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滑胎了。
起因是有人假傳夫人的話,將我引到了假山邊上,套了麻袋就往死里打我的肚子。
等大少爺帶人搜索的時候,我已經不省人事。
醒來時聽聞了此等噩耗。
我是相當五味雜陳。
如果我肚子里真的揣了崽,現在怕不是一尸兩命了。
少夫人不聰明,但是足夠毒辣。
我嗷地一嗓子嚎出了聲。
但我只字不提少夫人,只提自己未曾謀面的孩子,還沒來世上走一遭,又被送回去投胎了。
雷聲大雨點小。
大少爺摸著我的背安慰了好一會兒。
最后看不下去了,附耳小聲道:「你沒懷,是我讓府醫這么說的。」
我點頭,沒影響我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他目瞪口呆,小聲夸獎我演技出眾。
少夫人的動作被夫人查的一清二楚。
用金銀收買人心,給安家遞話,安家的主母,也就是少夫人的娘,送了兩個女打手進來,并幾包藥粉。
再順著查下去,女打手是沖我來的,藥粉是沖著夫人來的!
夫人勃然大怒,令大少爺休了這犯了七出的毒婦。
大少爺興高采烈地寫了休書,去官府過了文書,將少夫人并她的侍女都趕出了家門。
這一出,使本來親上加親的好事,變成了勢同水火的引線。
13
大少爺提議將我以正室禮迎娶過門。
我不愿意,我想讓他給我身契,還我自由。
夫人也沒同意,她說自己的意見不重要,隔房的兩家和族里的長輩都在施壓,想著用大少爺的親事做筏子,拉保皇派的劉尚書上馬。
祁家這一系,以二房為主,因二房的老爺官至兵部尚書,與二皇子關系匪淺,在前朝如魚得水。
而大少爺雖是長房獨子,卻是個國子監的夫子,雖身負功名,卻是個二甲吊車尾。
夫人跟我講,大少爺讀書用功,他是被人害了,才得了這個名次。
二房的二少爺是同期殿試的,在大少爺的飲食上做了手腳,令大少爺腹瀉不止,成績一落千丈。
可惜長房的大老爺前幾年去世,家中沒有撐事的男人,連族里和朝中都說不上話。
大少爺的苦悶只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如此一來。
大少爺的腦子時不時發病,似乎有了出處。
我開始試著理解大少爺。
大少爺笑哈哈的表示不用理解,能和我在一起他就很開心。
這開心沒過兩天就消失了,轉移到了旁人臉上。
二房的二少爺帶著族里的意思來了。
劉尚書的庶女中有個潑辣的,怎么也嫁不出去,劉尚書愁的半死。
剛好祁家長房不中用,娶個庶女為家族犧牲犧牲也是應當的。
大少爺一下就跳起來了。
同二少爺直接動起手來。
二少爺明顯身手比他強,沒一會兒大少爺就落了下風。
二少爺得意的出了府。
聽說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摔壞了腦袋。
二房整個人仰馬翻。
我與大少爺對視一眼,看向渾身散發著光輝的夫人。
夫人的笑意不達眼底,「晨兒,這些人敢欺負到你頭上來,你以為是為何?」
大少爺嘆了口氣,說自己只是一個教書匠,旁人看不上眼。
夫人讓我說。
我說?
我一臉莫名的想了想夫人的問題,直接回答:「因為大少爺自己立不起來。」
大少爺似乎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種話,想要反駁的樣子。
「大少爺不想娶親,直接回了劉尚書便是,劉尚書會生氣,但不會將氣撒到大少爺頭上,畢竟我們祁家現在主事的也不是大少爺,而是二房的兵部尚書大人。」
夫人贊許的點點頭,問我這樣做了,一旦挑起兩家爭端,長房和二房都在一條船上,容易遭殃,這可如何是好。
我告訴夫人,既然知道會遭殃,早作打算才是最好。
夫人點點頭,看向不吭聲的大少爺,問他意見。
大少爺讓我們決定就好,他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