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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夜幕染血

“怎么了,難道我還騙你不成?”

許毅好笑地看著一臉不可置信的葉衍,問道。

葉衍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現在不想說話。

太欺負人了。

心累。

見葉衍如此受打擊,許毅感到好笑之余,心中稍微有所警示。

現在他表面上的境界提升已經很快了,若是他的真實實力再暴露出來,傳出去,難免會引起他人不必要的注意。

一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擁有媲美鍛骨境的戰力,這不管放到哪里都已經突破‘天才’的界限了。

那些名門高手們不會認為許毅是天賦異稟,只會覺得他身懷絕世重寶。

萬一要是被人見財起意就劃不來了。

所以,出門在外還是要低調行事。

“走吧,去輕雨樓慶祝一番,我請客。”

葉衍雖說表現得很受打擊,但作為朋友,其實對許毅成功突破還是很高興的。

大手一揮,叫許毅一起去小小的破個財。

而許毅則搖了搖頭,道:

“不急,我還有要緊事要做,葉兄,我這兩天托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

葉衍微微一愣,看向許毅,頓了半晌。

然后才從兜里拿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許毅,猶豫道:

“這就是你要的東西,你......這么著急么?”

“沒辦法,他不死,我睡不踏實啊!”

許毅搖了搖頭,掃了一眼紙條上的內容,嘴角露出了微笑。

紙條上,正是汪直這段時間的行程表。

里面對他去衙門,吃飯,逛青樓,回家的時間有著明確的標注。

這正是許毅托葉衍為他準備的。

“許兄,我提醒你一句,汪直不管怎么說,也算是衙門中人,吃朝廷俸祿的,你一定要小心謹慎!”

葉衍提醒道。

雖然汪直只是青陽鎮外城的捕頭之一,可他也是有編制的。

若是被人發現刺殺朝廷中人,沒有線索也就罷了,可若是手腳不利索被人發現了線索,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將其捕殺。

許毅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然后便往外城區走去了。

......

是夜,夜色朦朧,烏云蔽月

滿春院門口,幾個鶯鶯燕燕,衣衫輕薄的女人把汪直攙扶出了大門,依依不舍地道別:

“汪大人,明天再來玩啊。”

汪直打了個酒嗝,揮了揮手,便晃晃悠悠地往家走去了。

以汪直在北城區作威作福的做派來說,他出門都是有官轎乘坐的。

可那也得分場合。

若是去衙門口,或者去飯館吃飯也就罷了。

可坐官家的轎子去妓院,多少還是有些太招搖了。

他總不能真說,我不給錢就不算嫖吧。

所以,汪直每天都是屈尊走路來回的。

好在,汪宅離滿春樓不算太遠,吹著晚風散步回家,就當醒酒了。

這段時間,汪直心里郁悶,喝的酒也越來越多。

一切都是因為一個月前,葉衍跟許毅在大庭廣眾之下,狠狠地讓他栽了一回面子。

以往,他汪大捕頭在北城區都是說一不二的,哪里受過這種‘委屈’。

更何況,葉衍一個武者就算了,崇正武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不敢對葉衍怎樣。

可許毅一個樵夫也敢跟他反著來。

這著實令他氣得牙癢癢。

汪直回去之后,就立馬將手下全都派了出去,散布在北城區各地。

只要看見許毅在出現在暗巷,小道,不用匯報,直接將其擒住押往衙門。

他務必要給這不長眼的東西一點顏色瞧瞧。

可是,自從那天之后,許毅就很少再回到外城區了。

而且就算回來,也是挑人最多的時候,走主道繞遠回家。

根本不給他一點機會。

這事幾乎成了他心中一個夢魘了。

哪怕是他走在回家的夜路之中,心里還時不時地想起此事。

突然,前面一個十字路口,一個身影穿街而過,向右面走了過去。

汪直瞥了那道身影一眼。

下一刻,他瞬間酒醒了。

夜晚看得很模糊,而且那人走得很快。

但汪直還是認出了那個身影。

許毅!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此地正是內城前往許毅家中的小路之一,想必他是以為此時沒人再盯著,想抄個近路回家吧。

汪直露出了一抹獰笑,腳下絲毫不敢耽誤,跟了上去。

他壓下了腳步聲,大步地來到了十字路口。

此時,他已經想好了等抓到許毅之后,要如何虐殺他了!

這小子,在李家讓他丟失了五千兩銀子!然后又讓他在北城區的百姓面前丟了面子!

新賬舊賬一起算,活剮了他也不多啊!

汪直這樣想著時,已經來到了十字路口,就要拐過彎去。

可誰料,街口竟然有一道黑漆漆地身影正在此等著他。

見汪直出現后,毫不猶豫,一拳猶如炮彈般砸向了他。

這一拳速度非常快,攜帶著排山倒海的威勢,給人一種不可阻擋的感覺。

汪直此刻的酒才徹底醒了。

雖然他平時疏于戰斗,可畢竟是曾經在狂風武門中系統訓練過的練皮境中期武者。

他還是下意識地做出了抵抗。

汪直兩臂瞬間合攏,當在面前,試圖抵擋住這一拳的威勢。

練皮境武者皮膚防御本來就如鐵皮一般堅韌,再加上汪直手臂上肌肉虬結,非常結實。

他覺得自己這下完全能擋住同境武者的一拳。

等成功擋住之后,是戰是逃,再做打算!

就在汪直如此想時,那一拳已經徑直砸了過來。

只可惜,并沒有像汪直想得那樣,將其抵擋住。

他甚至都沒使拳頭造成一絲停頓。

那拳頭勢如破竹般直接砸碎了他的小臂,然后穿過他了那自以為結實的防御,轟在了他的胸口處。

巨力襲來,拳風入體。

汪直的后背驟然向外凸出來了一大塊。

下一刻,他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巨力轟了出去,摔落在地。

噗。

汪直大吐了一口鮮血。

“汪捕頭,可認得我了?”

許毅從月色的陰影處走了出來,看著面前如狗一般跪在地上大口吐血的汪直,壓低聲音問道。

“許......許毅。”

汪直感覺已經要把內臟碎片都吐了出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蒙面黑衣人,眼睛瞪得老大。

一個月之前,許毅可還是一個要進山過活的山民樵夫啊!

可怎么突然成為武者了?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武者。

這一拳,哪怕不是偷襲,讓汪直做足了準備,也根本沒有辦法接下!

已經遠遠超出了他以往遇到過的任何對手。

以他曾經與狂風武門中鍛骨境師傅交手經驗來看,面前的許毅竟然只比他們落后一籌!

這不可能!!

汪直完全被震呆住了,以至于直到許毅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才從懵逼的狀態中蘇醒了過來。

涼風吹過,讓他瞬間驚醒,意識到了現在的局勢。

他整個人抖如篩糠,竟然在地上直接給許毅磕起了頭來。

“許,許爺,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條狗命吧!我只是聽信了那張玨的讒言,才豬油蒙了心,妄想跟您出手,我......我再也不敢了!”

吐出一口鮮血,汪直又緊接著說:

“許爺,您想,其實我們之間也沒什么矛盾......沒必要弄成這樣,你饒了我一條命,以后北城區就是您說了算了!”

“是啊,我們沒什么矛盾的。”

許毅平靜地出聲道。

聽了這話,汪直低垂下去的頭顱不經意地露出了一抹冷笑。

竟然真給他騙住了?

到底還是年輕單純啊。

若他今天活下來了,就可直接召集狂風武門的師兄弟們,以襲殺朝廷命官的罪名,直接對許毅出手。

到時,一個小小的崇正武館可就保不下來他了!

誰料,許毅又開口說道:

“也就是你因為我拂了你的面子,你就早晚不停派人在我家門口,一直想弄我于死地罷了,我這條命在汪大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大事呢?”

聽到話風不對,汪直知道許毅還是不肯放過自己,他猛地仰頭,就要做最后垂死的掙扎。

可是,終究還是許毅的拳頭更快一籌。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拳頭裹挾著風聲,重重地砸在了汪直的腦袋上。

咔嚓一聲,他的腦袋如同熟透的西瓜一般碎裂,白的紅的飛濺得哪里都是。

沒了動靜,就此身亡。

許毅見懸在自己脖子上這么久的利刃終于消失了,黑面罩后面的嘴角也終于露出了一抹微笑。

他俯下身去,在汪直的尸體上摸索了一番。

從他的兜里翻出了總共價值三百兩的銀票。

這對于許毅來說可是一筆巨款。

要知道,他現在渾身上下也就一百多兩銀子。

突然之間他的身家足足翻了好幾倍。

就在這時,許毅瞥了一眼,見到汪直的胸口有些鼓鼓囊囊。

許毅伸手摸了進去,從中掏出來了本小冊子。

冊子封皮上用行書寫著四個大字:狂風刀法。

狂風刀法!

許毅微微一驚。

狂風武門只有親傳才能學習的核心武學!

汪直竟然有這東西?

許毅大致地翻了翻,發現這本秘籍被保存得非常好,想必汪直十分珍惜它,以至于放在家里都不放心,要一直帶在身上。

“正好,便宜我了!”

許毅喜出望外,將這些東西都揣在了身上,見沒了任何值錢東西之后。

他三下兩下,便消失在了原地,沒了蹤跡。

只留下一具無頭死尸,以及滿地的鮮血。

......

第二天,衙門捕頭橫死街頭的消息傳遍了整座青陽鎮。

中午時分,許毅跟葉衍二人去了望月樓,補昨天的慶功宴。

由于許毅昨天先鴿掉了葉衍,所以這頓他自告奮勇把賬單接了過來。

二人點完菜正想聊些什么,卻聽得耳邊全都是對汪直之死的討論。

其中以他們左邊一桌聲音最大。

“唉,這事鬧得這么大,衙門的人竟然在城內死了,咱們青陽鎮不會要大亂吧!”

一個青衣漢子喝了口酒,嘆道。

桌子上另一人是個穿汗衫的老頭,不屑道:“死了個捕頭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事?”

吃了口菜,汗衫老頭又說道:

“要我說,那汪直死了倒也是好事,聽說在北城區他跟個土皇帝一般,肆意妄為,行事乖張狠戾,百姓苦他久矣。”

“這么囂張?那怎么沒人告發他呢?”

“誰敢啊!前腳狀紙遞上去,后腳連人帶狀紙就都被帶到汪直那里去了。而且據說他是狂風武門出來的人,這幾年狂風武門隱隱有青陽鎮第一武館之勢,誰敢觸其霉頭啊?據說就連鎮守都不敢大聲訓斥汪直,生怕狂風武門有意見。”

“如此看來,那兇手也算是個替天行道的壯士了?”

類似的對話在飯館大廳內此起彼伏。

而‘當事人’跟‘幫兇’二人,則自顧自地大吃特吃起來,仿佛這事跟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昨天進賬了一大筆錢,許毅一咬牙一跺腳點了好幾個硬菜。

至于他摸尸撿到狂風刀法的事情,則沒跟葉衍說,怕給他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二人也聊了許多。

從陰邙山以西的十萬大山,到遠在中原的帝都皇帝,想到什么聊什么。

唯獨都默契地避開了昨天這件事。

等二人坐夠了,即將結賬之時。

從門口進來了幾位身壯體健,威猛壯實之人。

只見他們都穿著一身玄色的開衫,腰間別著一把長約兩尺的鋼刀,極具辨識度。

從進門開始,所到之處,不論是店小二還是其他顧客都不約而同地給他們讓開了道路,生怕惹到他們。

狂風武門!

許毅眼神微微一縮。

現在敢在內城如此囂張的,屈指可數。

武器用刀的,那便只有狂風武門一家了。

片刻前,許毅從其他桌那里聽到,狂風武門因為昨天汪直之死很是震怒。

今天一大早,就派出了大半個武門的弟子,配合衙門口的人尋蹤破案。

許毅知道,他們那不是護短!

而是知道汪直身上有著他們的功法,不想它流露出去罷了。

幾人臉色看起來都不太好,似乎是今早沒什么進展。

正當他們要坐下時,突然看到了葉衍跟許毅二人。

為首之人徑直走了過來。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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