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維已經在工作了，擺弄著工作臺上的義眼，衛風覺得那對義眼有些眼熟。
荷莉則像個好奇寶寶，圍著老維看個不停。
吉米沉浸在超夢之中，嘴里還時不時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天知道他在看什么。
“咳咳，老維，我回來了。”衛風輕聲咳嗽打斷了老維。
老維看見他，微微一笑問道：“歡迎回來，孩子。昨晚行動怎么樣？”
“抱歉，老維，潛水服可能現在給你帶不回來。”衛風遲疑了一下，滿臉凝重拒絕道：“昨晚的事，我不能告訴你們，這事兒有點大，沒幾個人兜得住。”
見他滿臉的嚴肅，老維也沒有繼續追問了，轉頭說道：“今天想裝些什么？你的義體親和度再高我也不建議你再加義體了，變成賽博精神病不值當。”
衛風也順著回答道：“老維你忘了那個嗎？都是為了活命罷了，不過今天來確實不是來加裝義體的，我想換雙義眼，昨晚很多東西都掃不出來。”
老維則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拿起了剛剛他擺弄的義眼說道：“躺下吧，孩子，這個尖貨包你滿意。”
......
【義體已上傳。】
【面部：歧路司義眼“神諭”，5階，已更換。】
看清了剛剛更換的義眼，衛風一下子就清醒了，驚詫道：“老維？！這玩意兒你怎么給我裝上了？！”
“呵呵，看來你知道這東西，挺好，不用我介紹了。”老維笑呵呵道：“給你你就裝著，我一個老頭子用不上這么好的。”
說完就一針抑制劑打在了衛風胸口。
“這...謝了老維。”
“好了，小子，多適應適應，這個品質應該夠你用不少時間了。你接下來有什么安排嗎？真兜不住了就來找我吧，多個人扛終究會輕松一點。”
衛風忍不住給了老維一個熊抱，然后搖頭拒絕道：“誰知道誰就會死，我不想連累你們。不過今晚我要和一個人在來生見面，他或許有能力。”
“我去，來生？！牛逼啊衛，我就暈了兩天你都能混進來生了？！”
這時一個大嗓門兒插了進來，不用看就知道是吉米。他吃驚地上下打量著衛風，好像第一次看見這個好哥們兒。
“我去，以前我們連來生的那條街都進不去啊，你到底干了啥驚天動地的大事，快給哥們兒說說。”
衛風心說大事兒肯定干了，但可不能告訴你。翻了個白眼，笑罵道：“干了個屁啊，你一天天腦子想啥呢，有個大人物約我在來生見面，我也是借了他的光。”
“你就在床上躺著吧，我好好去看看來生到底什么個樣，我回來給你說，羨慕死你。”
吉米頓時急了，作勢就想從床上滾下來：“我靠，衛，你不能這樣啊。咱倆好哥們兒你讓那大人物也帶我一個唄。”
衛風連忙制止吉米，把他推回床上，沒好氣道：“去去去，就知道湊熱鬧，你好好養傷。這單要是談成了，以后咱倆有的是機會。”
“你說的啊，衛，咱都是孤兒，我就信你一個，你可不能騙我。”吉米嘟囔道。
衛風安撫道：“放心吧，咱哥倆馬上就要名動天下了。”
這時一直看熱鬧的荷莉出聲說：“衛風，那我呢，我什么時候去流浪者那里啊。”
這個姑娘好像對自己的過往說放下就放下了，迫不及待地像開啟新生活。
衛風不禁疑惑道：“荷莉，你就對背叛你的人和物沒有一點感覺嗎？”
“這有啥的，生命中有些東西是壞的，他們真的能讓你發瘋。”她轉了個圈，像只蝴蝶，接著大大咧咧說：“既然已經發生過了，吹一聲口哨它就過去了，人總得看著生活中光明的一面吧。”
她頓了頓笑著補充道：“我也早就想離開這座城市看看了，夜之城的夜太深了，有時候看不見光明，我想去流浪者那里看看。”
衛風也被這個樂觀的姑娘感染了，在惡臭的淤泥灘，有時候也會開出清蓮。
“放心吧，阿德卡多的流浪者比你想象的還要好。他們營地搬遷應該快完成了，到時候我讓他們大姐頭來接你。”他笑著說道。
時間還早，他們下午就在老維的診所閑聊著，衛風問了老維不少關于V日常的事，在老維的講述中，他對V有了更立體的了解，而不是被自己控制的冷冰冰的角色。
V在這個世界也是個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啊。
衛風的思想終究還是沒完全轉變過來，很多時候他還是感覺在玩一款沉浸感極強的VR游戲，只有受傷感到徹骨疼痛的時候他才提醒自己，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終于到了晚上，衛風起身告別眾人，向來生酒吧走去。
來生離老維的診所不遠，就隔了兩條街，在埃利森廣場對面的一條巷子里。
高樓大廈把整個巷子隱藏在陰影里，和平常的小巷子沒什么區別，只是左邊的停車位停放的幾輛豪車以及右邊墻上綻放的霓虹燈光昭示著這個巷子的不同。
零散的傭兵就在來生外面接著小活，他們也進不去酒吧。也在來生外面等著撞大運，看哪個大人物能拉自己一把。
這時他們看到一個年輕的生面孔，竊竊私語著。
“嘿嘿，又是一個來碰運氣的愣頭青。”
“你猜猜埃默里克幾秒鐘能把他扔出來？”
“還用得著埃默里克動手？怕不是一個眼神就把這小子嚇尿了。”
人群中爆發出快活的氣息。
也有人出聲提醒：“嘿，小子，你掂量住自己的分量了嗎？到時候丟人的可是你自己。”
對于提醒的聲音，衛風出言謝過：“感謝提醒，不過我想我應該是有資格進來生的。”
“嚯，好大的口氣，你以為你是誰？V還是杰克？”
這番大話頓時讓人群中炸開了鍋。
“真是不識好歹，希望被揍得滿地找牙的時候能認清自己吧。”
這時有個戴著墨鏡的莫西干頭擋住了衛風，冷笑道：“你算哪根蔥，說進就進，讓老子來試...”
他話還沒說完，眾人只感覺眼睛一花，莫西干頭就趴在地上抽抽著。
衛風一腳踢開他，淡淡說道：“好狗不擋道。”
還想教訓衛風的人一看，默默縮回了腳步，看來這新人是有把式在身的。
不過這是來生，每天都有仗著有兩板斧的人來觸埃默里克的霉頭，只是沒一個能站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