籍匆匆走向圖書館,突然被迎面而來的喧鬧聲絆住腳步。

“快看!是林學姐的詩稿!“幾個學妹舉著手機從他身邊跑過,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林思瑤新發(fā)表的組詩。白枯葉嘴角不自覺上揚,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詩集——那里面夾著林思瑤送他的櫻花書簽,邊緣還沾著去年春天的花香。

推開圖書館雕花木門的瞬間,熟悉的油墨香混著咖啡氣息撲面而來。林思瑤坐在老位置上,淺杏色毛衣襯得她愈發(fā)溫柔,膝頭攤開的筆記本上爬滿新寫的詩句。她抬頭時,琥珀色眼眸亮如晨露:

“你總算來了,猜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白枯葉在她對面坐下,目光掃過桌上泛黃的羊皮卷。卷首鳶尾花紋章旁,一行古老的菲利頓語若隱若現(xiàn)。“這是...王室圖書館的禁書?“他湊近細看,冰涼的書頁間突然滑落一張字條,上面用銀粉寫著:“尋找失落的詩神之鑰,解開百年前的韻律謎題。“

林思瑤托著下巴輕笑:“今早去檔案室整理資料,這本古籍突然從書架上掉下來。杜怡欣說這是菲利頓王室最神秘的傳說——據(jù)說集齊三把詩神之鑰,就能打開存放永恒詩篇的秘境。“她的指尖劃過字條,“而第一把鑰匙的線索,就在我們腳下的博朗大學。“

話音未落,圖書館穹頂突然傳來細碎的震動。白枯葉抬頭,只見水晶吊燈開始詭異地搖晃,一道金光從穹頂壁畫的縫隙中傾瀉而下,正好落在他們面前的羊皮卷上。林思瑤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袖口傳來:“看來,有人不想讓我們解開謎題。“

當天傍晚,四人在陳明的宿舍碰頭。杜怡欣將平板電腦往桌上一放,屏幕上是博朗大學的3D建筑模型:“我黑進了學校系統(tǒng),發(fā)現(xiàn)地下有個從未啟用過的密道,入口就在鐘樓的第七級臺階。“她推了推眼鏡,“不過,那里裝著菲利頓最古老的魔法鎖,需要用特定的詩韻才能打開。“

白枯葉翻開新到手的古籍,書頁間夾著半片干枯的藍玫瑰。當他念出扉頁的詩句時,玫瑰突然綻放出幽藍光芒,在墻上投射出跳動的符文:“以心跳為鼓點,以呼吸為韻律,奏響打開命運之門的詩章。“

“所以...要我們現(xiàn)場作詩?“陳明撓了撓頭,“可這也太玄乎了吧?“

林思瑤卻若有所思地盯著符文:“我記得菲利頓古代詩學講究'詩力共鳴',或許需要我們同時創(chuàng)作,用情感的共振破解魔法。“她轉頭看向白枯葉,目光中帶著躍躍欲試的神采,

“敢不敢和我來一場即興詩戰(zhàn)?“

深夜的鐘樓籠罩在薄霧中,第七級臺階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白色。白枯葉與林思瑤并肩而立,陳明和杜怡欣守在兩側。當白枯葉念出第一句

“夜是未完成的墨硯“時,林思瑤立刻接道:

“星子是散落的韻腳“。隨著詩句交織,臺階上的符文開始緩緩轉動,魔法鎖發(fā)出齒輪咬合的聲響。

突然,一陣狂風卷起滿地落葉,三個黑袍人從陰影中現(xiàn)身。為首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竟是消失許久的程硯舟!他冷笑一聲,手中的魔杖指向天空:

“愚蠢的家伙,詩神之鑰豈是你們能觸碰的?“

白枯葉將林思瑤護在身后,指尖握緊從古籍中找到的青銅筆:

“原來偽造王室信件的也是你!“

他感覺到口袋里的詩集開始發(fā)燙,夾在其中的櫻花書簽化作流光,纏繞在青銅筆上。

程硯舟的魔杖射出幽紫光束,白枯葉揮筆寫下:

“以文字為盾,以想象為劍!“金色詩行在空中凝結成盾牌,擋住了攻擊。林思瑤趁機吟出:“讓謊言在詩的陽光下,無處遁形!“無數(shù)白色光蝶從她的詩句中飛出,撲向黑袍人。

戰(zhàn)斗正酣時,多爾拉克校長突然出現(xiàn)。他手中高舉著真正的王室權杖,鳶尾花紋章在月光下閃耀:“夠了,程硯舟!你父親參與學術造假的事,與你無關,何必執(zhí)著于這份執(zhí)念?“

程硯舟的動作頓住,魔杖哐當落地。他望著校長,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我只是...不想讓父親的恥辱延續(xù)。“

白枯葉走到他面前,遞出羊皮卷:“真正的榮耀,從不在過去的陰影里。“他指著緩緩開啟的密道

“或許詩神之鑰能告訴我們答案。“

密道內,璀璨的光芒中,第一把詩神之鑰靜靜懸浮。它形似豎琴,琴弦上流轉著歷代詩人的靈魂。當白枯葉伸手觸碰的瞬間,無數(shù)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他看到了菲利頓王室詩人在戰(zhàn)火中堅守創(chuàng)作,看到了多爾拉克校長年輕時為守護詩歌理想的掙扎,也看到了程硯舟父親在造假時痛苦的眼神。

原來,詩神之鑰承載的不是力量,而是詩人們的信念。

“林思瑤輕聲道。她的指尖撫過琴弦,一首空靈的旋律響起,密道墻壁上浮現(xiàn)出古老的預言:

“當愛與勇氣的詩行交匯,永恒詩篇將重見天日。“

走出密道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程硯舟望著手中的羊皮卷,終于露出釋然的笑容:“或許,我該寫屬于自己的詩了。

“他轉身離開,晨光為他的背影鍍上金邊。

白枯葉與林思瑤相視而笑,手中的詩神之鑰輕輕共鳴。他們知道,新的冒險才剛剛開始。而在波爾塔薩的星空下,詩與愛的故事,將永遠在時光的回廊中流轉,等待著下一個被命運選中的詩人,續(xù)寫新的篇章。

深秋的懸鈴木將細碎的金箔鋪滿博朗大學的鐘樓廣場。白枯葉站在畢業(yè)典禮的主席臺上,黑色學士服的流蘇隨著動作輕晃,他望著臺下人群中那抹熟悉的淺藍身影,心跳依然會不自覺加快。

林思瑤抱著畢業(yè)論文,琥珀色眼眸映著頭頂?shù)膶W術徽章。自三年前那場驚心動魄的密道冒險后,他們陸續(xù)找到了三把詩神之鑰,不僅揭開了菲利頓王室與詩歌的千年羈絆,更在學界掀起了對古典詩學與現(xiàn)代創(chuàng)作融合的全新探討。

“下面有請優(yōu)秀畢業(yè)生代表——白枯葉、林思瑤同學發(fā)表畢業(yè)致辭。“主持人的聲音響起,掌聲如潮水般漫過廣場。

白枯葉伸手牽住林思瑤,兩人并肩走上講臺。話筒前,他忽然想起初見時圖書館里那個低頭寫詩的少女,想起無數(shù)個在實驗室與密道中并肩作戰(zhàn)的夜晚。“

曾經,我以為詩是孤獨的吟唱,“他的聲音穿過麥克風,帶著獨有的溫柔磁性,“

直到遇見她,我才明白,最動人的詩行,永遠誕生在與摯愛共同追逐理想的路上。“

林思瑤接過話筒,發(fā)間的梧桐葉發(fā)卡輕輕顫動:

“我們曾在謊言與真相的夾縫中尋找詩的靈魂,在魔法與現(xiàn)實的邊界叩問創(chuàng)作的真諦。但此刻我想說——“她轉頭看向白枯葉,眼中盛滿星光,“

詩神從未遠離,它藏在每個為熱愛而跳動的心臟里,藏在所有相視而笑的瞬間。“

掌聲雷動中,多爾拉克校長走上前,手中捧著鑲滿藍寶石的詩匣——那是他們用三把詩神之鑰開啟的永恒詩篇。

“根據(jù)菲利頓王室最后的遺愿,“

校長的聲音帶著欣慰的顫抖,“這份承載著千年詩魂的瑰寶,將由你們二人共同守護。“

當詩匣在陽光下緩緩打開,一道璀璨光芒沖天而起。白枯葉與林思瑤同時伸手觸碰光芒,無數(shù)金色詩句如蝴蝶般紛飛,在空中拼成古老的菲利頓語:“愛與詩,是永恒的輪回。“

當晚,博朗大學舉辦了史上最盛大的詩歌狂歡夜。鐘樓被裝飾成巨型詩卷,穹頂投影著他們這些年收集的數(shù)萬首詩歌。白枯葉彈著吉他,唱起那首從高中延續(xù)至今的詩歌,林思瑤靠在他肩頭輕聲和唱。陳明舉著自制的詩燈在人群中穿梭,杜怡欣則忙著將現(xiàn)場即興創(chuàng)作的詩句上傳到云端。

程硯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人群邊緣,他的袖口別著一枚青銅筆造型的胸針——那是他重拾創(chuàng)作后發(fā)表的第一本詩集的標志。看到白枯葉的目光投來,他微微點頭,轉身消失在飄滿詩箋的夜色里。

午夜時分,白枯葉帶著林思瑤來到三年前發(fā)現(xiàn)密道的鐘樓。第七級臺階上,魔法鎖的符文依然泛著微光。白枯葉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個絲絨盒子,這次盒子里不再是戒指,而是兩枚鐫刻著鳶尾花紋章與詩神之鑰的徽章。

“林思瑤,“

他聲音有些沙啞,“從圖書館的驚鴻一瞥,到如今共同站在詩歌的圣殿,你讓我懂得了何為永恒。“他將徽章別在她胸前,“這不是求婚,而是邀請——邀請你與我一起,帶著詩神的饋贈,去更遠的遠方。“

林思瑤俯身吻去他眉間的緊張,輕聲道:

“傻瓜,我早就答應了。“

她取出自己準備的禮物——一本空白的皮質詩集,扉頁上用銀粉寫著:“獻給我們未完待續(xù)的冒險“。

遠處傳來零點的鐘聲,第一縷晨光刺破云層。白枯葉與林思瑤相視而笑,攜手走向地平線。在他們身后,博朗大學的鐘樓鐘聲悠揚,詩匣中的永恒詩篇化作點點星光,灑向整個波爾塔薩。

陽光下,太陽灼燒著白枯葉的大腿。模糊糊的狀態(tài),透出一抹微笑。

哦~原來是場夢!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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