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金哥！金哥！你娘呢？」

「金哥，你告訴我你娘去哪了？」

孫守義此刻已經醒了過來，他拿著掃把狠狠地抽在我身上。

我吐了一口痰，「呸，娘親她已經走了，你再不要肖想利用娘親去做什么惡心的買賣。」

孫守義抽在我身上越發的使勁，猩紅的眼睛在此刻看起來像個怪獸。

「我打死你這個不肖子孫，我打死你......」

妹妹的哭喊聲打斷了孫守義，他扭頭看向正在床上的妹妹，大步向妹妹走去。

我預感到大事不妙，艱難的爬起來擋在妹妹身前。

孫守義一把把我掀翻在地，舉起妹妹就要泄憤似的將妹妹摔在地上。

「我摔死你個賠錢貨！」

我大喊一聲，「啊！！！」

孫守義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一臉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

「爹，如果今天你打死我和妹妹，娘就肯定再也不會回來了。」

「正是因為還有我和妹妹的存在，娘親之后還會因為舍棄不了我和妹妹，日后還會回來，如果你今天摔死妹妹，我敢保證，娘親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的話似乎是點醒了孫守義，他猶豫了片刻之后，放下了妹妹。

13.

娘親走后，我和妹妹的生活歸于平靜，除了孫守義經常性發酒瘋以外。

我同時也慢慢的理清楚，娘親口中，真正的牛郎織女的故事。

當年織女和一眾仙女在七夕節來到人間，在人間游玩，隨后就在湖中洗澡。

結果卻被放牛的孫守義看到了這一幕，不要臉的孫守義趁仙女們不防備的時候，偷走了其中一個仙女的衣服，也就是織女。

織女沒有衣服，無法回到天庭，孫守義就在此刻威脅織女，如果不答應嫁給他，那么就一直不歸還織女的衣服。

萬般無奈下，織女答應了孫守義的要求。

沒想到婚后，孫守義非但不珍惜織女，反而對織女非打即罵，活脫脫一個家暴男。

織女想要穿上衣服返回天庭，卻被孫守義偷偷將衣服藏起來。

甚至用織女的孩子威脅織女不讓她離開人間。

......

13.

這五年間，我已經長大了，看著自己越來越突出的女性特征，我惶惶不可終日。

我害怕有一日會被孫守義或者好事的村名發現我的秘密。

「金哥，帶上妹妹，我們去找你娘親。」

？？？

「怎么找？」

孫守義撇了我一眼，「這都五年過去了，你娘親都不曾回來。」

「昨日有一老神仙和我說，七夕節去到忘川河，你娘親能夠看到我們，到時候你娘親看到你和你妹妹，肯定就會回來了。」

我一愣，連忙搖頭，我怕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娘親又要回到這個爛糟的地方。

孫守義見我不愿去，又開始用妹妹威脅我，「金哥，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把你妹妹打死。」

隨即孫守義抱起還在地上玩土的妹妹，「歡妹，你想你娘親嗎？想見到你娘親嗎？」

歡妹還小，自小就沒有娘親，村里的小孩都嘲笑她是沒有娘親的孩子。

歡妹什么也不懂，每次被人笑話了就只能回來找我哭。

而孫守義一提見娘親的事情，妹妹自然是點頭稱好。

沒辦法，我被迫隨著孫守義帶著妹妹去了所謂的忘川河。

而忘川河的上方的天空中，果然出現了一個深不可見的黑洞。

我抬頭望著黑洞，希望娘親千萬不要出現。

而妹妹卻發出一聲啼哭，或許是燥熱難耐，妹妹吵著要回家。

此時，黑洞深出隱隱走出來一個人。

我定睛一看，是娘親。

五年未見，娘親愈發好看了，穿著十分漂亮的衣服，與幾年前的麻布粗衣，有著鮮明的對比。

果然，這才是仙女的樣子。

娘親從黑洞中緩緩的走出，在天上遠遠的看著我。

而妹妹此刻已經看呆了，早已忘了啼哭。

孫守義在妹妹的后背狠狠地擰了一下。

妹妹吃痛，大聲的哭了出來。

母親看著妹妹哭天喊地的墨陽，十分痛心，從黑洞中走出，來到我們面前。

孫守義此刻十分猴急的迎了上去，嘴里還在嘿嘿嘿的癡笑著。

娘親側過身，躲開了孫守義，來到我身前。

此時我已經長高了許多，娘親只需微微低頭就可以將我看全。

娘親涕淚橫流得摸著我的臉，「金哥，這幾年過得怎么樣？苦了我的孩子......」

還不忘蹲在地上抱住妹妹，我們娘三個痛苦的抱在了一起，

......

「行了，要哭回家哭吧，我們回家。」

孫守義走上來拉扯著娘親的衣服就要將娘親拉走。

我上去拼命阻攔。

「金哥，快把你娘抓回家啊，你平常不是最想你娘了嗎?」

見我無動于衷，孫守義就開始教唆妹妹，

「歡妹，你快把你娘抓回家，不然別人還會笑話你是沒娘的孩子！」

歡妹聽了孫守義的話，懵懵懂懂的覺得孫守義說的是對的，也上來和孫守義一起拉扯著娘親的衣服。

四個人上演了一出天大的鬧劇，正當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黑洞深處又出走一人。

只見她衣著華貴，妝容精致，站在那里十分威嚴。

孫守義看見來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跪倒在地。

「神仙，我求求你，把織女給我留下吧，她可是我老婆，是我兩個孩子的娘，孩子沒有娘活不下去啊。」

只見娘親也給來人行禮，我默默在心中猜測，這人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王母娘娘？

「織女，你可愿意回到人間？」

娘親沉默的低著頭，一言不發。

我害怕娘親重回到虎狼窩中，著急的替娘親搶答，「她不愿意。」

王母娘娘饒有興趣的看了我一眼。

而孫守義看著眼前的情況，知道娘親怕是無法和他一起走了，著急的站起來又開始對娘親拉拉扯扯。

「孩子，我看你確有仙骨，可愿意隨我一同回到天庭修煉成仙？只是過程十分辛苦。」

我點頭如搗蒜，一口答應，隨即就拉著妹妹給王母娘娘磕頭。

王母娘娘見到如此情景，隨即拔出發簪，朝忘川河一劃。

忘川河就立刻被分成了兩半，我和妹妹還有母親站到一頭，孫守義獨自站在另一頭。

「看在孩子的份上，以后每年的七夕，你都可以與你孩子見上一面。」

王母娘娘撇了一眼孫守義繼續說到，「如果你在人間繼續作威作福，那我將會讓你轉世投胎到畜生道，永世不得輪回，你可記好了？」

孫守義還在求著王母娘娘將娘親還給他，王母娘娘對此嗤之以鼻，

帶著我們從黑洞離開了人間。

在去天庭的路上，清風拂面，我握著娘親的手說，

「往事暗沉不可追憶，來日之路光明燦爛，娘親，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娘親緊緊的回握著我的手，而妹妹在一旁咯咯的笑的不停，她對新生活，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