沱江之上,飛虎戰艦上。
黃大毛他們很是興奮,李嘉瑞要冒充慶符縣令,跟著李嘉瑞這個很講義氣,不拋棄他們的寨主去到慶符縣,必然能過上好日子,安居樂業。狗腿如黃大毛者,必然能在慶符縣呼風喚風,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不要太瀟灑。
李嘉瑞卻是眉頭緊擰著,劉蓮不解:“敢問李哥哥,憂心啥子?”
李嘉瑞扭頭看著劉蓮:“我打聽到簡州有水軍,你了解么?”
劉蓮頷首:“簡州所有軍務皆由胡凌掌管。胡凌是一員不可多得的猛將,當年余帥收復成都時,他奮勇殺敵,浴血先登,戰后療傷時,取出的箭頭有十一個,刀傷十八處。如此多的傷,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李嘉瑞右手大拇指一豎,激賞:“真是英雄好漢。”
劉蓮贊成:“可不是嘛。戰后,余帥提拔他帶兵,他帶兵練兵很有一手,紀律嚴明,他的兵戰力極強。”
李嘉瑞緊擰的眉頭松開了:“那我就放心了。”
劉蓮不解:“你放心啥子?”
李嘉瑞一身輕松:“胡凌如此猛將,紀律嚴明,不會聽從姚世安的話派出戰艦對付我們,我們可以乘著戰艦直去慶符縣。”
“呵呵。”劉蓮好看的嘴角一扯,別有風情:“可人是會變的。自從余帥離世后,胡凌投靠了謝家,目今的簡州就是謝家的地盤,而姚賊和謝家又是狼狽為奸,若是姚賊派人去見謝遷,胡凌必然會派出水軍前來對付我們。”
李嘉瑞剛松開的眉頭又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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沱江上,有三艘漁船正逆著沱江而上。
崔元鳴是這伙水匪的大當家,站在中間漁船船頭上,看著順江而下的兩艘飛虎戰艦,臉色大變:“退退退,快退。”
柴虎是二當家,站在左側漁船船頭上,睜大眼睛看著飛虎戰艦,一臉驚色,大罵起來:“真是流牛不利,剛出門就遇到水軍。”
佘陸是三當家,站在右側漁船船頭上,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飛虎戰艦,滿臉驚喜:“大哥,二哥,機會來了,我們去把飛虎戰艦搶了。”
崔元鳴張嘴就罵:“佘猢猻,你想死切莫害我。這是水軍戰艦,我們哪是對手。”
柴虎瞪了一眼佘陸:“你整日里瞎想,我們雖然縱橫在沱江上,遠近聞名,然我們肯定打不過水軍。”
佘陸興奮勁頭不減反增,聲調轉高,尖叫著抗辯:“大哥二哥,我看清了,這是趙鎮水軍。趙鎮水軍是啥樣子,我們還能不知曉?伍聲外怕水,連船都不敢上,趙鎮水軍有名無實,哪有戰力。”
崔元鳴努力瞪圓眼睛,看得清楚了,果然是趙鎮水軍的戰艦,滿臉狂喜:“我早就想要這兩艘飛虎戰艦了,只是伍聲外這賊廝鳥寧愿停在碼頭上泡江水也不開出來,目今我們的機會來了。”
柴虎也看清了,右手握成拳頭狠狠一晃:“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東西。有了飛虎戰艦,我們可以縱橫在沱江上,只要不找死,和水軍作對,沒人是我們對手,吃香的喝辣的,三妻四妾不再是夢。”
崔元鳴右手一揮:“殺,殺,殺。殺人搶戰艦。”
二十多個精壯的水匪興奮得嗥嗥叫,奮力劃船,漁船快速朝飛虎戰艦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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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瑞站在船頭上,看著殺氣騰騰的水匪們,擰著的眉頭松開了:“靠岸,棄船。”
黃大毛猴臉上滿滿的不服,尖叫起來:“寨主,不可啊。這可是戰艦,我們還怕區區水匪?只需要用床弩招呼,包準水匪一個也跑不掉。”
“是啊,寨主。”
“戰艦多好啊,哪能放棄。”
祝彬潘振功徐盛他們極力反對。
戰艦是何等威風,擁有戰艦是何等難得的事情,放棄戰艦無異于在剜他們的心頭肉。
就連一向唯李嘉瑞之命是聽的黃小毛也不服:“寨主,不可。”
劉蓮他們很是驚訝,李嘉瑞敢和阿答胡率領的蒙韃干仗,區區水匪就嚇破了膽,還沒有接戰就棄船。
李嘉瑞態度堅決:“區區水匪我會在乎?我怕的是宋廷水軍。一旦簡州水軍沿沱江而上,和我們相遇,我們沒有絲毫勝算。與其被簡州水軍打得倉惶逃躥,不如目今棄船,讓這伙水匪駕著戰艦,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簡州水軍可不是吃素的,李嘉瑞他們肯定不是對手,果斷棄船,把戰艦甩給水匪,水匪奪船后必然會離開,能為李嘉瑞他們爭取一些時間,這對李嘉瑞他們有利。
劉蓮螓首輕點:“李哥哥說得在理。”
陸振之他們頷首贊成。
黃大毛滿臉不舍:“寨主,能不棄船么?”
李嘉瑞反詰:“你打得過簡州水軍?”
黃大毛猴臉皺巴巴的,一聲不吭。
祝彬潘振功徐盛他們很是不舍,但又知曉李嘉瑞說得在理,不住嘆氣,此時舍棄戰艦,這輩子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度擁有呢。
在李嘉瑞指揮下,兩艘戰艦在西岸靠岸,放下舷梯,一行人下了船,上了岸,快速離開。
望著李嘉瑞他們這群老弱婦孺離開,有水匪眼冒兇光:“哥哥,我們追上去,殺光他們。”
崔元鳴罵道:“你眼瞎啊,沒看見這是一群老弱婦孺,窮得連飯都吃不起,殺了他們有鳥用?白費力氣。”
非常在理,有殺人心思的水匪們立時熄了這兇念。
“走,去戰艦上。”崔元鳴催促著,水匪們奮力劃船,來到戰艦旁,崔元鳴第一個跳上戰艦,雙手撫著船舷,愛不釋手,如同在撫摸心愛情人的嬌嫩肌膚。
水匪們爭先恐后上了戰艦,這里瞅瞅,那里瞧瞧,興奮不已,大聲叫嚷著要稱霸沱江之上,要把沱江打造成自家的后花園,想搶誰就搶誰。
興奮一陣后,崔元鳴命令水匪們踩輪子,兩艘飛虎戰艦朝上游逆行,路上遇到舟船,戰艦逼將過去,舟船毫無抵抗之力,殺人越貨輕松愉快,崔元鳴他們興奮莫銘,這是當上水匪后收獲最好的時候。
逆行快到金堂峽,這才調轉船頭,順江而下。
路上遇到舟船就搶,收獲豐厚,一天的收獲比起以前半個月還要多,崔鳴元他們憧憬著良田美宅妙齡娘們成群的美好日子。
一天后,順江而下的水匪們和簡州水軍迎頭撞上。
甘興接到胡凌的命令,率領簡州水軍逆江而上,一路上追尋,未能發現趙鎮戰艦,以為自己追丟了。就在這時,發現了趙鎮戰艦,他一聲令下,五艘戰艦全速前進,兩艘從左右兩側包抄崔元鳴他們,兩艘中間突破,四艘戰艦把崔元唯他們分割包圍。
甘興乘坐的戰艦準備支援。
完成包圍,簡州水軍就是一輪箭雨過去,射殺了半數水匪。
然后就是接舷戰,鉤住趙鎮戰艦,再放下舷梯,簡州水軍穿著厚重的步人甲,手握斬馬刀,殺氣騰騰的沖過去。
崔元鳴這些水匪毫無抵抗力,連一輪攻擊都沒能撐過去,就給打得全軍覆滅。
崔元鳴柴虎和佘陸三大首領,仗著水性好,跳進江里,想要潛水逃走。
然而,一群水性極好的簡州水軍跳進江里,把他們生擒活捉了。
崔元鳴終于悟了,為李嘉瑞擋刀了:“該死的賊廝鳥,害死我了。”
甘興原本有追殺李嘉瑞的心思,審訊之后放棄了,擔誤了一天時間,誰知道李嘉瑞到了哪里,白費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