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內，空氣再度響起尖銳的“嘶嘶”氣流聲。

三個波風水門同步難以置信地睜大湛藍眼眸，望著無法接近的近前，少年五條悟手中不斷旋轉濃縮成團的查克拉。

那是——“螺旋丸（簡稱）”！

可是，這怎么可能！

螺旋丸可是他在第二次忍界大戰途中自創的無結印忍術。

這一忍術的出處，還是波風水門經過繩樹的描述，以五條悟無結印戰斗為靈感，在戰爭中刻苦磨煉出來的忍術。

為的就是能夠進一步拉近與五條悟的距離，打破對方的瞳術防御從而擊敗對方！

可是現在三發神光遁破滅螺旋丸，沒有破除對方身上的防御瞳術不提，對方還使用出了自己的自創忍術？

波風水門怔怔抬眸，對上了五條悟那雙閃爍璀璨光輝的蒼藍眼眸。

水門心里突然閃過一縷明悟。

對方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施術，便習得了螺旋丸，并將其復刻出來，甚至在威能上還要強大一些！

想明白這點，水門突然感到更加的絕望。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吧……而是人類領域無法理解的怪物！

“踏！！”

少年五條悟繼續往前邁近一步，手中復刻的偽-螺旋丸對上了水門真身手中的螺旋丸。

下一瞬間。

“嘭！！”

巨大的風暴往外激蕩而開，藍色查克拉流席卷肆虐。

兩個波風水門影分身化作一團白色煙霧消失，作為真身的水門往后倒飛出去，人在空中右手的衣袖寸寸破裂，身體也止不住旋轉狀地落入數十米外的湖泊中。

“就此為止了吧？”

少年五條悟自滿是氣流激蕩的坑洞走出，身上忍者白袍一塵不染，踱步到湖泊前方。

水門略微狼狽地從中躍出，復雜地注視著五條悟道：“謝謝。”

沒有加入遁屬性質變化的螺旋丸，投入的查克拉越多威力便越大。

在最后二人的螺旋丸比拼中，顯然是他自己這個真-螺旋丸落敗了，如果不是五條悟及時解除了偽-螺旋丸，他的手恐怕已經斷掉了！

五條悟平靜道：“剛才那招一連神光遁破滅螺旋丸，是你自創的嗎，還不錯。”

“一般般吧，還不是被你一眼就學會了。”水門苦笑一聲。

少年五條悟對此不置可否。

在足以洞悉原子級的六眼下，能看清所有術式的原理，這忍界的忍術也是同理的。

畢竟一樣是以能量‘咒術或查克拉’，投入‘術式或忍術’中釋放出來。

只不過，由于五條悟沒有水、火、風、雷、土五大遁屬，所以大部分遁性質忍術就算看清原理也無法施展罷了。

而那個什么螺旋丸不同。

螺旋丸本身就是無遁屬性質的忍術，主要難在掌控上——將體內大量查克拉凝聚在手中，維持穩定的同時，使這些查克拉不斷濃縮與旋轉！

而微操能量，是擁有六眼的五條悟與生俱來的天賦。

所以在看到螺旋丸的第一眼，洞悉忍術原理的瞬間，五條悟便水到渠成地施展出來了。

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有一雙好眼睛。

五條悟驕傲的同時，也沒有看輕水門。

在沒有六眼和寫輪眼的前提下，依然自創出這樣獨樹一幟的高難度忍術，這個家伙無論在忍界還是咒術世界都能稱之為天才。

五條悟喜歡這樣的天才、更喜歡強者，能夠給他提供更多的思路和經驗。

所以，最后五條悟是因為認可水門是天才而停手，而不是出于憐憫或可憐之類。

“敗了，是我敗了。”

水門輕輕搖頭，干脆利落地認輸了。

少年五條悟卻看著他，突然說道：“你是因為玖辛奈，所以想要擊敗我吧？”

“啊，你在說什么，這可不是能隨便開玩笑的。”

水門連忙擺手，濕漉漉的臉蛋卻還是微微漲紅，在蒼藍六眼下，最終還是嘆了口氣說道：“你是怎么發現的？”

“很明顯。”五條悟聳聳肩道：“我無法了解人們之間所謂‘愛’的事物，但正常智力還是有的，在木葉最初見面的時候你就莫名敵視我，動物界也有雄性爭奪雌性對象之類的行為吧。”

“你，無法理解愛嗎。”水門怔了一下，他沒來由地能夠理解這一點。

天才，一向都是孤獨的。

特別是五條悟這種天才到一定程度，別人看他都是異類，而他看別人也是異類。

這是榮譽，也是詛咒。

“既然這樣，玖辛奈可不能輕易交給你了。”波風水門拳頭攥緊，他原想在這一戰后便暗自退出，祝福玖辛奈獲得幸福。

可是現在看來，無法愛上他人的五條悟難以信任。

“水門，你總說我先一步，可明明你早就和玖辛奈一個村子了吧。”五條悟冷淡道：“可為什么，她一直都孤零零地待在這座村子里，受人排擠？”

“我那是想要找一個合適的機會，想要……”水門張了張嘴。

的確，關于這點他無法反駁。

因為想要同時顧及玖辛奈，還有村子其他同學的感受，導致了自己遲遲沒有介入。

不是五條悟快了，而是他太慢了。

“波風水門對吧。”五條悟問道：“要是木葉村和火影位置，與玖辛奈之間，只能選一個，你會怎么選？”

波風水門遲疑了，這怎么選擇呢，他肯定全都想要！

不管再怎么努力，都會做到這一點！

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他會選……

五條悟沒有等待水門給出回答，直接轉身離開了。

“等等！要是你，你會怎么選？”波風水門注視著五條悟的背影，忍不住問道。

“我會選漩渦玖辛奈。”沒有任何猶豫與遲疑，五條悟直接給出了答案。

波風水門能夠肯定自己最后也會選玖辛奈，但他剛才還是猶豫了，無法像五條悟一樣毫無負擔和壓力地說出。

水門有些不甘心地追問道：“為什么？因為你是漩渦一族的，還是因為你也喜歡……”

“哈？”五條悟有些匪夷所思地打斷他的話語：

“因為她是我的朋友啊，這個理由還不夠么？”

朋……友？

波風水門徹底怔住了。

只是因為朋友，所以能夠做到放棄大局，哪怕和世界對抗？

這個家伙……

波風水門復雜地注視著五條悟離開的背影，突然感到一陣無力。

這個家伙估計永遠都不會懂得愛了。

但這個家伙，又太懂得愛了。

就像夜空上一輪高高在上的皓月，不會要求你付出什么，也會投落一束微涼的光在你身上。

“真是敗給他了，徹徹底底。”波風水門搖頭嘆息，自己也大概永遠都無法追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