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都別急，周牧叔說了，此次進山是打大貨，風險高，沒點本事和怕事的就別來了！”說話的是一個身材高瘦的小年輕。
此話一出，周圍烏泱泱一群的漢子更加興奮了。
“我，我來！”
“我能掄動兩百斤的長槍！讓我進！”
“我還能拉五石的弓呢，五十步之內箭無虛發。”
小年輕聽了一會，伸出手點了又點。
“你，還有你，你們幾個都來，還差五個。”
胡為和衛雨剛一過來，剛好聽見這句話，兩人借著巧勁如泥鰍一般三兩下就鉆到了第一排。
“我來！”
小年輕一直早掃視著人群，自然是注意到了突然從一堆壯漢中硬生生擠進來的胡為，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邊上圍著的大漢不樂意了。
“毛都沒長齊的孩子擱這里湊什么熱鬧，見過血沒啊。”
“去去去，我就說剛剛誰擠我，你小子跟個猴似得擠進來干嘛。”
胡為正要說話，背后一個黑手暗戳戳的朝著自己背后搗了過來，當下冷哼一聲，真氣一震。
“啊，我的手！”
一個看上去憨實的漢子突然慘叫一聲。
邊上的人眉頭一挑：“叫叫叫，叫什么啊，我可沒碰你。”
“就是就是，裝什么裝。”
擁擠的隊伍壓根無人在意那那個亂喊的家伙，只當是在瞎起哄。
胡為如山岳般穩穩站在隊伍最前面，忽然從地上挑起一塊碎石接在手上朝著天上隨意一丟。
唰！
“你這是？”
小年輕面色疑惑，抬起腦袋看向頭頂，下一刻猛的瞪大眼睛。
那顆飛石居然恰好射中了百米高空的一只飛鳥。
“這個可以嗎？”
看見小年輕不說話，胡為詢問了句，對方這才回過神。
“可以可以，你先進來，具體還要看周牧叔那邊怎么說。”
“等一下。”胡為忽然拉起衛雨的手，“這也是我的朋友，她能進來嗎？”
邊上本就不耐煩的漢子瞬間嚷嚷起來：“不是你小子夠了啊，這是去狩獵，不是讓你帶著姑娘去踏青！”
“就是啊，難不成你還想在野外搞……”
衛雨忽然身體一壓，一頂，直接將那個出言不遜的兩百斤大漢抱起重摔在了地上。
拍了拍手，衛雨歪了歪腦袋：“還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了。”小年輕咽了咽口水，也是被這暴力的一幕嚇了一跳。
地上那個被摔的大漢躺在地上哎呦哎喲的叫著，其他人眼看著兩個名額就這么沒了，一邊異樣的打量著這兩個年輕的男女，一邊更著急的呼喊著。
“我來！”
……
“所以這次的大貨是？”
森林茂密得令人窒息，所有人靜悄悄，反倒是凸顯的胡為的聲音尤為明顯，前面傳來幾聲輕哼作為不滿。
“臭小子少說點話。”
胡為無語，這才走多久。
又沒深入，至于這么夸張嗎，純粹是故意找麻煩的。
“一只白虎。”
站在隊伍末尾的一個樸素男子出言回復了一句。
陽光在樹冠間零散灑落，胡為扭頭看了過去，對方身著布衣，胡子拉碴，眼中雖有些許許滄桑，卻又銳利有神，腰桿挺的筆直，帶著股說不出的精氣神，背上和手上各自掛了一個長弓，腰側掛了幾個箭袋。
眼看著這個胡茬漢子開腔了，前面幾個不滿的獵戶臉色一訕，也不再吭聲。
周牧一邊說著話，一邊掃視周圍。
“小兄弟年紀輕輕這般本事，怎么來我們這個小地方。”
“龍門河也不算小地方了。”
胡為輕笑，反倒是岔開話題詢問道。
“周兄在這塊打獵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了吧。”
小年輕忍不住接話，看向周牧的眼神里滿是崇拜：“周牧叔14歲就出來跟著隊伍打獵了，龍門河這條路他閉著眼睛都會走，能開八石弓，兩百步內例無虛發。”
周牧笑著搖搖頭：“朋友家的小孩跟著出來長長見識。”
“小孩嘛。”胡為輕笑一聲，隨即詢問：“那不知周兄知不知道這附近哪里有那種角很長的犀牛？”
“你也沒多大啊。”小年輕嘀咕了一句，卻沒注意到周牧的臉色稍稍變了變。
“你找那只東西干嘛？”
胡為打了個哈哈：“聽說過，所以就來問問。”
周牧搖搖頭，一臉嚴肅的提醒了一句。
“不要想那些東西了，那些生物比所謂老虎熊羆可怕不知道多少倍，不是咱們能去靠近的。”
“真假的？”走在前面的人聽到對話，有人質疑道。“我們這么多人加上周牧你的箭術，還有拿不下的東西？再不濟不至于看都不能看吧。”
周牧嘆了口氣。
“龍門河里除了平時的野獸，還有些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妖了，有些光是體型就有幾層房屋那么大，光是看一眼都讓人肝膽俱裂。”
“真有妖？”有人尬笑兩聲。“周牧你不要開玩笑啊。”
如果是之前的光頭大漢講這種事情，其他沒見過的自然都不會當真，但是這話從周牧嘴里講出來反倒是讓人不由得心中一慌。
“沒事，一般情況還是遇不到的。”周牧苦笑兩聲，也是沒繼續這個話題。
接下來幾人順著地上的痕跡一路追蹤，隨著越來越深入，也是陸陸續續遇到了幾波襲擊而來的野獸。
“我來！”
其中一個大漢拖著他那把鋼槍砸了上去，大熊吃痛，剛想回擊，一發迅捷無比的利箭就精準無比的落在了大熊眼睛中。
“好！”
小年輕興奮鼓掌，偏頭看去，周牧弓弦半拉，已經在準備下一箭了。
卻在下一刻臉色刷的一白。
嗷嗚！
嗷嗚嗷嗚！
“狼群！”
周圍的忽然響起此起彼伏的狼嚎令得所有人臉色大變。
“七只，八只，不對，十……二十七只！”
同一時間，吃痛的棕熊頂著眼睛上的利箭朝著正面持槍的大漢重重一拍。
“該死！”
壯漢被狼群的聲音分了神，倉皇格擋，被一巴掌拍的連連后退，好在棕熊只是死前掙扎了一下就踉踉蹌蹌的倒在地上。
“快隊伍把靠回來。”
嗷嗚。
狼群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在周圍一閃一閃的。
唰唰唰！
周牧神色鎮定，一連射出去三支箭。
“別慌，擋住就行。”
“所以我還是想問，那個犀牛的位置。”
胡為隨手丟了幾顆飛石出去，瞬間幾頭還在嚎叫的灰狼顱腦被射穿，觀察全場的周牧瞳孔微縮。
“解決掉這些狼再說。”
“好。”
話音未落，周牧抓住機會一發滿弓拉滿，目光如鷹。
嘣！
一箭破開空氣，直接連著穿透兩頭灰狼，將其死死釘在一個樹干上。
繞是胡為也不得不感慨一句厲害。
這箭術應該是達到了凡人所能到達的極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