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王軒也慢慢恢復過來,畢竟,他現在還只是凡俗肉體,對于常常是用來給修行之人恢復的白月丹來說,效果立竿見影。
王軒在王母的攙扶下慢慢站起身來,王母還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他只好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中氣十足地說道:“娘,我已經沒事了,你看,硬朗著呢!”
王母看著要強的兒子,也只好點了點頭,纏繞在眼角的一絲憂慮慢慢消散,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李雙安慰好林鈺后,將她抱在了懷中起來,慚愧地看著王軒,緩緩說道:“我來晚了。”
王軒見狀,笑著打趣道:“兩個大男人的,別婆婆媽媽!”
李雙沒接他的話,復雜地看著他,如果要是真來晚了,自己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王軒見李雙沉默著,覺得無趣,便只好逗弄他懷里的林鈺,“喲!這是誰家的寶啊,鼻涕都出來了!”王軒開懷大笑著。
“才沒有呢!”林鈺鼓著嘴巴說道,然后用手試探性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哈!”王軒笑著,隨后朝林鈺扮起鬼臉,林鈺見狀也不甘示弱,朝他吐著舌頭。
這時,王母走了過來,打斷他們嬉戲,擔憂地問道:“小雙,這個人怎么處理啊?”
李雙聞言,將林鈺放在王母懷里,瞥了瞥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女子,隨后用腳踢了踢,淡淡地說道:“還裝死?那我就讓你真的去死!”說罷,便彎腰去撿地上的鞭子。
躺在地上宛如死尸般的女子聞言,嚇得立馬蜷縮在一起,抬頭兩眼淚汪汪地看著面無表情的李雙,她無比地確定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
一旁的王母見同樣傷痕累累的女子,害怕惹禍上身,便急忙拉住李雙的手,勸說道:“要不還是算了吧。”
李雙聞言,輕拍著王母的手,安慰道:“沒有關系的,有我在,別怕!”隨后轉頭看向王軒,將手中的鞭子遞給他,等待他做決定。
王軒見狀,停止了和林鈺嬉鬧,他接過李雙手中的鞭子,隨后低著頭,看向地上求饒的女子,一時沉默不語。
李雙也沒有催他,而是背對過去,在旁邊靜靜地等著。
街上萬籟俱寂,天空中飄下柳絮般的白雪,仿佛不將整座城池淹沒就不會停一般。
“算了吧,就這樣吧!”王軒長舒一口氣,緩緩說道,隨后將鞭子扔在地上,轉頭繼續逗弄著林鈺。
女子見狀,一股欣喜之意油然而生,急忙一邊磕頭感謝,一邊用余光觀察旁邊李雙的反應,防止他暴起殺人。
仿佛是預料到什么一般,李雙嘆了口氣,轉過身來,也沒有說話,而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女子,隨后拉著眾人一同離去。
蜷縮在一起的女子剛剛早已被嚇得冷汗直流,大氣都不敢喘,她剛剛真的看見那個男子想殺自己!見李雙離去,這才長舒一口氣,隨后用怨恨的眼神盯著李雙的背影。
“為什么?”李雙看向沒心沒肺的王軒,不解的問道。
在路上和林鈺打著雪仗的王軒聞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向李雙,笑嘻嘻地說道:“既然人沒事就算啦!你不是也幫我報仇了嘛,況且這還是在內城呢,居住的都是有錢有權的人家,咱們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說罷,便繼續和林鈺打起雪仗。
李雙見狀,沉默不語,只是搖了搖頭,慢慢跟在后面。
沒等李雙幾人走遠,一道喝聲從身后傳來。
“前面的幾人停下!”一襲黑影騎馬飛奔而來,穩穩停在了李雙幾人面前。
“據人舉報,剛剛天正街發生命案!爾等全部作為嫌疑人存在,將接受執法隊的調查!”一道身著黑衣,臉敷面甲的男子說道。
李雙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子,他并不知道什么執法隊的存在,但是面前男子給他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讓他不由得提防。
李雙默默地將眾人護在身后,隨后開口問道:“執法隊?命案?發生什么了?和我有關系嗎?”
黑衣男子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再次響起:“據舉報,有人見你們一行人馬剛剛從案發地點經過,還請配合我們調查!”
李雙聞言反問道:“證據呢?”
“執法隊辦事不需要證據!”黑衣男子咄咄逼人地說道。
李雙眼睛微瞇,沒有反應,和黑衣男子對視著,鬼知道眼前這人是不是剛剛那女人派來的,難道自己憑他一句話就束手就擒?雖然自己可能就是他嘴里命案的始作俑者,那又怎樣?反正沒有證據我就打死也不承認!
黑衣男子見李雙絲毫不動,右手握緊了腰間的佩刀,李雙見狀也擺出防御姿態,一旁的王軒見局勢不對,便拉著林鈺和王母默默地往后退了退,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黑衣男子抽刀之際,一道聲音傳來,“何人在此喧嘩!”
李雙舉目望去,只見一輛黑色的馬車緩緩從街頭駛來,車轱轆壓著地上的雪沙沙作響,四周一片寂靜無聲,只聽見車夫揮舞手中的鞭子,抽在馬匹身上的聲音。
突如其來的行人打斷了兩人的對峙,黑衣男子也轉頭看去,隨著馬車的駛近,眾人也看清了駕車的馬夫。
馬夫的臉上爬滿了皺紋,左眼皮耷拉著,而右眼透露出一股凌厲之意,整個人坐在馬車上竟隱隱形成了一股勢,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騎坐在馬上的男子看清馬夫模樣后,立馬翻身下馬,單膝拱手跪在馬車前,一旁的李雙見狀,不由得心中一緊,看來是幕后的人出現了?
只見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黑衣男子沉聲道:“拜見城主大人!拜見李管事!”