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玉水村出來后,沖天辮三人跟蒼舒三人要去的地方方向相反,幾人就此別過。
路上,蒼舒斥巨資買下了一輛馬車。
三個人擠一輛,小乞丐和程星澤輪著趕車。
她就舒舒服服地躺著。
誰叫她在提議買馬車的時候,付的全款呢。
她原本想著程星澤是男主,肯定有錢。
沒想到在車販面前,我們的男主拿出了身上僅剩的一枚玉牌,上面刻著天光門的字樣。
“能用這個抵嗎?”
程星澤遞過去不好意思地?fù)蠐项^。
“卡!這個不行!”
我的小祖宗唉。
這可是你將來思念宗門的唯一念想了。
“嘿嘿,老板,我們不抵了,我給你錢。”
蒼舒眼疾手快地從兩眼冒光的車販中搶回了天光門弟子的玉牌。
玉牌到手,她松了一口氣。再看對她的行為十分不解的程星澤,氣不打一出來,一把將玉牌塞給他,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馬車迅速地行駛著,有些顛簸。
蒼舒心情很忐忑,程星澤嚷嚷著要帶她們?nèi)ヌ旃忾T做客。
殊不知,現(xiàn)在他的宗門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
“蒼姑娘,你怎么臉色這么差啊?”
被他察覺,蒼舒打著哈哈圓了過去。
“可能是趕路太累了。”
“今天不是擎風(fēng)趕車嗎?”
蒼舒后槽牙咬碎了。
死直男,這么會說話是怎么能娶那么多老婆的?
果然,爽文的男主是不需要情商的嗎?
等等,擎風(fēng)?
“什么擎風(fēng)?”
程星澤咬了一口蘋果,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趕車的就是擎風(fēng)。
這個名字如平地驚雷般在她腦海中炸響。
擎風(fēng),可是你的頭號勁敵啊——
不光是叛出師門投了魔教,原文里,那小子可沒少給你使絆子呀。
再看兩人如今和和氣氣的擠在一輛馬車上,真的很難想象他們?nèi)蘸蟠虻盟罨馃岬臉幼印?
傍晚,馬車路過一家客棧,她們準(zhǔn)備在客棧休息一晚再繼續(xù)趕路。
子時,蒼舒從噩夢中驚醒。
她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最終還是下了床,敲響了程星澤的房門,硬生生地把他從美夢中叫了起來。
“蒼姑娘,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程星澤耷拉著腦袋,顯然還沒睡醒。
蒼舒忍住把他搖清醒的沖動,面帶微笑。
“天快亮了,我們上路吧。”
程星澤迷迷糊糊地應(yīng)了聲,回房收拾東西。
隨后恍然想起,現(xiàn)在還是子時吧?
哪門子的天亮?
馬車上,蒼舒怕兩人沒休息好疲勞駕駛,自己上手駕車。
因為不認(rèn)識路,所以叫了擎風(fēng)和她一起。
“駕!”
蒼舒第一次上手駕車,想到天光門慘烈的結(jié)局,心中忍不住著急,馬車也駛地飛快,把里面剛躺下的程星澤顛得慘叫連連。
可能是看出來什么,坐在一旁的擎風(fēng)提出替她。
她倔強地拒絕。
“不用,我還不累。”
話音未落,蒼舒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直至清晨,遠(yuǎn)處的地平線升起一抹驕陽,她們終于看到了天光門的山門。
“我們到了,天光門。”
蒼舒停下馬車,將被顛了一整晚,眼袋下烏青一片的程星澤拉了出來。
顧不上那么多了,蒼舒拉上程星澤就往里走。可是才過山門,任憑她怎么使勁身后的人都紋絲不動。
她轉(zhuǎn)過身,程星澤正錯愕地站在原地。
嘴里還念叨著什么護(hù)宗大陣。
蒼舒心道一聲糟了,程星澤卻比她快一步,御劍凌空,直奔山頂而去。
年輕人不要沖動啊喂,沒準(zhǔn)魔教的人還沒走呢。
蒼舒只能跟擎風(fēng)步行上山,費了老鼻子勁兒才追上程星澤。
然而入目皆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天光門弟子面目全非的尸體。
鮮血蔓延到蒼舒的腳下,觸目驚心的血色符紙染紅了她的眼睛。
遠(yuǎn)處,不知道燒了多久還沒熄滅的火焰吞噬著屋檐。
待她們趕到主殿時,看見程星澤失神地跪倒在地,懷里抱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應(yīng)該就是天光門的掌門了。
少年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
蒼舒不忍看到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跑了出來。
她不經(jīng)意間一瞥,在死人堆里看見了一只微微抬起的手。
詐尸了?
蒼舒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準(zhǔn)備一探究竟。
一個黑影突然閃過,一道符紙沾到她的身上,緊接著她便被一股力量撞飛了出去,吐了一口鮮血。
眼見那黑衣人似乎察覺了有人詐尸,朝著剛才發(fā)出動靜的方向走去。
蒼舒趕忙解下錢袋子,掏出一枚碎銀子砸了過去。
誰知碎銀子還沒砸過去,便被一股神秘力量瞬間捏成粉末。
震驚之余,蒼舒看向那具詐尸的“尸體”,猶豫了。
黑衣人離那具尸體越來越近,蒼舒奮起身撲了過去,死死抱緊那人的腿,不讓他邁出一步。
頭頂上方傳來一聲冷笑。
“不自量力。”
他將手微微抬起,就在蒼舒閉上眼準(zhǔn)備英勇赴死的時候。
手上抓著的人卻掙脫了她的束縛,轉(zhuǎn)眼間就消失地?zé)o影無蹤。
蒼舒松了一口氣,趕忙爬起來去看那個詐尸的人。
!
這樣貌,即便滿臉塵土也難掩俊秀啊。
探了探鼻息,果然還有氣。
蒼舒正要喊人來搶救一下,被她身后站著的老頭嚇一跳,對方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
“你是誰?”
蒼舒警惕地看著他。
“小友莫怕,老夫姓鶴,是凌霄派的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