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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時,我躺在了醫院的病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忍不住皺了皺鼻子。
「別動,你身上有傷。」
安警官按住我亂動的肩膀,隨后給我遞來一杯水,
我接過潤了潤嗓子,虛弱地道謝,
「謝謝安警官。」
安警官點點頭,告訴我之后發生的一切。
「還好我們及時趕到制服了兇手,兩位兇手都如實交代了犯罪經過,劉悅和劉風的身上的指紋就是其中一名兇手身上的,我們也基本判斷出作案手法。」
劫持劉悅的兇手稱為A,另一個兇手稱為B,他們與劉風、秦陽和林建國都是一伙的。
A和B來自緬北,精通各種作案手法,
在犯罪前,林建國身為殘障人士,先去觀察目標人的居住環境,秦陽電腦是電腦黑客,負責黑進目標人的手機,發出定向信息,誘騙目標人開門,
A和B負責作案,劉風負責處理現場,
他們在滿足自己變態的殺人欲后洗劫目標人家中的錢財。
「之前的特大殺人案就是他們的手筆。」
「在您的案件中,他們改變了作案手法,先讓劉風與您結婚,想辦法騙出您家中的錢財,可是您很謹慎,并不上當。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劉風上門殺死了林建國,后被A反殺,在B企圖入室搶劫時,秦陽幫了您,讓您逃過一劫。」
「在您回家后,B殺死了秦陽,A接近劉悅,在屋內控制住劉悅打算利用她來讓您開門。」
我接過了安警官的話,將之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他,
安警官點點頭,他忽然饒有興致的問我,
「為什么你會和劉風閃婚?」
我聳了聳肩,無奈道,
「他可能見我有錢,一直對我死纏爛打。」
安警官笑了笑,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可我們查到您似乎很窮,借了不少錢。」
他沒等我回話,自顧自開始說道,
「我最近想寫一本小說,講得是一位小女孩,長期遭受跛腳父親的暴力,在成年后拼命逃了出來。」
「在新的城市,她遇見了一個英俊的大叔,大叔對她很好,她漸漸愛上了大叔,可是大叔帶著他的兒子將女孩輪奸了,仇恨的種子在她的心中萌發。女孩了解父親骨子里的暴力與變態基因,她一直關注著父親的動向,巧合之下,女孩知道父親加入了一個犯罪團伙,一個絕佳的計劃形成了。」
安警官說著看了我一眼,
「她整了容,在網上裝作富婆,吸引了犯罪團伙的注意,在她的有意引導下,大叔一家被犯罪團伙洗劫。女孩知道,她會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目標。所以她約了犯罪團伙,以美色和金錢為引,迅速與其中一人閃婚,女孩住進了犯罪者的房子里,放松了犯罪團伙的警惕心。
女孩的閃婚老公很單純,她騙老公說鄰居大叔想強奸她,老公信了,他想給大叔一個教訓,卻失手殺死了大叔,被趕來的其他團伙看見,因為遲遲沒有騙到錢又被殺死了同伴,其他的同伙怒火上頭直接殺死了她老公。」
「殺死兩個人后,窮兇極惡的罪犯決定殺死女孩,女孩平承諾給技術男一大筆錢,男人救了女孩,技術男不知道,女孩早就暴露他了。技術男被惱羞成怒的兩個同伙殺死,接下來的一切就很簡單了。」
我睜大眼睛為安警官鼓掌,贊嘆道,
「太厲害了!您應該去當作家的。」
安警官目光沉沉的看向我,我回以虛弱的微笑,
「安警官,您知道的,我被嚇得神經衰微了,很多細節都記不清,我想繼續休養,您可以離開了嗎?」
安警官沒接話,
他也知道,女孩做得很謹慎,按目前的證據,她只是一個被害者。
走之前,安警官輕笑,
「你很厲害,在我的小說里,我一定要寫女孩開直播,這樣警官才信她說的話。還有,據警方調查,劉悅以及特大殺人案里的女人和小女兒都死有余辜。
林建國家中有之前被害人的軀干,他發現了女孩的身份,經常通過暖氣通道去家中看女兒,在肢解完軀干后,即使滿身鮮血,第一時間就跟女兒送去了道歉禮物。」
門被輕輕關閉,陽關透過窗葉灑在我臉上,
死有余辜嗎?
我想起為丈夫物色少女的女人、霸凌同學的小女兒以及身患艾滋病報復社會的劉悅,
伸手撥了撥劉海,額頭上的梅花胎記暴露在空氣里,
所以,爸爸,那個黑色袋子真的是我的禮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