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為比賽準備幾日后,幾人也各自出發了。
風呼嘯而過,齊初原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開到一半的車窗映照他滿懷心事的面容,纖細的手中拿著紙杯豆漿,上著白色襯衫,衣衫兩旁的金屬扣子,奢華又有光澤。
潔白的衣衫顯出少年獨有的清爽,不整齊的領口有少年獨有的散漫。
“傘”被放在一旁,風茗澤抬手輕敲少年的額頭。
“還吹風,現在天氣轉涼了,你不知道?”
說罷,便伸手關掉了車窗。
車里頓時清凈了下來,見他不回答,風茗澤以為是他剛剛太兇了,嚇到他了,正準備緩和態度。
便聽見他開口:“總覺得心里有些壓抑,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生一樣。”
風茗澤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別想這么多了,可能是比賽壓力大。”
到了神學社,見多數人都到了,畢竟是第一場,而且是最強的一個隊伍的第一場,自然是備受關注。
齊初原拿著“傘”探頭左看右看,:“凌亦還沒到嗎?”
彌娜娜一身紅色的格格裙,配上她酒紅色的小洋卷,十分精致,但一開口,卻不是那味。
她擺弄著頭發,回答他:“不知道,可能起晚了吧。”
齊初原肯定的搖搖頭:“不會的,他很有時間觀念的,肯定是有事,才耽擱了。”
彌娜娜揶揄的看著他:“呦呦呦,你怎么這么了解啊,你是他什么人呀。”
見齊初原一臉茫然,好似什么都不懂的樣子。
彌娜娜泄了氣,嘟囔著:“真是個榆木腦袋,不管你家那位來不來,我們現在都要進場了。”
看向時間7:30開始比賽,現在將近7:20,是該去登記了。
齊初原對他們擺擺手,眼望著大門的方向,頭也不扭,:“你們先進去吧,我隨后就到了。”
彌娜娜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梵子軒拉住。
梵子軒對她搖搖頭,說了一句話:“命里會糾纏一生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攔不住的。”
三個人望著齊初原苦苦等待的背影,陷入沉思。
彌娜娜粲然一笑,一雙杏眼充滿著自信。
“你信命嗎,我不信命。”
風茗澤挑挑眉,“如果我們都信命,那這個世界豈不是很糟糕。”
齊初原不停撥打著電話,可對方一直是無人接通。
“小原,怎么還不進去,再不進去可是遲到了哦。”風也抱著書姍姍來遲。
齊初原望了眼門口,“我在等我的朋友,他還沒有來。”
風也點點頭,對他招招手,“進來等吧,秋天了,風涼。”
齊初原也只能進去了。
進去后,風也又重講了遍規則。
核對人數的時候,發現少了一人,便問了句“小原,凌亦還沒到嗎?”
齊初原忙替他遮掩:“他臨時有事這場估計來不了了,沒事的,我們四個人也可以的。”
殊不知,四打五這番言論落在別人耳朵里,便是狂妄至極了。
下面議論紛紛,風也假意“咳”了一聲,掃視全場,釋放的威壓讓人噤若寒蟬。
風也指著圓形木頭材質的大型擂臺,并介紹:“這是學院的古武臺,在上面可以更好的發揮你們的天賦能力,我也不多做介紹有趣的,有興趣的同學自行了解。”
“那么現在請初賽第一組的學員上臺進行比賽,落下擂臺者或無力再戰者的一方則為失敗。”
雙方五人以魁梧的大漢為首,身旁一對雙生姐妹,后面跟著兩個身若浮柳的女子,好一副美女與野獸的畫面。
但魁梧大漢看上去顫顫巍巍,看著娜娜似笑非笑的眼神,傲子腿打著顫,一臉無助。
“風也老師,我能投降嗎。”
“開始比賽。”
……
幾人相面而對,在風也說完的瞬間,對面其中一人身形一閃,速度極快,只能看見一絲殘影。
風茗澤傳音:速度雖快,攻擊力并不強,主攻令有其人小心。
幾人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少女動身的同時,另一人也動了,兩人看上去宛如一體。
但身后那少女明顯氣勢更強,兩人直奔風茗澤。
早在比賽前,她們便調查過彌娜娜是主攻,梵子軒和齊初原的實力尚不可知,但風茗澤則可不一樣,輔助能力者。
她們對視一眼:先解決一個。
將到風茗澤前,齊初原便動了。
背上的“傘”不知何時拿了下來,傘身抵住兩人輕輕一轉,慢慢一送,兩人連退數步。
眼中詫異閃過,這人好生厲害。
四兩撥千斤,運用得竟如此嫻熟。
傲子見兩人計劃不成,便大喊“一起上。”
傲子猛地向前沖,提真運氣,彌娜娜輕笑一聲。
“讓我來會會你”
握拳,眸光一凝,揮拳,空氣的炸裂聲讓人感到強大的沖擊。
這一拳沖破限制,時間不被束縛,凝住空間,只剩下擂臺了發絲飄動的少女。
在場鴉雀無聲,這就是三大家族的實力嗎,竟然如此可怕。
彌娜娜掃視一眼,看向倒地的傲子,望向那對姐妹花,也早就被齊初原擊敗。
“只剩下兩名能力輔助者,老師,這是不是該宣布我們贏了吧。”
風也看了一眼嚎叫的傲子和無力再戰的雙生姐妹,宣布了齊初原小組初賽勝利。比賽結束,齊初原便無心留在那里,急著去找凌亦。
便和他們說了一聲,就匆忙離開。
可出了校門才發現,除了名字,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愣在原地,他自嘲兩聲。
反正只是朋友是吧。
但齊初原還說不死心的拿出手機,給風茗澤撥了電話,那邊瞬間接通。
風茗澤一副早知如此的口吻,:“比完賽就跑,想拉你都拉不住。”
齊初原也沒理會他的調侃,語氣著急:“快把我查查凌亦的家庭住址。”
可他卻沒得到想要的結果,凌亦的住址根本查不到。
齊初原的神情有些僵硬,聽不到風茗澤讓他遠離凌亦的話,也聽不到四處此起彼伏的喇叭聲。
在一瞬間,他頭暈目眩,視線逐漸模糊,在恍惚間,他好像看見凌亦就在馬路那邊,沖他招手。
他拿著手機的手機緩緩下垂,向對面走去。
突然,一聲刺耳的喇叭聲在耳邊響起
他猛然清醒,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輛白色轎車打著熾白的燈撞來。
再下一秒,只能聽見破碎的手機上穿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齊初原,你怎么了,齊初原……”
齊初原幽幽醒來,已是次日黃昏。
潔白的天花板上吊著刺眼的白枳燈,在滿是消毒水氣味的病房里。
他不喜的擰著眉,:“這個味道,好熟悉。”
在朦朧的意識中,他恍惚聽到有人在門外爭執的聲音,好像是凌亦,又好像是風茗澤。
“你不是說他很快就會醒嗎,這都一天一夜了,怎么回事。”
“風少主,這按常理來說,也確實該醒了。”院長不停的抹著額頭上的虛汗。
我的祖宗,你倒是快睜眼眼啊。
風茗澤控制了下語氣,溫聲道:“再去檢查檢查,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
推門聲響起,談話的聲音也愈加清晰。
齊初原下意識閉上眼,他感到有人把他的被子蓋好,偷偷睜眼,是一只指骨分明,白的近乎病態的手。
這一定是梵子軒了吧。
那只手的主人隨即拉了個椅子,在病床邊坐下。
彌娜娜打趣著:“我們這位小王子是不是需要吻才能喚醒啊,那我不妨犧牲一下。”
齊初原內心吐槽,好你個彌娜娜,就會打趣我。
風茗澤立馬出聲:“那可不行。”
齊初原在內心給他點贊,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他接著說:“讓凌亦去,畢竟可是因為他出的車禍,是吧,凌亦。”
他也在?
這家伙肯定又要內疚了,齊初原也裝不下去了,緩緩睜眼。
“這是哪兒啊?”
一睜開,便對上凌亦詫異的目光,還未等他說話,凌亦慌不擇路的跑出去喊醫生。
但頭一次見他這樣,齊初原有些內疚,不應該裝睡的。
但看著那搞笑的背影,還是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