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晚上,我拒絕了紀行送我回去。
他遺憾地朝我揮手道別,還順便把我的水杯裝滿熱水。
叮囑我,回去要按時吃消炎藥。
活脫脫像個老媽子。
生化老師一周前布置了學習通小測。
截止日期是今天晚上。
等我復習完,考完試,才發(fā)現(xiàn)自己出了一身虛汗。
這兩天倒霉事一件接著一件,我飯都沒怎么好好吃過。
隨便巴拉兩口中午剩飯,喝了瓶冰箱里的牛奶。
感覺牛奶味怪怪的沒管。
反正年輕人身體好。
周六,一大清早,就傳來敲門聲。
我忍著煩躁的起床氣,揉著雞窩似的頭發(fā)。
打開門,是紀行。
他左手一大袋東西,右手提著飯盒。
“我做了早餐,適合養(yǎng)病的人吃。”紀行輕車熟路的朝廚房走去,給我盛飯,再次生火做飯。
我有愧,從小沒做過飯,甚至廚房門都沒進過幾次。
想不到,紀行這樣富家大公子,也會洗手作羹湯。
“我還給你買了些水果零食,免得你半夜餓了起來沒得吃。我還把你睡覺抱的公仔帶回來了,之前落在宿舍了。”
紀行切著菜,絮絮叨叨地叮囑我。
“哦。”我整個人暈暈的。
紀行,他怎么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啊!
隨便翻了翻塑料袋里的東西,有好多都是我特別喜歡吃的。
沒好意思,白占紀行的便宜。
站起來,準備拿在鞋架上的手機,給紀行轉(zhuǎn)賬。
“咚——”
誒,我怎么摔倒了。
“洛洛!”紀行沖出廚房,身上還系著圍裙,眉目間擰著濃重的緊張。
紀行一個公主抱,把我抬到床上。
抵著我的額頭,“你發(fā)燒了!”
我伸手試探體溫,高得嚇人。
“體溫計呢?”紀行焦急地到處尋找。
我膽怯地小聲說:“沒有。”
“家里也沒有常備藥?”紀行大膽猜測。
我羞得頷首,躲進被窩里。
“等我。”
紀行丟下一句話,就跑出門。
只給我留下一陣急速的風。
若是只有我,我怕是又要去一趟醫(yī)院感受人山人海的擁擠。
可是紀行在我身旁,慌亂的心像打了一針安定劑。
等了一會兒,鬼迷心竅地走進廚房。
高壓鍋里燉著排骨湯,散發(fā)陣陣香味。
向來潔癖的我,拉開廚房隔壁小儲物間的窗戶。
手上沾染一層灰,我也不在意。
從樓上望去,紀行就站在樓下和一位舉止大方、容貌嬌麗的女士交談。
他們靠的很近,說著說著就笑了。
我輕哼一聲,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怎么沒躺在床上休息?”紀行進門就把我摁在床上。
用毛巾把我的臉擦得干干凈凈。
“我買了些退燒藥,看看效果。實在不行,就要去醫(yī)院輸液了。”紀行親力親為給我遞藥遞水。
香噴噴的排骨湯,讓我胃口大開。
晚上會有宿管阿姨突擊檢查人員在寢情況。
“你早點回去吧。”我勸著紀行。
他摸了摸我的額頭,又量了次體溫。
37.5攝氏度,低燒。
我猜想,很快就會到正常溫度,不想讓紀行為了我忙碌。
萬一,讓他往后的女朋友吃醋,我不就成了罪人。
紀行猶豫不決,沒有回復,反而岔開話題,“你好好休息。”
“砰——”
門關(guān)上了,一片寂寥。
我腦袋昏昏,又暈睡過去。
睡夢中,渾身冷得似塊冰,身后又豺狼虎獸在追我似的。
不是吧,紀行沒走多久,又有發(fā)熱的趨勢。
我強撐著一口氣,站起去拿藥。
打開客廳的燈光,黃色的柔光襯著整個屋子都亮堂
“嘩啦——”
真倒霉,好不容易藥板摳出來的一小把藥全掉茶杯里了。
紀行就在樓下,站在那棵老樹下,望著六樓洛寧的出租屋。
從黃昏等到黑夜,直到燈亮了,屋里有著人影在來回走動。
人影搖晃著,然后飄飄墜落。
紀行手上點的煙燒到指尖,燙掉一層皮,沒有在意,反而瘋了一樣往樓上跑。
“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