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的意義不過是彰顯自己的優越感,劉詩雯還僥幸可以通過千絲萬縷的關系網絡幫助自己樹立自己的品牌形象。不過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畢竟劉詩雯與王珩的相遇就是一場偶然,偶然到很難相信。
劉詩雯父親是從事城市建設方面的工作的,所以對城市景觀規劃有有自己的想法。經常饒有興致地帶著劉詩雯游走在大街小巷,不過那是劉詩雯高中搬來和父母一起生活后的事了。
一個還算清爽的夏天,爸爸把劉詩雯接回家,在路上和劉詩雯講起了之前建設中的科學性,說地標建筑雖然造型奇特,但是在建造過程中利用大數據驗算過,防震指數比一般的建筑高了許多。“看到了吧,這就是科學,這就是智慧。”
劉詩雯驚嘆不已“看來現在的技術越發深入生活了。”劉詩雯其實很崇拜自己的父親,他簡直就是人生模板,在應該的年紀做了所有應該做的事,是所有人的驕傲。
每次他回老家,都會開一個堂會,村里有什么大事小情都等著他定奪。他就是村里人的一桿秤,不偏不倚,讓人心服口服。
已經是傍晚了,父親說“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不然你媽媽該擔心了。”
“好,不過,我突然想起來需要買一套練習題,我記得前面好像就有一家店。”
“那我們快去買吧。”
“嗯”劉詩雯突然感覺到了什么,她的余光好像掃到了什么,扭頭一看“那是什么?”劉詩雯問道。
爸爸朝她看的地方望去,“那好像是個人,爸爸過去看看。”
劉詩雯父親慢慢地走過去,用手指戳了戳地上躺著的一堆破爛不堪的東西。他發現那人還有溫度,“有些震驚”翻過來果然是一個受傷的小孩子。
他扭過頭去,“詩雯,快報j,叫jiuhuche。”
“好好”劉詩雯緊張地掏出手機。
劉詩雯爸爸嘗試把那個孩子臉上擦干凈,發現那個孩子臉上全是傷。
好在jiuhuche來得及時,孩子活了下來,不過一直沒有家長認領。男孩也傷勢過重,一直在醫院里修養。
劉詩雯經常和父親一起去看望這個孩子。看著那個孩子逐漸好轉,劉詩雯才知道,這是一個男孩,比她稍微小幾歲。
男孩蘇醒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畏懼,劉詩雯就一直安撫這個弟弟。
直到某一天,那個孩子跟她說,有人收養他了,他也快痊愈了,馬上就要出院了。
劉詩雯心里還是不舍的。臨走的時候,劉詩雯把自己的手機留給了男孩。告訴男孩如果養父母對他不好就給自己打電話,自己去接他。
后來這個男孩有了一個名字叫“王珩”,是幾十億資產的繼承人。
當劉詩雯在德澤大學再次遇到他時,他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模樣。
很難想象幾年前,他渾身是傷的出現在無人的街頭,被人當作一堆廢棄的物品。
不過王珩的再次出現的確改變了劉詩雯頹廢的人生,在王珩的介紹下,劉詩雯認識了一群好朋友。
所以,劉詩雯相信幫助別人自己也會有所收獲的。
而她也相信,看似無意義的社交一定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幫助到她。
不過這種感覺像什么呢?大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之后就覺得自己做什么都能成功吧,這顯然是相對主義詭辯論。
當然社交也不一定都是無意義的,和完全陌生的階層接觸,不一定是壞事。有時候一個人容易越想越偏,但是如果接受一種不同的觀點,就不會一條路走到黑。
“所以這就是你給自己辦一場生日party的原因?為了多交幾個朋友?”郝一晴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眉毛翹得老高了。
“我承認你之前的遭遇的確很不好,我只是聽都覺得你很痛苦。”
“但是你能不能仔細想想,那些人不斷強調人際關系有多么重要的人,真的從人際關系中獲利了嗎?”
“只不過是他們知道對你而言,他們沒有什么價值。所以編造了一個謊言欺騙你罷了。這世上所有的東西都是雙刃劍。你怎么會不知道呢?”
今天你幫了他,明天他不一定會幫你。而且雪中送炭的也不一定就和你關系緊密,利益才是唯一可靠的東西。
“你這樣想要盡可能的去和別人搞好關系,以為關系好了,有一天你出了事,他們就會幫你。是吧?”
郝一晴舉起酒杯,對劉詩雯說。
“好啊,那你現在就讓他們幫你,現在他們能幫你做的,以后也只能做到這而已。現在請你喝酒的人以后出了事頂多請你再喝一頓,除此之外別妄想其他東西了。”
“人脈有用,但最好是當下就用。你現在還在上學,說實話,我不覺得里面的那些人需要你的幫助。所以他們可能會給你一個面子,請你逛街,吃飯。而你現在能給她們的說實話就是一個陪襯和助理的作用,所以你覺得他們會給你什么?”
“如果你現在還沒想好想要獲得什么,就廣撒網,怎么?等待奇跡嗎?你以為是買彩票呢?大家沒有心情陪你玩。”
辛語沁走過來,她在旁邊聽得一清二楚,她其實也想讓劉詩雯多交些朋友,看著郝一晴喝了酒有點收不住,就趕緊出來。
辛語沁拍了拍劉詩雯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多認識幾個朋友也挺好的,那有你說得那么嚴重?”
郝一晴意識到自己話說得有點重了,“不好意思啊詩雯,我喝酒容易上頭,但我也沒別的意思。你不要介意啊。”
劉詩雯也發現自己如此糾結人際關系,注意人際關系對自己的影響。不過是之前的經歷告訴她獨自一人面對壓力和排擠有多么困難。
她可笑自己竟然相信了被傷害是你不夠融入集體的鬼話。
她對郝一晴說“沒事,我自己出去待會兒。”
辛語沁開始抱怨郝一晴說些什么鬼話。
劉詩雯則自己一個人坐在樓梯間,她從來都是如此聽話,永遠都是下意識地認為自己做錯了事。堅信“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受害者有罪論。
其實這世上的人都希望別人比自己善良,但是不能太善良搶了自己的風頭,所以最好只對自己善良。
“算了吧。”劉詩雯雙手一張,伸了個懶腰。又回到了party上。
辛語沁和郝一晴站在門口等她,挽著她的胳膊向大家宣布此次party的主角。
劉詩雯笑了,是那種下意識地不用任何反應就像從別人的臉上copy到她臉上的那樣。
“不要從你過去失敗的經歷里找什么智慧了,失敗就是失敗,再怎么包裝還是失敗。”
“而且不是所有經歷都可以得到正確的經驗的,就算那段時間你過得很艱難,那也不是說就一定會有收獲。”
“放過自己吧,以前的你已經很難受了,現在的你沒必要再不斷的回味過去的痛苦了。”
劉詩雯在笑容底下藏著這些話。
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明白,對于恐懼、罪惡,只有兩個藥引,時間,以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