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六 初次見面
- 消失的族人
- 作家SjuL33
- 3670字
- 2024-11-09 10:17:35
劉成兵多少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那個塵封多年的記憶,漸漸喚醒,這既是肝膽相照的兄弟,也是最終帶給自己恥辱的仇人,讓自己在那個義薄云天的年紀首次品嘗背叛的滋味,人生有很多很多在當時看來刻骨銘心的事,隨著時間的腐蝕慢慢氧化,那些堅如隕石的友誼,隨著溫度慢慢風化坍塌,那些深入骨髓的愛戀,隨著激情散去化為平淡,隨風而去,就像多年前的詛咒和誓言一樣,時間總能改變一切,那些以為的憤怒沒有出現(xiàn),除了平淡和生疏別無他至。
“哦,劉成兵啊,好久不見啊”沈建軍語氣平淡但內心雜亂,望著擺在面前的電腦興致全無,胡亂的按下了關機鍵,把它放到一邊。
“怎么樣,老同學,現(xiàn)在還好嗎”劉成兵那或許是裝出或許是真心的聲音傳到沈建軍分外刺耳,聲音還是記憶那樣只是多了份沙啞和厚重。
“有什么事嗎?”沈建軍沒有絲毫客氣的想要結束電話,直接而粗俗的說
“是有點事,你回上海了嗎”劉成兵連忙說
沈建軍感覺這個多年未見的人,話里有話,你回上海了嗎,這分明表明他知道自己前段時間沒有在上海,而他和所有同學早就沒有聯(lián)系,心中暗想他是怎么知道的于是不由分說的說“我今天剛回,你怎么知道我不在上海的”語氣僵硬彰顯咄咄逼人的強硬。
劉成兵沒有正面回答語氣平淡的說“我在上海,有時間嗎,我們見一面吧”
“最近很忙,沒有,如果有事電話里說吧”沈建軍直接回答雖然可能顯的不近人情,人這輩子總有些痛,總有些人是讓人憂心的避之不及的。
“是關于肖麗的事,我最多待三天,你想好了就找我”電話里再無聲音,干脆而又突然。
肖麗,沈建軍喃喃的吐出這兩個字,十年或者十五年了,那個被自己封塵多年的名字,往事追懈,如果說這世上最恨的人是誰,以前不知道,最近知道了,但他們已灰飛煙滅,或者背后還有黑手,但那還不是自己能力范圍內的了,如果說這世上誰是最惡心的人,那毫無疑問,今天在這個毫無紀念意義的日子里粉墨登場,雖然自己沒有了過去的銳利,在社會的混跡中磨去了棱角,可那歷歷在心的撕心裂肺總會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想起,或許是一部電影或許是一段文字,人都會在那青春歲月經(jīng)受愛戀和失戀,那應該是一段必不可少的回憶,或者是成長的代價,但如果那份純情夾雜著的是欺騙和背叛,那種被利用后的拋棄,時間雖然淡化了很多怨恨,但那本應相安無事一別兩寬在這個電話之后,內心如波濤洶涌。
沈建軍強忍著內心的波動,在室內胡亂的踱步,窗外漆黑一片,在隱隱路燈之下,那片熱鬧已空無一人,在那燈火通明的棟棟樓內,人影竄動,若有若無的嬉戲責罵在空氣中傳播,構畫出一幅真實的人間百態(tài),那段本以為刻骨銘心的記憶,在大腦里不停的顛倒,那絲絲輪廓模糊而不真實,當他打開抽屜,找到那落著癍癍灰塵的盒子時,一張張?zhí)煺婵蓯鄣恼掌谝暯堑臎_擊下,那段早已遺忘在過往,在腦海深處慢慢展開。
那個年代大專學校如雨后春筍般,一夜之間,沈建軍這個學習很是一般,本應待業(yè)的青年,竟然收到了一張錄取通知書,當然最高興的是那已經(jīng)老邁的爺爺,在他那陳舊的思想中,這是多么光宗耀祖的偉業(yè),那時沈建軍雖然桀驁不馴,但不是不忍告訴他,這種學校班上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可以去上,心里開心的是又可以無憂無慮的再混三年了,當然更開心的是,學校離家也就十幾里路,經(jīng)過等到開學,委婉的拒絕了爺爺相送的要求,挺了挺胸膛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是大人了,從爺爺驕傲的眼神中,在他顫抖的手里接過數(shù)目不緋的學費,獨自走進了那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學校。
年青人的友誼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毫無顧忌,當沈建軍辦完所有入學手續(xù),拎著被褥走到宿舍里,里面一片熱鬧,兩個年齡相仿的少年,正站在邊上看著各處家長整理床鋪,沈建軍找了個空床默默整理起來,其中一個家長就問:你怎么一個人來的。
沈建軍把床單鋪好禮貌的笑了笑說:我家離這不遠,習慣了。
那位家長轉頭說:你看看人家這小伙子,以后和人家學著點。
其中一個少年有點不耐煩的說:行了,你們回去吧,別趕不上車。
另外一個家長說:你們以后是一個宿舍的,大家都照顧一點。
兩個少年同時說:知道了,我們自己來。
沈建軍把所有的東西都整理好,睡在桌上看著陌生的環(huán)境,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空床,心想如果沒人住正好可以把行李箱放那,那兩個少年終于送完父母回來了,短暫的安靜后其中一人說:你叫沈建軍,還是叫唐振啊。
沈建軍說:我說沈建軍,你怎么知道名字的。
“門口有名字啊,我叫劉成兵,他叫周波”他指著邊上矮點的人說
沈建軍站了起來說:我叫沈建軍,家就在閔行
臉上有青春痘的說:我叫劉成兵,家在丹陽
個子矮點的說:我叫周波,家在宜興
三人對視片刻,接著哄堂大笑,這就叫青春,他們相信世間的美好和真誠,在那陽光普照的大地如同精靈般的活潑可愛,看著窗外那些拖著行李箱人來人往的人群。
劉成兵建議:我們是不是也下去幫助接待新生啊。
周波說:這樣不好吧,我們都不知道宿舍在哪,怎么接
劉成兵說:管它呢,先接了再說,實在不行,接到我們宿舍,如果是美女的話。
說完哈哈大笑,“你們敢不敢
沈建軍一副無所謂,去就去。說著兩人拉著顫顫的周波下樓了,邊走邊說:就說我們是學長,你別露怯了,怕什么。
三個來到學校交費處,如同守株待兔的獵人一樣,虎視眈眈的看著一個個交完費的學生,周波有點膽怯的站在邊上東張西望。
“快看,這個怎樣,美女”隨著劉成兵的叫聲,三個目光同時看到,一個身著運動裝,頭扎馬尾的靚麗美女,拉著行李箱已經(jīng)走到交費處。
“你去問下,哪個班的”劉成兵對頭周波說。
“你為什么不去”周波畏縮不前
沈建軍看著兩人還在退縮不前,大步走了過去,留著兩人在那目瞪口呆,其實內心忐忑不安,他強裝鎮(zhèn)定的走到美女身邊,美女剛從里面拿過交費單,就在要問的時候,沈建軍已經(jīng)走到跟前。
“同學你好”沈建軍故作成熟的說。
美女有點詫異的看了過來,此時沈建軍感覺自己臉色應該已經(jīng)發(fā)燙,偷偷回頭看著那兩個幸災樂禍的兄弟,還是強裝鎮(zhèn)定的說:我是新年接待的,我?guī)闳ヮI生活用品。
就在美女還沒回味,主動拉著行李走到邊上,后面排隊的男人,毫不知趣的說:等下我,我也要領的。
沈建軍心中一萬個草你馬,但還是微笑的說:你看那兩人嗎,也是新生接待的,放心。
當我把美女帶到劉成兵他們前面時鄭重而嚴肅的對他們說:那邊還有那么多新生需要幫助,你們快過去吧。
美女此時很是高興的邊感謝邊說:你們好,我叫肖麗。
劉成兵恬不自恥的說:你好肖麗我叫劉成兵,周波你快過去啊
沈建軍憋著笑拉著美女的行李說:你們在這接待,我?guī)惾ヮI生活用品。
沈建軍沒有看他們,但感覺有兩雙想要殺了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他沒有理會,無所顧及的帶著肖麗前行,雖然知道生活用品領用處,就在前面沒多遠,但還是在辦公大樓前繞了一圈。
肖麗很是乖巧的跟著邊走邊問:學長你叫什么,我是國際貿(mào)易1班的。
沈建軍心中大喜的同時不免擔憂起來,因為自己也是國貿(mào)1班的,:哦,我叫沈建軍。
肖麗邊走邊說:學長,我們是不是轉了一圈啊,你看前面不就是生活用品領用處嗎。
沈建軍一臉無語,因為那個路邊大大的牌子醒目的放在地上,:那個這樣走風情好,帶你順便參觀一下。
肖麗狡猾的看了看沈建軍,沈建軍臉色已經(jīng)紅如驕陽,此后她如甩手掌柜一般,手里拿著個挎包,所有的行李被褥碗盆都置之不理,在前面一蹦一跳還不時催促,后面那個汗流浹背的人,快點。所謂自作自受因應該就是如此吧,沈建軍萬萬沒想到女人為何行李為何如此之重,當拿到宿舍鑰匙,那上面那個503時,差點要吐出金句,要不是看著肖麗那賞心悅目的臉蛋,他早就想甩手而去了,再加上或許明天她就能知道真相后,能看在自己勞死勞累的樣子能夠理解。
肖麗翹著腳,一邊指揮,還不無驕傲的對著宿舍那些羨慕的舍友問:你們怎么沒有遇到學長,學長可好了。
那些舍友紛紛可惜的同時,也停下手上準備鋪著的床褥,因為肖麗大手一揮說:這些都交給學長吧。
當沈建軍一趟的總算把行李搬上來時,看著八雙無辜的眼睛時,沈建軍為莫名其妙的說:肖麗同學東西都搞好了,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這就...
還沒等沈建軍說完肖麗就露出楚楚可人的目光說:我還不會鋪被褥呢,學長幫幫忙好不好。
沈建軍一陣頭大,只好準備把包裝撕去,“學長,建議你還是先洗下手好不好,你看你拿了那么多東西,”
沈建軍心中已經(jīng)麻木,不想再聽她那嘛心的語氣,立即到洗手間洗手,等把床褥什么鋪好,看著四個站在邊上家長里短的無所事事,心里不好,所有的不好終歸發(fā)生。
在一片虛偽的夸獎聲中,沈建軍已經(jīng)無心迷失,心中痛罵劉成兵的拙劣主意,拖著疲憊的身體剛走出門時,門口一個清秀女孩站在門口,沈建軍有點驚詫的同時還是禮貌的笑了笑,女孩顫顫的說:學長聽說你會鋪被褥,能不能也幫我鋪下。
聽說,沈建軍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此事已人盡及知了,臉色更加熱烈,:這個,我也不怎么會。
女孩連忙說:我叫馮寒寒,我是會計1班的,這個宿舍的唐文艷和我是高中同學,她剛到我宿舍玩告訴我的。
沈建軍沒有拒絕的理由,只好跟著她來到四樓,宿舍空空如也,只有一堆行李放在邊上,:你們宿舍人還沒到嗎。
馮寒寒笑著說:我是提前一天的,正好和唐文艷一起來的。
當沈建軍走出宿舍時,陽光已經(jīng)沒有那么刺眼,婉拒了馮寒寒的請客邀請,走在綠蔭叢林的校園,感受著那份新奇和活力,生活本該美好,那些青春靚麗的面孔朝氣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