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叔站在九龍城寨門口，看著方德勝消失到里面的身影，頗為唏噓。

他不得不承認。

除了英俊差了方德勝一點點，膽子方面，他也不如方德勝。

剛剛方德勝提議要他一起去九龍城寨，理由也冠冕堂皇，可以就近監視。

達叔自然不肯。

九龍城寨隨時隨地都會砍人，警署都不敢隨便派人進去。

他老胳膊老腿的，能扛得住危險嘛。

達叔立即找理由，表示要保護杜鵑兒，無法脫身。

方德勝當時笑得溫煦，一點兒都沒有諷刺的意思，反而提出要達叔親眼看著他進九龍城寨，以示清白。

為了忽悠他和黃炳耀，不惜冒險進九龍城寨，傻子都不可能去做的。

親眼所見，達叔沒了再詆毀方德勝的念頭。

“臥底不容易啊！”

黃炳耀有感而發，提醒達叔：“你多留意點兒這里。”

上司是個與社團勾結的，還覬覦自己的身體，方德勝的情況夠可憐了。

必須保護好方德勝，和立功無關。

心里反復念叨了三遍，他快步離開。

家里老婆還要安撫呢，回去晚了又要拆毛衣，黃炳耀不想明天再頂著黑眼圈去上班。

達叔無語。

他也要睡覺啊，感動歸感動，誰會在這里等方德勝啊。

達叔躲在角落，看著黃炳耀身影消失，立即溜走。

哼！

同樣是臥底，方德勝和雷氏影視幾個漂亮女人勾勾搭搭，而他只能看著片場的女人找五姑娘。

也該方德勝吃點兒苦了！

辦不成事也行，免得黃炳耀愈發瞧不起自己。

達叔得過且過地想著，雄心已然磨滅，有了擺爛的架勢。

和他處事方式不一樣，方德勝不會擺爛，也不敢擺爛，因為剛進九龍城寨，就有人偷襲。

說好蚊叔會在門口第一條街的屋子里等，但是他到了那里，門口有人揮刀就砍。

好在方德勝有所提防，及時躲開要害，只是胳膊上多了道血痕。

本來想要刷掉一張生死極速技能卡的，但他瞥見屋內還有另外兩個刀手，立即改變了心思。

圈定三個刀手，體質飆升到91，方德勝大發神威，打得刀手們紛紛吐血。

兩分鐘后，沾著已然昏迷的刀手的血，他畫了一只紅色杜鵑花。

離開屋子，方德勝直奔賭場。

他不敢大意，時刻圈定目標，讓自己保持著‘挑戰兩人’以上的狀態。

體質84，隨時應付突發情況，他終于到了目的地。

賭場依舊喧鬧，賭客們大聲吆喝，看到方德勝也沒在意。

九龍城寨廝混的人，最擅長的就是遺忘。

能不能活過明天都難說，他們只記得當下。

好在有人還關注著方德勝，做荷官的大膽英就是第一個。

當方德勝再次下注到三個六時，大膽英霍然抬頭，眼中閃過驚喜，接著語調冷淡提醒：“賭場只接受十塊以上的賭注。”

呵！

方德勝拿過投注的那個一塊硬幣，斜睨旁邊的一個賭場保鏢：“借你的匕首用用。”

保鏢曾經挨過打，又得過肥寶的叮囑，自然認得方德勝。

曾經追著他們打的猛人，和老大肥寶又是稱兄道弟的關系，保鏢自然不敢不聽，立即抽出腰間的匕首，遞給方德勝。

隨意圈定四個目標，體質飆升到98，方德勝拿起匕首，開始鑿穿硬幣的中心位置。

大家目瞪口呆看著一幕，但是很快就有剛來的人不耐煩了。

“不賭就滾一邊去。”

禿頭男子大大咧咧罵著，去推方德勝。

砰！

方德勝一個側踢。

禿頭男子砸到兩個人身上，他們三個都成了滾地葫蘆。

再無人敢來挑釁，大家看向肥寶的保鏢。

保鏢們眼觀鼻、鼻對嘴，假裝沒看見。

肥寶沒有更改命令前，他們是不會動手的，畢竟方德勝是他們老大的連襟。

方德勝挖空硬幣，又看了看大膽英的無名指，點了點頭：“好了！”

啪！

“我只跟你賭。”

硬幣放在賭桌三個六的位置，他盯住大膽英：“輸了，你嫁給我，贏了，我娶了你。”

“咯咯！”

大膽英笑了，笑得毫無矜持，笑出了眼淚，喃喃自語：“你很會耍滑頭啊！”

“買定離手！”

她搖動骰壺，陡然停住：“開！”

三個骰子都是六。

“走！”

方德勝拉起大膽英的手，直奔后院：“白玉秀的女人又怎樣，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無人敢攔。

按說肥寶早就得到稟告，他卻沒有出現，那些保鏢就明白了，老大也樂得如此。

來到后院，不出方德勝所料，肥寶帶著一幫人，正盯著他。

“寶哥！”

“阿勝！”

肥寶看著方德勝攥著大膽英的手腕，開懷大笑：“我沒看錯你，大膽英終于有個好歸屬了。”

“不過……”

他遲疑半響，走到方德勝身邊，壓低聲音問道：“白玉秀不會放過你的，你有什么打算？”

“哼！”

方德勝冷笑一聲：“我以前是欠他一份人情，現在已經還清了。”

“我睡了大膽英，她就是我的人。”

“誰跟我搶，誰就是我的敵人。”

……

“你說呢？”

他霍然轉頭，盯住大膽英：“以后我去哪里，你也要跟著。”

大膽英臉上閃過憤慨、掙扎、猶豫，最后終于釋然。

“嗯！”

她點了點頭。

“好好好！”

肥寶滿臉興奮：“小姨子終于有了歸屬，我要向整個九龍城寨宣告。七天后給你們操辦大事，到時咱們不醉不歸。”

“多謝寶哥支持！”

方德勝也不含糊，立即高聲道：“既然寶哥這樣看重我和阿英，我必定送上一份豪禮。”

“豪禮？”

肥寶愣了。

“金牙發的賭馬檔。”

方德勝言之鑿鑿道：“它以后就是寶哥的。”

“這個以后再說。”

肥寶掃視四周，沒有正面回應方德勝，反而指著方德勝以前跟大膽英同睡的屋子：“阿勝你來得匆忙，還是早點兒休息吧。”

“也行！”

方德勝笑著點頭，將大膽英攬入懷中，直奔屋子。

很快屋子想起木板床吱吱呀呀的響聲，聽得后院巡邏的保鏢不敢靠近。

方德勝上次睡了大膽英，出屋子就揍人。

他們怕了。

“年輕真他娘的好！”

回到屋子的肥寶大聲感慨，生怕外人聽不到他的贊嘆。

有方德勝這樣的連襟，他似乎特別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