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其實很簡單，柯博掌握基本要領后就駕駛車回到了張康義等人所在處。

這返程的路上柯博心里愈發緊張，知道下車后自己或許就將要迎接子彈了。

回到地方后，柯博與司機下了車，見到了一張座椅。

張康義未拉，直接就給予了下一步指示：“現在你會開車了，就做到這椅子上，讓這位優秀的畫家在你的頭上畫個菱紋吧。”

張康義看向了一旁那位戴著眼鏡且給人感覺有點悲觀的男子，他沒啥力地點了點頭，隨后望向柯博，等著他入座。

柯博坐下期間，其在桌上取出了要用的畫筆。

眼見那尖筆頭向自己額頭上扣，柯博懷惡慌。

但他知道這對方是專家，于是選擇了恂，閉上了雙眼。

一切憂都在這位美術家的筆鋒觸及到柯博額頭時煙消云散，總他的力度完全介于了不傷到他與能有效繪畫之間。

這位畫家很快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頭上繪畫最難的事，抵消推力方面的問題。

柯博是極其怠的，雖然在某一方面這是好事，畢竟如若太僵硬了他容易難受，可卻也迫使畫師筆頭的每一次按壓都讓他的頭多少不等地向后移。

畫師很快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扭頭皺著眉頭，無奈地示意：“有誰可以來扶一下他的頭嗎？”

老府舉了下手：“我來吧。”

他走到柯博背后后，托住他后腦勺。

讓人沒想到的是，他緊接著就讓手環展開了。啟用手環衣的固定模式后，他化為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架子，穩固而可靠。

在老府與他高科技的協助下，畫師最終成功讓柯博庭上有了手可以假亂真的蠹阤菱紋。

張康義湊近去仔細瞧了幾眼后，贊嘆地點了幾下頭：“干得不錯！浩淶。”

浩淶的眉頭并沒有放松，只是點了點頭，然后自顧自地走到了人群里，開始呆站著。

此時的柯博坐在椅子上，心中略微有些對頭上的菱紋感到好奇，可一切正面情緒都被接下來將來臨的劇痛所忽了。

心臟忍不住在怦忪。

當見到張康義轉頭望向自己時，柯博心中頓時意識到了自己要完的事實。

“好了柯博，現在我們要給你開槍了？”他語調低沉。

隨后就介紹起了一旁早已握著步槍隨時待命的士兵：“你看，這位非常好的神槍手就會負責你的中彈。他可是可以百發百中的奇才，你完全可以放心。”

柯博點了點頭，沒說話，知道自己的聲音肯定會很抖。

張康義隨后又說：“加油把這最后一步搞定吧。當然，這肯定不會好受的，但我相信你可以的。”

一番鼓勵，對于柯博而言更多是期望式之抑。

慕雪清看了眼那步槍，又轉頭望向了柯博，忍不住詢問：“等等首長，我就想確認一下。這真的安全嗎？畢竟——畢竟你們可是用步槍。”

“是的。我們會射擊在柯博最堅強的部位。你可以放心。”

“那好吧...”慕雪清也不好多說。

“行。現在——”張康義語氣嚴肅——“俊英，幫柯博做好準備吧。”

柯博的理性和本能在這時激烈地打了，交鋒下最迷茫的是他本人。他深呼吸了幾下，提醒：“記得給我打麻醉。”

望著一切，慕雪清有些皺眉，想到柯博馬上就要中彈她也難免會憂慮。

一邊，張康義的私人醫生鐘俊英，立即開始了行動，指示柯博扒干凈衣服與褲子，只留下了褲衩。

柯博心想這應該是必要的，為了子彈更好地瞄準，但在這么多人的注視下——脫衣還好——可要在在椅子上別扭地脫褲子....若問，柯博唯一能透露的就是這感覺絕對不是個滋味。

鐘俊英隨后才用畫筆在柯博的幾個身體部位畫上了叉。

所有人都在認真地看，包括張康義，畢竟他是把這件事全部委托給鐘俊英包辦了，自己也并不是很知情。

他見到，這人所畫圈的三處是一邊大腿外側的股外側肌、上臂外側的三角肌外側，與腹部右下側的腹直肌外側.

柯博心里最是清楚這一舉措的意味，他什么都沒說。

張康義本來以為槍會打柯博肢體，可看到腹部那個圈后他困惑了：“喂，俊英，你在腹部也畫圈是幾個意思？”

“放心首長，我圈的這個地方下面沒有內臟，很容易康復的。”他補充：“畢竟子彈全部在肢體里很可以嘛。”

“可是在最多內臟的地方他偏偏是沒有內臟的部位被射到，這能做什么好嘛？”張康義沒啥情緒，平靜地質疑。

“這也是沒辦法的，我們也可以在手臂這里開兩槍，讓一切看上去更隨機點，這樣子來抵消這個刻意感。”

“還是免了吧，三槍已經很多了。”張康義又求情：“我看，你要搞隨機感，就把胳膊上那個點擦掉。”

“你這么說....好像是有點啊。”鐘俊英忍不住稱贊：“首長英明。”

張康義微笑著點了兩下頭。

要說張康義有點因這醫生這方面的缺陷而患，那接下來之情則令他目瞪口呆了。

鐘俊英居然問：“柯博，現在我需要你做一個決定，我不會強迫你怎么選，但我希望你好好做。”

“第一——”醫生舉起了一旁桌上的針——“我可以幫你打麻醉。但是，缺點就是打完以后，你的肌肉反應會變得很不自然。第二，你可以當個男子漢，咬緊牙關，用酒精消度后直接吃——”

“麻醉。”柯博已經聽不下了。由于本來就有些緊張，所回的二字便都有顫音的成分。

慕雪清見到柯博的決定后露出的一抹較淺的微笑，里面有無奈與心酸，卻又有一絲難以言狀的撫慰，對他的撫慰。在告訴他自己沒有覺得這樣有什么懦弱，不抑男子漢的。

鐘俊英沉默了片刻，居然還不打算輕易妥協：“你確定嗎，這其實還是一個磨練你心性的大好——”

“麻醉...不改了。”柯博滿臉忌他。

“行行行。”鐘俊英知道再說下去自己就要顯得像是惡人了，于是開始給麻醉針消毒完。

之后，他將那粗大的針在柯博眼前，有意無意地晃了幾下。

柯博本來就怕針，現在更緊張了，他一時甚至失去了判斷能力，不知道是應該承受針的痛打被削弱的子彈，還是只承受一個的痛。

那一針沒有立即打下去，鐘俊英似乎想起了什么轉過去開始做起了別的事。

獨留柯博一人猶豫。

也不知怎么地，柯博居然做出了一個他自己都不確定該不該的抉擇：“這個，我看，我還是不打針了。”

“不要....”慕雪清在旁忍不住感嘆了一聲。這幾乎是她下意識脫口而出的。

可鐘俊英根本沒給柯博多想的機會：“那好吧，既然你這么說了。”

柯博沒說什么，況且還是這場和。慕雪清也不好再多說。

可一旁的張康義卻也站在了慕雪清那邊：“你知道嗎，我也覺得還是打麻醉好。”

“多謝首長，不過我....有分寸。”柯博的這個決定，似乎是正確的。

然而當槍手站到他面前時，他卻再度想反悔了，可柯博知道，這么反復橫跳的話，他的面子會掛不住.....

槍手并沒有神槍手的風范，舉著槍瞄準可了柯博很久。

一點都不利索，都不麻利。

第一槍射在了他腿上，讓柯博疼得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起。

他的嘶吼從咬急的牙關縫間里被擠出。

慕雪清下意識略微轉頭并移開了目光朝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